“道”，是什么呢？道家之“道”，究竟是什么呢？“道”，在中文那里，首先有道路之义，类似于英文的 Way，也有言说之义，也可翻译为 Say。英文著作也一般将“道”直译为 The way或

　　a陈鼓应：《老庄新论》，商务印书馆 2008年版，第 312页。

　　ath，抑或引申为 natural order（自然的秩序抑或规则）。

　　所谓“道可道，非常道”。《老子》这开篇的意思，便是说，道是可以说的，但是并不是寻常的道呀。再体会老子的意思，可能潜台词是说，我在这里所说的道，可不是你们通常所说的道呀。

　　早有汉学家指出，这里的道，不是陆地上的“道道儿”，而其实应为“水之道”。 a老子自己也大讲“上善若水”。这就是“水之道”与“德之端”的合璧问题，老子《五千言》也被唤作——《道德经》——“道”之“德”之“经”。

　　但是，道之“德”，绝对不是指道之“德行”，许多英文版《道德经》都将“德”误译为 Virtues（属人的品德），那就完全从伦理主义曲解了道本身的“德”。其实，这个“德”，言说的乃是老庄之道的各种属性与其显现，而非属人的德行，就像《庄子 ·天地》篇中说的，“通于天地者，德也”。

　　老子的整部《道德经》，乃说的总是“道之隐”与“德之显”的关系：道是内隐之核，德是外显之象，前者通过后者而显现，“孔德之容，惟道是从”是也。

　　然而，“道可道”这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居然还有另外的解法。“道”，按照从春秋到战国的古代汉语用法，当它作为动词用时，实多指“践行”，道实乃“走道”的意思。

　　道家崇“道”

　　a［美］艾兰：《水之道与德之端：中国早期哲学思想的本喻》，张海晏译，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2年版，第 73–74页。 b陈鼓应：《老子今注今译》，商务印书馆 2003年版，第 156页。

　　在这个意义上，“道”的深意，乃在于有规可循。“道可道”，它的新解是说，道是可以被按照规律遵循的，照此而论，道家的道，就不是“常道”抑或“恒道”了，而指向了一种人们的“生活方式”。

　　“道”，作为一种天地之内的最高存在，给予中国人以生活之路以智慧的指引，而道家的智慧，则是让中国人对不可道之大道加以趋近与亲合。

　　所以说，“道 ”就是践行之“道”，是中国人所践履的一种基本生活方式。老庄的哲学，仍是“生活的哲学”，而不是“玄思的哲学”。

　　老子最有名的名言，恐怕就是“道法自然”了。如果你去过道教圣地青城山，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