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左二和卓二两人说完,邓士说:“我知道了,你们说的我也理解,在我看来,钟无悔是敌人,但是,他是可尊敬的敌人。我们有再多的怨气和怒气,也骂不死他,只有靠实力与他争斗,才能彻底打败他。”
左二点点头:“邓士的话没错,不知有什么事可让我们效劳。”
“斗勇力,两人绝对不是对手,所以两位要靠智力来取胜。”邓士说:“我想让你们掌管一间酒楼,一间青楼,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青楼和酒楼?”邓士一说,左二和卓二都愣住了。
“对,一间酒楼,一间青楼,你们想想,谁愿去青楼,谁去酒楼。”邓士说:“别看这两个地方,可都是重要消息的来源地啊,这么重要的地方,只有你们去,我才放心。”
“知己知彼,百战不贻,我懂了。我们一定好好经营。这样吧,我去酒楼,妈妈和他女儿一死,我已经彻底心死如灰,原本以为,乱世中,不要有家庭拖累,现在看来,争斗中,连感情拖累都不能要,不然,活着的人太难受。”说罢,左二戏虐般的说:“我想恢复我原来的胖子形象,只有去酒楼才能满足我的愿望。”
卓二笑着说:“青楼是你让给我的,以后别后悔啊!”
“我警告你,以后我去你那里,每次都要换一个新人,我这人心太软,人一熟就容易产生感情。”左二说。
这时,卓二好似想起什么事一般,突然向邓士问道:“邓士,我想问问,不知你的铜钱是否充足?”
“有什么事吗?”邓士问道。
卓二忙对左二说:“在酒楼和青楼,我们的宝贝正好派上用场,左二,快把宝贝拿出来看看。”
左二从身上掏出一根铜管递给卓二,卓二拿着铜管,轻声对邓士说:“我的话你能听见吗?”
尽管声音很小,可是,就像在他身边大喊一般,邓士大吃一惊。
看着邓士吃惊的样子,卓二无不得意地说:“这是我们讨完饭,极为无聊,躺在稻草上的时候,无意中想到的东西,我们发现铜管传声很厉害,如果在青楼的房间都悄悄装上铜管,最后集中到一间房里偷听,再加上有意培训一些姑娘,岂不是可以得到很多的情报。”
当然,在酒楼的一些单独的重要房间,也可以悄悄装上铜管,外面加上装饰,没人知道,这样,他们说什么我们都会知道。”
邓士非常高兴,连声赞道:“不错,不错。”
“不过,装这铜管花费很大,所以,我想问问邓士钱多不多,如果不多,我们可以改成竹管,只是偷听的结果差了一些。”卓二说的有些为难。
没想到邓士眼睛都没眨一下,便说:“全部装铜管,要多少铜钱,你尽管开口。”
“啊!”这下轮到卓二吃惊了。
这时,邓士也从身上掏出拿出几个小圆筒递给左二和卓二,说:“如果你们听到有什么特殊的重要事情,可以写在帛布上,然后装在圆筒里叫人送来。”
“明白了。”卓二和左二将圆筒收起。
邓士叮嘱他们道:“这一切事情,都属缉盗司的事,你们只能告诉我一个人,切不可告知他人。”
说完,邓士拍了一下手,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端着盘子的店小二。邓士将盘子上盖的不一揭开,只见上面堆满了铜钱。
“这是……”左二望着邓士支吾着。
“如今这里我当家,这钱,是送给你们这两天的用度,你们吃了太久的苦,这两天好好潇洒的玩一番,你们穷成这样,很久没碰女人了吧。”邓士说。
卓二挠挠头:“多谢邓士,因为很久没碰女人,也没女人让我们碰,我们才想出用铜管偷听女人的叫声这个主意,嘿嘿……”
左二笑着说:“卓二说,碰不了女人,听听她们在床榻的声音,也是一种享受,邓士不妨检视一下,他的手都撸起了老茧。”
“不许说这些无油无盐的话,你再说,我就……”卓二举起拳头,做出欲打的样子。
“好了,好了,别再闹了。你们先去享受,不过,过完这两天,以后就要打足精神办事了,别人可以吃喝,可以玩乐,可你们不行,明白了吗?”邓士不觉拿出威严的口气。
“明白。邓士放心,对于我们来说,青楼酒楼如战场,我们绝不会因为安乐而逸志。”左二和卓二说完,接过铜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邓士望着他们的背影微微的笑了,他喃喃的说:“钟无悔,老朋友们又要相见了。”
过了两天,左二到一家名叫“万客来”的高档酒楼当掌柜,卓二则去了一家“万花园”的青楼。
他们一去,说什么楼房发现蛀虫,为了对客人负责,需要整修一番,停业几天后,这才重开。当这青楼和酒楼重开的时候,窃听装置已全部到位,客人的一言一行,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
相对来说,钟无悔的情报部门就寒酸得多,就收集情报这一块,他已明显落在下风,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楚王现在天天早朝,夜夜伏案看奏,可谓名副其实的勤政。
这天下午,钟无悔忽然接到宫中的传信,要他去见楚王。
钟无悔来到楚王的书房,只见楚王喜滋滋的拉着他说:“走,我们今天悄悄出宫去,找个酒楼喝酒。”
钟无悔不知怎么回事,带着一肚子疑问,和身着平民服饰的楚王悄悄出宫,来到一家地方不大,却很精致的酒楼,这里是钟无悔的据点之一。
一进酒楼,楚王暗中跟随的护卫迅速散开,将酒楼围得水泄不通。
楚王和钟无悔两人在房间坐定后,酒还没上,楚王兴奋地拉着钟无悔的手说:“有了。”
“什么有了?”
看着钟无悔不解的样子,楚王高兴地说:“王后有了!”
