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当晚，纪大奎和杨承祖在堂中谈论着张远桥之案。

杨承祖：“老翁说，看到彩蝶儿带着柳条过桥入山，两个时辰后，张远桥就匆匆而来。”

纪大奎：“两个时辰？”

杨承祖：“对！”

纪大奎：“这是个重大的疑点。今日我和石竹娘入山，从过桥到入观，只用了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张远桥追上彩蝶儿的时候，彩蝶儿应该已经在观中多时了，但据梦鹤观的梦鹤仙姑所言，她是在观前看到张远桥和彩蝶儿的。为什么，这一个时辰的路，彩蝶儿走了两个时辰？其间必有蹊跷！”

杨承祖：“老翁说，在彩蝶儿入山之前，看到一个人进入山中。梦鹤仙姑也说，在彩蝶儿入观之前，看到一个黑影。两人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纪大奎：“对！”

杨承祖：“老翁还说，这个人走路有点跛，是个瘸子！”

纪大奎：“那就从这条线查一查！”

三天时间，和彩蝶儿有过交往的人都被查了一遍，一个名叫王同的瘸子浮出水面。

王同家中有些家财，也是翠韵楼的常客。对翠韵楼的彩蝶儿也是心怀爱慕。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银子。他本想纳彩蝶儿为妾，但又嫌弃彩蝶儿青楼女子的身份。

王同被押到堂前。

纪大奎一声断喝：“王同，从实招来！彩蝶儿母女俩是否是你所杀？”

王同大呼：“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纪大奎：“王同，彩蝶儿遇害当日，有人见你从梦霞山下来，你如何解释？”

王同：“大人，当日，小的未去过梦霞山，怎可能杀害彩蝶儿母女！”

纪大奎：“本官查过你的行踪，当天是三月初五。你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都要去翠韵楼，可是当日，翠韵楼的人都说没见过你，自彩蝶儿死后，你都未再去过翠韵楼，你如何解释？”

王同支支吾吾，不能回答。

杨承祖见王同不招，喝道：“来人，用刑！”

王同见刑吏拿着刑具上堂，赶紧道出原委：“大人，别用刑，小的从实招来，从实招来……”

纪大奎：“还不快说！”

王同：“一年前，小的勾搭上了郭家的二小姐。当月初五，小的去和郭家的二小姐私会了，所以未去翠韵楼。随后，因为小的和郭家二小姐每月都有私会，所以也再未去过翠韵楼。”

纪大奎：“谁可证明？”

王同：“此事只有郭家二小姐知道！可是，郭家二小姐一定不会承认。”

纪大奎：“既然无人可以证明，那就所言是虚！”

王同大叫：“大人冤枉，我有一物可以证明……”

第二天，郭家二小姐被石竹娘邀到府上。

石竹娘：“二小姐，最近城中盗贼很盛，不知二小姐丢失过什么随身信物没有？”

二小姐：“没有啊。”

石竹娘：“真的没有？”

二小姐：“县令夫人，为何问这个？”

石竹娘：“最近府上抓住杀人嫌疑犯，从他身上搜出一个香囊，上面绣有一个‘郭’字，不知是否为小姐所遗失？”

说着，石竹娘掏出一个香囊，放在二小姐面前。二小姐大惊失色。但是很快恢复平静，回答道：“不是我的，我没有此香囊！”

石竹娘：“哦，如果不是小姐您的，那一定是令堂大人的，要不请令堂大人前来辨认辨认。”

二小姐一听，吓得赶紧下跪。

二小姐：“夫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石竹娘：“那你如实说来，这香囊是谁的？”

二小姐：“这的确是本人的，一年前，我和王家王同有染，遂把这香囊给了他，夫人万不可告知家母，不然，小女子会被打死。”

石竹娘：“去年三月初五，你确跟王同在一起？”

二小姐：“是的，随后，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都在一起。”

石竹娘把香囊还给二小姐，叹了口气说道：“你走吧，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二小姐拿着香囊仓皇出门。

纪大奎和杨承祖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杨承祖：“看来这王同说的是实话。”

纪大奎：“此案一定和彩蝶儿有关吗？如果凶手针对的不是彩蝶儿……”

杨承祖：“那是谁？难道……是柳条？”

石竹娘：“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人畜无害，谁会针对她呢？”

纪大奎：“张远桥，最熟悉这个柳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