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听自己的话,闭嘴了,可顾城白却觉得更不舒服了。 这三年,她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 顾城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开始对陆瑶的事感兴趣了。 陆瑶不敢发出声音,顾城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还充斥着尖叫声的房间一下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顾城白皱着眉,转身出了房间。 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冷静,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陆瑶的房间里? 明明只是喝醉酒而已,怎么心也跟着醉了吗…… 关门声传来,陆瑶紧绷的身子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却是不敢耽误,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将门栓反锁上。 之后,她靠在门口,赤脚踩在地上,像是浑身都力气都被掏空了那般,蜷缩在了门口:“为什么会这样……” 陆瑶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 如果顾香甫没有死,她跟顾城白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跟他订婚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她? 可如今,一切想象都没用,事实就是她“杀”了顾香甫,跟顾城白彻底成了仇人。 陆瑶没想到,这件事远远没有完,第二天一大早,她刚打开门,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的房间门上被人用红色的油漆写了大大的两个字:“贱人!” 陆瑶站在房门口,双手紧紧攥紧了,身体如坠冰窖一下冷得发抖。 她就知道,昨天晚上顾城白来过的事,一定会被人听见的…… 陆瑶深吸口气,沉默地去公共洗手间,准备用拖把和抹布擦了油漆。 “哟,大家快来看看,陆瑶来了!” 陆瑶刚刚进了洗手间,就听见里面的耻笑声。 周敏抱着手臂靠在墙壁上,眼神充满了嘲讽。 周围传来毫不掩饰的嬉笑声,陆瑶浑身冰冷,指甲都快要被自己折断了。 她深吸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沉默地走过去了。 “啊……” 下一秒,她的头发被人从后面扯住,周敏那充满怨恨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陆瑶下意识伸手护住脑袋,生怕伤口再次崩开,头皮都像是要被人生生扯下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疼了。 陆瑶嗓音都变了调:“放……放开我。” 周敏讥笑出声,语气很冷:“昨天晚上你怕不是这么说的,先生你都敢染指?真不要脸!呸!” 说完,周敏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陆瑶闭上眼睛,心底一阵阵绝望和荒芜:“我……我没有!” 周敏一个字都不相信,手上的力道更大了,恼怒道:“还没有,你现在装什么呢?” 陆瑶不知道怎么跟这些人解释,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最后,她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刁难和辱骂。 陆瑶咬紧牙关,恳求道:“你先放开我,求求你……” 周敏不仅没放,到手抓得更紧了,厉声道:“陆瑶,真没想到你这么下贱啊?”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陆瑶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你们看看,她要哭了,真会装可怜啊,不过可惜了,这里又没男人,没人看见她这幅梨花带泪的样子……” 周敏这话和落,周围再次响起哄笑的声音。 陆瑶难堪得恨不得找到地洞钻进去。 她没想哭的,可她这个身体以前实在是被人养得太娇气了,受不得一点点疼,而且她天生眼窝浅,根本藏不住眼泪。 周敏还觉得不过瘾,松开陆瑶的头发,一脚踹在她膝盖上,看着陆瑶狼狈地摔在地上。 她嘴角这才露出了一点点畅快的笑容,询问道:“大家说说,这要是在古代,像她这样恬不知耻的,勾引别人未婚夫的女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浸猪笼。” “遭千夫所指,受万人唾骂,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陆瑶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褪尽。 “她脸皮这么厚,就算被千万人责骂恐怕也不会放在心上吧。”周敏耻笑出声,“对付这种厚脸皮的人,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周姐快说,怎么做?”大家都来了兴趣,团团将陆瑶围在里面。 这里位置偏僻,平常除了女佣没有人会过来。 陆瑶就算在这里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理她。 她听见周敏阴测测的,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些渗人,只觉得身上骨头都冷,下意识不想多待,爬起来就想跑。 “她想跑,把她给我摁住!” 周敏一开口,陆瑶周围能脱困的路都被封住了。 陆瑶心底一阵阵绝望,她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被人摁在地上,看见周敏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上面沾了红色的,刺鼻的油漆。 “就在她脸上写四个字……”周敏拿着木棍在陆瑶脸上比划了一下,从额头开始,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贱人!” 说完,还扭头询问周围人都意见,满脸得意:“大家觉得怎么样?” “不错,还是周姐想得周到,对付这种人,可不就得这么写吗?她就是一个贱人!” 陆瑶双手双脚都被人控制住了,她根本挣扎不了。 她绝望地感觉到油漆滴落在脸上,木棍戳着她的额头…… 那一瞬间,陆瑶恨不得抛下所有生的希望,就这样死在这个屈辱的时刻。 哐当。 水盆掉在地上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莺莺丢下水盆跑过来,伸手就去扯周敏的肩膀,“你们不去干活,在这里欺负人,小心我告诉袁伯!” “你滚开!”周敏将莺莺甩开,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关你的事,识相的话滚远一点,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莺莺是有些害怕周敏的。 因为大家都说周敏背后有关系。 虽然莺莺也不懂,同样都是女佣,能有什么背景。 可此刻面对凶神恶煞的周敏,她还是怕得腿肚子都在哆嗦。 “走,快走,别管我……”陆瑶又挣扎了一下,这次祈求卑微的目光,却是落在莺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