“啊?真的,太好了。”钟无悔一听也非常高兴。
原来,选后时,楚王本想在樊妃和圆妃中挑选一个为后,但是,圆妃因为潘崇的事发,直接进了刑房,生死莫测,楚王暗中请求钟无悔救她一命,钟无悔才将圆妃救出,要汤仲妥善安置,这才救回圆妃一条性命,不过,楚王也依照太后旨意,立樊妃为后。
钟无悔曾在史书上看过,一代名妃樊姬,以聪慧贤淑,内助庄王霸业有成而闻名于世,后张九龄曾有诗赞:楚子初呈志,樊姬尝献箴。能令更择土,非直罢纵禽。
楚王立樊姬后,钟无悔也很高兴,因为一个贤淑聪颖的王后,至少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宫斗,以免楚王大业未成之时,时常到后院灭火,为女人间的争斗焦头烂额。而且,内宫的争斗,弄不好还会为政敌所利用,到时一败涂地。
没想到,樊姬她已怀上楚王的孩子,这可是一件大事,为保江山代代红,接班人可是最重要的一环。钟无悔也为楚王高兴,不过,他也想到一个问题,宫廷内的暗斗很厉害,樊姬虽无心害人,却怕有人存心害樊姬。
于是,钟无悔觉得应该防范于未然,他正言对楚王说:“大王现在已坐上王位,大王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楚王一愣,说:“钟兄为何有此一说?”
“你我心知肚明,看看各国,多少人为这王权不惜流血,现在,斗越椒暂时没什么大的动做,但是,依我看来,他是在暗中扩充实力,借口成立缉盗司,便是为他夺取王权做准备。”钟无悔严肃的说。
“没那么严重吧。”楚王还有些不解。
“这些暂且不管,宫中还有没有其他别有用心的人?人心隔肚皮,大王也不知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所以,从现在开始,大王要安排两个人,暗中监视樊姬的饮食,防止有人危害王后。
如果樊姬身体不舒服要吃药的话,从取药、熬药、送药等环节,时时刻刻要有可靠的人盯着,直到送进嘴里。”钟无悔在前世,没少看过宫斗剧,因此,对下药残害这些伎俩洞若观火,因此,再三提请楚王警惕。
楚王一听,微带怒色道:“宫中谁有胆子敢这么做,我灭他全族。”
“我不是说肯定会有人这么做,但是,不排斥以前的政敌余孽和现在暗中的敌人,也许会铤而走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软肋,现在,怀有大王子嗣的樊姬,便是大王的软肋,望大王慎重以待。”钟无悔说。
“好的,钟兄是为我好,我会想办法严密保护樊姬。”楚王感激地说。
具有野心的斗越椒,还有心怀叵测的太后,宫中曾剪出的政敌等等,但是,这些无凭无据的话,钟无悔又不好说出来,只有提请楚王注意。
另外,他对宫中的一切确实不熟络,掌管宫中事务的太监,肯定会有人被收买,引入圆妃的事就说明了这个问题。圆妃事发后,至于掌管内宫的司宫,是自杀还是他杀,只有天知道了。
“好了,不说这些,喝酒,今天是庆贺大王的喜事,以免坏了大王的心情。”在说话的期间,酒菜都已上来。钟无悔一端酒樽,和楚王一饮而尽。
楚王喝完后,钟无悔又为他倒满一樽,考虑到有些话题敏感,没敢叫侍女在一边服侍。
楚王说:“今天本来很高兴,可是说不出为什么,心里头却高兴不起来。”说完,楚王眼光有些迷离:“以前一天到晚总想让王权回归,这是真正的回归后,又感觉太累。老是担心会有人篡夺王位。”
“大王的担心是有道理,但是,不论事情如何艰险,大王必须为王权而战。”钟无悔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说来听听。”楚王玩弄着手上的酒樽说。
“我辅佐大王时,大王尚在宫中,受个个权臣压制,只好以玩乐为主要生活,当时,强国有晋国、秦国,都以渴求人才为国策,特别是秦国,简直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为什么我一直留在楚国辅佐大王?大王想知道什么原因吗?”钟无悔问道。
钟无悔知道,而且,在前世也看得多,很多人一旦在权力之位坐久了,哪怕是屁大的一个官,因为有人有求与他,他周围全是听的恭维话,时间一长,人便会不知不觉地发生变化,越来越自以为是,哪怕是以前无所不谈好友的忠告和劝解,也会变成忠言逆耳。
更何况,伴君如伴虎,不知多少大臣畏于楚王的权威,只敢将恭维话,不敢说真话,钟无悔想借这次机会好好与楚王交心谈谈。
钟无悔知道,斗越椒迟早一定会叛,只是现在时机未到,钟无悔害怕在为楚王办事的同时,因楚王受到身边小人的蠹惑,暗箭中伤,或者中别人的反间计,到时候,反而被楚王治罪,如果这样,这辈子真是得不偿失了。
“自坐上王位以来,我们好久没这样细细交谈了,我真有些怀念我们以前的日子,无拘无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钟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楚王已看出钟无悔的担忧。
“放眼天下,众人皆知,士无定主,大凡所谓的‘士’,都是合则留,不合则流,他们中间最流行的一句话便是:良禽择木而栖,我虽然谈不上是个士,但是,多少算有点能力之人吧,我留在楚国辅佐大王,是因为大王的人品。”钟无悔说。
“因为我的人品?”楚王一听,感到非常惊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我和大王交往已久,我知大王虚心纳谏,,整饬吏治,要臣下不要害怕上不悦而停止进谏,而且严明律法,励精图治,是位贤王。”钟无悔说:“现在,只有贤王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安宁。
大王可知天下百姓向往的生活是什么?”
楚王想了一下,挠挠头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一直住在王宫,对这点,确实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