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计聚暗力

书名:胭脂乾坤霸业兴 作者:剑雄一狼 字数:1145518 更新时间:2023-09-13

  四人消逝以后,又冲出三个穿黑色劲装的兵丁,两个人跑在前,一个人跟在他们后面。两人人跑到围墙下以后,双手一牵,这时,后面的一个人一跑到他们跟前,轻轻一跃,落在两人的手掌上,那两人用力往上一抛,落在他们手掌上的人,被他们轻松的抛上围墙。

  邓士这时才向斗越椒解释道:“我们缉盗司不似军队,讲究排兵布阵打仗,我们必须常常在城中活动,因此,像这种飞跃围墙的练习,可以帮助兵丁们,从任何一个地方,出其不意的突破院围。”

  “不错,不错。”斗越椒说这话是真心的满意,他心里想,以后,万一要突破王宫宫墙的时候,不正需要这样的战术吗。

  这时,斗越椒的心情大为畅快,他兴致勃勃的对邓士说:“继续,继续。”

  邓士对手下一示意。

  这时,在演武场一个酷似宫殿的高楼前,出现几个兵丁,他们用手托起其中一个兵丁,然后大家合力一抛,只见那名兵丁飞也似的被抛到一层高楼,然后,他抓住高楼突出的檐樑,把腰间拴着的一根绳索扔下,下面的一个兵丁接住绳索后,猛力一荡,同时借助上面人的力量,似荡秋千似的,又飞上高楼。

  不一会儿,用此方法,下面的兵丁一个接一个的全都上去,占领了楼层,然后,有的兵丁取下弓箭,有的则拔刀在弓箭手前掩护。

  这一系列的配合,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使人看的眼花缭乱。

  正在这时,斗越椒突然一声大喊:“停。”

  众人不知怎么回事,被吓了一大跳,齐齐望着斗越椒。

  斗越椒哈哈大笑,说:“不用再练了。有赏,今日演练的兵丁,每人赏一百铜钱。”

  “谢大人。”众兵丁同声道,说完,他们仍在原地未动,只见邓士悄悄对头领做了个手势,那头领也没作声,只是举起手划了两下,训练的众兵丁这才悄然退下。

  凭着斗越椒的经验,他还看不出这些训练都是以王宫为假想敌?但是,他也不愿过早的让人看到这些训练的目的,于是立刻叫停。这时,他心里对邓士的表现极为满意。邓士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在为他夺取王位着想。

  此时,斗越椒才真正放下对邓士可能会有野心的警惕。

  斗越椒高兴的的向邓士问道:“今日看到的这些演练,前所未闻,这都是邓士自己想出了的方法吗?”

  邓士恭敬地回答道:“除了邓士,还有众多人的智慧,邓士不敢贪功。”

  邓士对斗越椒的回答很含糊,其实,他确实借用了他人的智慧,在景文的引荐下,他悄悄拜访了鬼谷子的弟子孙文,不耻下问,甚至向他下跪请教。

  他这里的山庄布局,其中都有部分是孙文的杰作。但是,不知什么原因,邓士总觉得不要让斗越椒认识孙文为好,因而,故意含糊其辞,借此掩盖过去。

  邓士屏退了左右,只有他和斗越椒两两相对。

  邓士郑重的斗越椒说:“大人已经看了缉盗司兵丁的演练,但是,为了达到大人的心愿,这还远远不够,缉盗司的兵丁只是为了以后在王城中,可能派上用场。大人真正的争斗,以后很可能在战场上分胜败。因此,我想说,还请大人暗中增加府兵,并且多加训练,要让他们成为一支所向披靡的强军。”

  斗越椒叹了口气,说:“增加府兵哪有那么容易,随着卿大夫势力的不断强大,各个封邑之间开始相互争夺、兼并,并且向诸侯国君发起挑战,因此,各国君王都对私邑的府兵严加限制。我如在此时增加府兵,很难逃过楚王的耳目,也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没想到,邓士对此不以为然。

  邓士说:“钟无悔说过,军队只有职业化,才能具有最强的战斗力,看看大王的禁军队伍,便是职业军人,如果以后大人一旦与他们发生战斗,大人兵农合一的兵丁,平时种田,上战场之前临时披甲,他们会是楚王军队的对手吗?”

