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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听说有刺客行刺肃怀王,纪大奎匆匆出门。
留在家中的石竹娘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夫君是什邡县令,肃怀王要是在什邡县有什么闪失,纪大奎难逃罪责。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只听见屋外传来匆匆脚步声,那人正是雍奴。
雍奴:“夫人,不好,纪大人被抓起来了。”
石竹娘:“发生什么事了?”
雍奴:“肃怀王被行刺。行刺者,乃府上典籍何其未。肃怀王明日亲审。纪大人恐怕要受牵连。”
石竹娘:“何其未?何其未怎会行刺肃怀王?”
雍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石竹娘:“带我去见向辰。”
雍奴:“这可不行,未经亲王允许,不得见。”
石竹娘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带我去看看何其未的住处!”
二人辗转来到何其未的住处。此处已经被官兵抄没了。从何其未的家中,官兵查抄出白莲教的旗帜和衣装,还有各种兵器。
雍奴:“莫非,这何其未真是白莲教的人?”
石竹娘:“若真是白莲教的人,纪大奎必被问罪。”
说话间,杨承祖从房中出来,看到石竹娘和雍奴二人。
杨承祖拱手道:“夫人!”
石竹娘:“杨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杨承祖:“何其未行刺肃怀王,好在有雷万山救驾。肃怀王令我前来查抄何其未的家,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这一查,发现何其未果然和白莲教有关系。”
石竹娘:“何其未,一小小典籍,怎会行刺肃怀王?”
杨承祖:“我也觉得蹊跷,刚刚查了他的官牒,并未有异常。”
石竹娘:“难道他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翌日。
肃怀王身穿五爪行蟒官袍,头戴珊瑚宝珠花翎帽,正坐于堂前。身边侍卫八人。堂下,纪大奎、杨承祖、雷万山均跪拜在地上。
肃怀王:“杨县承,何其未乃何人?”
杨承祖:“回大人,何其未乃本县孟溪镇人士,嘉庆三年入仕,嘉庆九年做了本县典籍。”
肃怀王:“昨日查抄何其未的家,发现什么线索?”
杨承祖:“白莲教旗30支,刀枪武器30余件。”
肃怀王:“果然和白莲教有关。”
杨承祖:“此事尚待查明!”
肃怀王:“还有什么可查的,何其未前年入什邡县府做官,做了近两年的典籍,私下勾连白莲教,你等居然不知,实在是罪不可赦!纪大奎,你有什么说的?”
纪大奎转身问杨承祖:“何其未家中还有何人?”
杨承祖:“无父无母,也没有老婆!”
纪大奎:“孑然一身?”
杨承祖:“据何其未自己讲,其母早亡,三年前,其父和老婆是被白莲教所杀!”
纪大奎:“若真是如何其未所说,他和白莲教应有不共戴天之仇,怎可能和白莲教有勾连!”
雷万山插话道:“那只是何其未自己讲的,真实情况还有待查证!”
纪大奎对肃怀王请示道:“大人,何其未家中还有一个下人,可否带上来,下官有话想问问!”
肃怀王:“准!”
不一会儿,何其未的奴仆被押到堂下。奴仆哪见过这等阵势,吓得连连磕头。
纪大奎:“昨日几时见过何典籍?”
奴仆:“何典籍昨夜一直在外巡视,直到亥时才回到家中。”
纪大奎:“有没有什么异常?”
奴仆:“子时,我听见有人到访。”
纪大奎:“你可知何人到访?”
奴仆:“不知道,我欲去开门,何典籍叫住了我,他自己去开的门。”
纪大奎:“随后你听见什么了?”
奴仆:“我听见何典籍说‘这事儿办不成’,对方说道‘办不成也得办。’何典籍回答道‘那就是叫我去死’。对方又说‘死也得去办!’……后来,我就听见何典籍出门了。”
纪大奎:“你看见那人没有?”
奴仆:“没看见。”
肃怀王:“这么说来,这个何其未是被人挟持着来刺杀本王?”
雷万山:“我看未必。当日何其未主动要求让他手下的人把守正门,这也就是说,他早就准备从正门入府了。”
杨承祖:“不对,正门的守卫说,子时过后无人进出府中。”
雷万山:“县衙就两扇门,前门和后门,前门是何其未的人在把守,后门是我雷万山的人在把守。杨县丞的意思,是我雷万山放他入府的?”
雷万山明显对杨承祖的话不满,话中带着锋芒。
肃怀王:“不管何其未从何而来,我就想知道,他为何要刺杀本王?他到底是不是白莲教?”
雷万山:“这还有什么说的,不明摆着吗?背后有白莲教的刺字,家中搜出白莲教禁物,何其未必是白莲教同党。”
纪大奎:“亲王,此事非同小可。白莲教之乱,已平息,这朝廷早有定论。若妄断何其未勾连白莲教余党,恐怕引发百姓不安。”
肃怀王沉默了半晌。他知道,纪大奎说得不无道理。
肃怀王:“纪大奎,本王路经什邡县,竟遇歹人行刺,全因你防务不严,本欲治罪于你,念你是朝廷钦派官员,暂且饶你。本王令你查个水落石出,一个月后你跟雷万山到成都府向本王禀报。若不能给本王一个交代,拿你问罪!”
纪大奎:“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