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最疼的人，永远都是顾城白…… 可这还不够，顾城白还有更多冷漠无情的话等着她。 “奶奶，你想想，如果我们现在杀了她，我们跟她又有什么区别？您别动怒，别因此气坏了身体，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是啊，跟她这种人计较都是拉低格局，她这种人，连死在他们手上都是脏的。 陆瑶只觉得无比悲哀，身体一寸寸发冷。 伤口的疼，心底的痛，同时在撕扯着她的灵魂，她快要受不了…… 董继梅慢慢冷静了下来，顾城白顺势扶着她上楼。 顾城白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力：“奶奶，您先去房间休息，陆瑶惹你不高兴，我自会教训她，给您出气，不过还请奶奶网开一面，先留她一命。” 顾香甫去世后，一直是顾城白再照顾董继梅。 他很清楚董继梅的身体状况，今天，他也完全没想到董继梅会来。 这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过的时候，顾城白冰冷的目光牢牢落在韩夫人身上。 韩夫人哆嗦了一下，笑容变得特别不自然，讪讪道：“顾……顾总你既然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城白现在没功夫搭理她，韩夫人头也不回地跑了。 董继梅在顾城白的安抚下，稍微冷静了下来，只不过呼吸依旧急促。 她白着脸，充满厌恶地目光冷冷地盯着陆瑶，质问道：“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养在身边，就算不能亲手杀了她，也应该将她送去监狱。” “她要是运气不好死在了监狱里，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陆瑶慢慢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冰凉的地板一寸寸凉进她的心底。 明明只是想活着而已，怎么这么艰难。 她伸手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却堵不住顾城白残忍冷漠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进她的耳中。 “奶奶，我将她留下来，自然是为了亲手折磨她！” 他扶着董继梅，侧脸冷峻狠戾：“她应该好好赎罪，监狱里的折磨完全不够，她如果就这么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董继梅咬紧牙关，听到这话有些兴奋：“对，你说得对，太便宜她了！这个贱人，她是该死，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死，我一定要好好折磨她！” 顾城白眉心轻皱，转瞬又恢复平静，淡淡劝了一句：“奶奶，这种事就不劳烦您亲自动手了。” “奶奶，您应该相信我，下次你想要过来，也应该提前通知我，您想打骂陆瑶出气，也应该我在场的时候，不然，她要是发起疯来伤到您了，就算杀了她，也赔不起！” 董继梅微微一怔，顾城白的声音听着有些冷。 明明这些年，顾城白一直对她很好，尊敬有加，处处孝顺，也会隔三差五回老宅陪她用餐。 可就是感觉不亲近……像是隔了一层什么。 所以这次，陆瑶出来这么久了，她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董继梅甚至有些害怕顾城白，下意识就解释说：“我也不是想过来打扰你，就是听说你养了个狐狸精，怕你冷落了予姝，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是这个小蹄子在这里！” 她伸手握住顾城白的手，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城白，予姝是你父亲安排好的人，自然各方面都是最适合你的，你千万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我知道。”顾城白语气有些敷衍。 董继梅并不知道，她这次借着韩予姝的名义前来，只会让他厌恶这个女人。 可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董继梅有句话说得对，那是父亲安排的人，他没办法拒绝。 董继梅上了楼，顾城白回头看了袁伯一眼。 只是一个眼神，袁伯就已经明白了，差人把陆瑶扶了起来，简单包扎了一下，叫墨琛过来。 墨琛不知道顾老夫人在，也就不知道陆瑶的伤是别人造成的，误会了顾城白。 所以等顾城白从新安抚好董继梅下来之后，他张口就怼了一句：“看来你是改变注意了，想要她死来偿命了。” 语气充满了讽刺意味。 顾城白少见的没有反驳，反正不管这是不是他做的，也是他的原因…… 他把陆瑶困在这里，让董继梅见到她的。 明明以为可是藏得很好，是他太自以为是了，而陆瑶…… 他现在也搞不懂自己对她为什么会有心疼的情绪。 一定是错觉！ 顾城白指尖攥紧，肯定是不想她这么便宜地死去才会想来关心她。 “她怎么样？”做好心里建设的顾城白才能问出这句话。 “差点儿见阎王，脑袋上，这儿……”墨琛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一下，“缝了六针，没拍脑部CT，不清楚有没有脑震荡，不过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刚刚再打那么一下，她当场就会没命。” “老白，认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觉得你是真的狠心，那可是……。” 陆瑶啊，是你养大的陆瑶，你怎么下得去手。 这句话，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觉得喉咙艰涩发哑。 顾城白心里同样很不好受，也不想跟墨琛多说，走过去就想将陆瑶抱起来。 结果他刚伸出手，就被墨琛从旁边拉扯住。 墨琛一向没正形，很少有如今这么生气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怒吼出声：“你干什么，老白，你还有没有人性，你还折腾她，她都快死，就算有血海深仇，你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 “放开！”顾城白挣了一下，眼底印入陆瑶那张苍白的脸。 他明明每天都看见陆瑶，她住院的时候，每天主治医生都拍了照片。 顾城白每次都骗自己，他只是想监视陆瑶。 可哪怕是这样，每次望着陆瑶的时候，他都有种一眼万年的感觉。 陆瑶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次比一次消瘦和憔悴，如今两边脸颊上都是被掐出的红痕，完全看不出人样。 “不行老白，我不能再让你折磨她了，现在，她是我的病人，你得听我的。” 墨琛硬着头皮挡在床边，他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如今竟也会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