  斗越椒摇摇头,说:“肯定不堪一击,这次,在对庸国的战斗中,有人已经向我报告过楚军的战力。别的不怎么样,但是,大王统领的军队真的厉害,我带兵这么多年,都没想到过,居然还有如此勇猛的军队。而且,他们的弩箭也威力巨大。据说,这弩箭也是钟无悔发明的,以后,还不知他会想些什么威力巨大的武器。”

  “大人如果打不过,就别再想坐上王位。为此,大人可想过别的办法?”邓士问答。

  斗越椒摇摇头,他这时看到邓士脸上的笑意,忙问道:“莫非邓士想出办法。”

  邓士点点头,自信地说:“不错。”

  “快说来听听。”斗越椒有些迫不及待。

  “第一,大人利用现有的府兵,把他们当作职业军人强化训练。而且,要多练习杀人,没见过血的队伍,练得再好也没用。有些该杀的罪犯,先留下来,让大人的府兵练练手,反正是死囚,正好废物利用。”

  “我知道,战场上见过血,能留下活命的老兵,战力确实不一般。”斗越椒说。

  “第二,大人想过吗,很多杂民聚集于城中,其中,多有喜游子弟、任侠奸人、暴桀之徒或四方游士,还有的人是没落贵族子弟,有的是武士出身,有的为布衣庶人,其中也不乏‘智术能法’的士。”

  “唔,我在城中防守时知道这些人,说他们犯罪,又无证据,而且,任侠并兼,虽说有些人为祸百姓,不过,也有些人好打抱不平,倒为我们省事不少。你提起这些人有什么意义吗?”斗越椒问道。

  邓士呵呵一笑,说:“大人刚说任侠并兼,大人可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很多住在乡巷里的的青少年,有人被称之为游侠,有人被称之为任侠。”

  “有什么区别吗?”斗越椒有些不解。

  “游侠行侠仗义,而任侠则杀人埋尸,拦路抢劫,盗掘坟墓,私铸钱币,伪托侠义,侵吞霸占,借助同伙,图报私仇,暗中追逐掠夺,不避法律禁令,根本不把生命当回事,他们走向死路,则如同快马奔驰,大人可知任侠为何如此?”邓士问道。

  斗越椒摇摇头。

  “其实,他们这样做,都不过是为了钱财罢了。”邓士轻蔑地说。

  斗越椒似乎才有些明白邓士的意思,说:“你是说,我如给钱他们,他们则能为我所用。”

  “大人才思敏捷,实为邓士所罕见。”邓士不失时机,赶紧送上一顶高帽。

  要讲心机,斗越椒岂是邓士的对手。

  斗越椒说:“此计甚好,不过,”说到这里,他摇摇头说:“纵容这些任侠,只怕王城的百姓遭难。”

  邓士摇摇头,说:“大人错亦,大人给民众施以恩惠,其目的,无非是拥戴大人坐上王位,那么,为大人坐上王位,他们做出一点牺牲也是应该。更何况,大人如能将这些任侠掌握在手,一旦大人需要的时候,要王城乱则乱,要王城安宁则安宁,不仅对大人,就是对百姓来说,何尝不是福祉?”

  斗越椒有些犹豫,说:“这些人,只怕不好掌控,到时候反而坏事。”

  “施之以利,没人敢不听从,我希望大人能将陈冥召回。”邓士说。

  “邓士可是说,就是那个陈国来的的陈冥?”斗越椒有些不以为然:“此人也算的陈国一个名将,可是他在钟无悔手下一败再败,连小小的护院都打不赢。他投靠我,又不要我的人和钱,我这才让他随心所欲,孤身一人去杀钟无悔。”

  “大人不知,此人心狠手辣,也有名将的素质,只是运气不好,碰巧败在钟无悔手下罢了。大人如果要他暗中统领那些乡巷任侠,最好不过。有这些横行乡巷的任侠,对大人而言,可谓有莫大的好处。”邓士说。

