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顾城白还是这么自以为是，不管她怎么解释都不相信，还是这么中伤她。 她闭上眼睛，甚至偏头不愿意看顾城白。 连看都不想看见他了吗？ 就像是被人捏住了暴躁的那根导火索点燃了，顾城白呼吸越发沉重，捏着陆瑶的下巴强迫她望着自己：“陆瑶，你以为你逃避就能躲过去了吗！” 她讨厌这种感觉，可她心里也很清楚，没有人可以真的拒绝顾城白。 这个男人的魅力，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 陆瑶咬紧牙关，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直愣愣地躺在那里。 她依旧闭着眼睛，却开口了，用那种麻木的，带着深沉绝望的嗓音问顾城白：“所以呢，你想听我说什么？” 她明明那么难过，藏在身旁的手，指甲都已经攥紧得发白了，却强撑着假装若无其事。 “不喜欢。” “陆瑶，你找死吗？”顾城白眼神深了几分，身体一寸寸冷了下去。 陆瑶勾着嘴角笑了，笑容充满了深意：“怎么？你还以为我喜欢你吗？” “你给我闭嘴！”顾城白望着她脸上那令人讨厌的笑容，突然就不想听下去了。 一个字都不想听。 可陆瑶却偏偏要说，顾城白让她不痛快了，凭什么自己抽身却又想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 不可能…… 下巴几乎要被捏变形了，陆瑶疼得眼睛里都是氤氲的水汽，却是强撑着，不肯露怯。 她的嘴唇被顾城白揉得通红，可眼底的倔强却是丝毫不减，哪怕再疼，也咬紧牙关不吭声。 顾城白松开手，去扯自己的领带，“陆瑶，我看你真的想死！” 陆瑶慌了神，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双腿不停地踢他：“你放开我，顾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现在怎么不叫我顾先生了？”顾城白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地弧度，“你也知道害怕吗？惹怒我之前难道都不考虑一下后果吗？” 陆瑶身子哆嗦得厉害，就像是筛糠似的，狼狈到了极致，挣扎道：“你放开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算我求你了顾先生。”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要脸，你去……去找韩小姐吧，她才是你的未婚妻。” “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都听你的话…求你了……” 陆瑶双手手腕都挣红了，可她不管怎么祈求，不管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 她的眼神充满了惶恐，就连顾城白也隐隐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刚刚还有胆量激怒他的女人，怎么一下变成了这样？ 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陆瑶在疯人院的时候，曾经被人针对，就是这样子绑过手，绑在垃圾桶上，坐在垃圾堆里。 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刚刚帮过她的傅小柔摁在地上吃垃圾桶里的泔水！ 过去的画面一辈子不可能从陆瑶心里过去。 她眼睛已经完全红了，视线就像是变得完全没有焦距那般，整个人陷入一种很焦灼的状态，不断用力去挣扎，双腿踢着床板。 “陆瑶？”顾城白差点儿被他踢中，伸手摁住她的腿，“你发什么疯？” “放开我！”陆瑶不管不顾地挣了一下，嫩白的手腕上勒痕越来越明显了。 而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那般，眼底已经完全没有焦距了，挣得披头散发。 陆瑶刚刚好一点的嗓子，又被她撕扯着叫喊扯得嘶哑到完全不能听了。 像是个破锣似的：“求求你们了，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不要……” 顾城白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到了极致，酒意都醒了几分。 你们？ 陆瑶为什么要说你们？ 这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是她气急败坏说错了，还是真的有人曾这样对待过她？ 顾城白自己都没有发现，想到第二个可能的时候，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像是要杀人。 他捏着一下陆瑶的肩膀，晃了一下，盯着她的眼睛道：“陆瑶，你冷静一点，你看着我！” 陆瑶呼吸急促，胸腔剧烈地起伏着，身上出了汗，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样子看起来实在没有半分美感，狼狈不堪到了极致。 顾城白的脸此刻在陆瑶眼里，跟那些修罗，那些折磨她跟傅小柔的疯子，没有任何区别！ “啊……”她像是受不了那般，再也不肯看顾城白的脸，痛苦地失声尖叫，“走开，你走开！” 嗓音已经嘶哑得完全不能听了。 顾城白皱着眉，下意识松了手。 他没想到只是简单地将陆瑶的手绑起来，会引来她这么强烈的反应。 顾城白犹豫了一下，解开了领带。 一时间就像是解开了什么枷锁那般，陆瑶身体也不颤抖了，也不尖叫了。 她平静地喘着气，然后慢慢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双手抱住自己的小腿，整张脸都埋进了膝盖里，偶尔传来一两声低泣。 她在哭？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认知顾城白很不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反正就是不想听到这种声音，又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绪，干脆一脚踢在了床腿上：“闭嘴！” 哭什么哭，他都已经放了她了还哭。 陆瑶吓得哆嗦了一下，下一秒，一点儿动静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