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雍奴这一声吼,吓得地上的兵丁往后爬了数十米。吕贯震惊了,杨承祖震惊了,薛冲震惊了,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万">
雍奴这一声吼,吓得地上的兵丁往后爬了数十米。吕贯震惊了,杨承祖震惊了,薛冲震惊了,在场的人都震惊了。万万没想到,纪大奎身边还有这等高手。戈什哈缓缓下马,来到雍奴面前。
戈什哈:“你是何人?胆敢对抗官府?”
雍奴:“你管我是谁,只要你敢上前,小心拳脚不留情。”
戈什哈将官服下摆扎入腰上,亮出拳脚。
戈什哈:“看来你有点功夫,蓝翎佐卫戈什哈领教领教!”
说完,两人凝视片刻。待杀气上来,戈什哈一个白蛇吐信直掏雍奴心脏,雍奴一闪,一记双龙盘肘直击戈什哈的梁门穴,戈什哈用左手一挡,然后起身一个腾蛇走雾,扫雍奴的下盘。雍奴虽上了年纪,但身手依然敏捷,他纵身一跃,躲过这一招腾蛇走雾,用回龙手再击戈什哈的天罡穴。戈什哈再挡,使出一招玄蛇盘石……
戈什哈年轻一些,招招生猛,雍奴不正面对碰,用灵活的走位巧妙地躲闪。躲闪之中,又出其不意地进攻,且每一拳都直击要害,要不是戈什哈留着后手防范,一旦被击中,就是致命。两个人,一个打的是金陵龙拳,一个打的是银门蛇拳,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戈什哈暗自惊诧。作为乾隆四十九年的武举人,戈什哈是川中一等一的高手,入官三十年,还未曾遇到过能和他对战30回合的人。今日这名不见经传的老头子,居然和他打了50回合。要是这人再年轻一点,恐怕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
俩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府外传来:“住手……”
俩人停下,跳出圈外。一看,来人正是巡抚马有伦的兵部主事孙超。孙超来到纪大奎和吕贯中间。看了看纪大奎,又看了看吕贯。
孙超:“纪大奎,你胆子不小,你一个小小县令,居然敢以下犯上,对抗上级?”
纪大奎还未答话,雍奴先回了:“这个吕贯,诬陷我主人克扣军饷……”
孙超:“闭嘴,你就一奴才,此处轮不到你说话。”
吕贯:“孙大人,纪大奎克扣军饷,本人正要将其捉拿问罪……”
孙超打断吕贯,说道:“吕大人,你恐怕不晓得,纪大奎虽然只是一介县令,品级在你之下,但是纪大人是朝廷钦派官员,按照大清律例,钦派官员之罪,得由巡抚马大人定夺。你恐怕鲁莽了……”
吕贯一听,蒙了,没想到自己手下的县令是钦派官员。在大清一朝,朝廷每过几年就会从中央,或者其他地方向各省调任一批官员,为的就是防止一些地方官自成派系,结党营私。这些官员品级不一,有高至正五品,低至从八品。而纪大奎属于正七品。
戈什哈低声对吕贯说道:“刚才那个老头子,身手不凡,不像是个下人,来头不小,吕大人,今日之事,我看到此为止。”
说完,戈什哈看着雍奴,此时的雍奴也看着戈什哈。俩人目光相撞,杀气甚浓。仿佛都在用眼神对对方说:“来日再决高下!”
吕贯对着孙超一拱手:“好吧,既然有律例规定,我吕贯今日就此作罢。但国有国法,纪大奎以上犯下你是亲眼所见,罪不容恕。纪大奎克扣军饷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来日我定当上报巡抚大人。还有,这个主簿薛冲,是重要的证人,我得带走。”
薛冲赶紧躲到吕贯马下。这个卖主求荣的小人,本想攀附吕贯,助吕贯拿下纪大奎,听闻纪大奎不能问罪,吓得直哆嗦,心想:完了,完了,回头还怎么在纪大奎手下做事啊……
好在,吕贯没有放弃他这条狗。薛冲赶紧缩到主人的身边,冷汗在后背直流。
此时,纪大奎开口了:“孙大人,下官到什邡县任职半年不足,虽未建功树德,但绝不会做这克扣军饷之事,望大人明察。今日下人雍奴以下犯上,乃我管教不严,是下官之罪,但望巡抚大人宽恕!”
孙超:“我来之前,巡抚马大人就给我说了,你昭雪张远桥一案,什邡百姓口碑载道。克扣军饷之事,你纪大奎应该做不出来,至于以下犯上,那也可以不予追究。”
纪大奎:“谢马大人,下官一定将该案真凶捉拿归案!”
孙超:“巡抚大人托我告诉你,该案就到此为止,不必再查!”
纪大奎大惊:“怎么不查了?此案不查,那些惨死女子亡魂如何安放?官府又如何给什邡百姓一个交代?!”
孙超:“呃……也不是不查,只是巡抚大人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此案先暂时放一放。”
纪大奎:“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