  斗越椒也明白邓士的意图,一旦要与楚王开战,动乱的王城对他有莫大的助益。他一皱眉头说:“不过,这陈冥要单枪匹马挑战钟无悔,不受我约束。”

  邓士坚决地说:“现在非比从前,夺取王权,必须要靠各方力量一统指挥、调配,进退有度,方能成功。大人不妨跟他说,要么听从大人指挥,要么离开斗府。我相信他不会离开斗府,毕竟都是胸有城府的名将,只是一时气盛而已。”

  “好吧,我这就着手安排人手联络他。”斗越椒说。

  邓士又开言说:“最后,剩下一支非常重要的力量,哪怕坑蒙拐骗,大人也一定要设法将他们拉拢过来。”

  “还有谁有这么强的实力?”斗越椒问。

  “蛮兵,依附楚国的蛮兵,他们依附楚国,却没说效忠楚国的什么人。”邓士说。

  一听蛮兵,斗越椒轻蔑地一笑:“那些光着身子,在山上奔跑的野人,值得我们拉拢吗?”

  邓士郑重其事的说:“大人绝不可小瞧他们的战斗力。在这次灭掉庸国之前,强悍的秦军和尚武的楚军,在他们手下屡战屡败。楚国多山地,如果有他们相助,决战之时,如果能设法将大王引入山区,我敢说,必胜无疑。”

  听完邓士的话,斗越椒沉默不语了。

  “谁去拉拢他们?”良久,斗越椒才发问。

  “景文!他来自部落,自然对蛮兵他们熟络。”邓士望着斗越椒,等他表态。

  此时,斗越椒不在犹豫,他一介武夫,已被邓士说的脑袋发晕,但是,他知道每一个计策对他来说都很宝贵。

  “这些事就全部交给你去办。我该回去了。”说着,他站起身,准备回去。一想到斗府里左敏丰润洁白的胴体,斗越椒立马挺枪,开始想练刺杀。

  “恭送大人。微臣还有些事情还要在这里处理,我就不随同回去了。”邓士说着,将斗越椒送上马车后,又回到房间。

  在房间里,缉盗司的头领已等在那里。见到邓士后,头领说:“大人要我们准备的事已安排完毕。”

  “好!”邓士接着说:“一定要制造些事端,让缉盗司的兵丁和钟无悔的人势同水火,有了这种刻骨仇恨,一旦要对钟无悔动手,兵丁们才有动力,我曾遭遇过钟无悔的兵丁,要说个人技能,我们的人确实与钟无悔的兵丁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仇恨能够弥补这一点。”

  “小的知道了。”缉盗司的头领脸上挂着媚笑说:“大人真是用兵如神,能在大人手下效劳,实乃三生有幸。”

  邓士感到这话非常受用,他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对他的质疑,在他看来,平庸者,走一步看一步,而像他这样的高人,则是走一步看十步,常人哪能看这么远?他拍拍头领的肩膀,说:“只要好好跟着我,以后会有你的荣华富贵。”

  缉盗司的头领受宠若惊,赶紧又要下跪。

  邓士拦住了他,说:“这些虚礼不做也罢,只要忠实执行我的命令就行。”

  “小的一定不负大人所望。”说罢,头领小心翼翼的从口袋掏出一个玉手镯,对邓士说:“我知道大人廉洁奉公,对身外之物不屑一顾,但是,我想到大人以后可能会有‘执子之手’的意中人,这次,只简单的选了这个手镯,以便大人以后可以作为礼物赠送。”

  邓士一看,知道他们不知又抢了哪家富贾,他脸一沉:“大业未竟,何以谈家。这手镯快收起来。”

  谁知头领居然未听邓士之言,说:“众人所知,钟无悔那个淫贼,大事未成之前,不照样是美妻美妾成群,大人何必只盯一木,不知春秋。”

  邓士一听“只看一木,不知春秋”的话,不觉大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头领居然有如此深邃的见解。

  他向头领问道:“进入缉盗司之前,你是干什么的?”

  缉盗司的头领苦笑了一下,说:“富贵、尊贵,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说说你为何装痴弄傻,在缉盗司当个小小的头领。”邓士有些不悦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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