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二天,纪大奎带着石竹娘,雍奴去往梦霞山中的梦鹤观。三人走在路上,谈论着张远桥案的细节。纪大奎:“刑务司">
第二天,纪大奎带着石竹娘,雍奴去往梦霞山中的梦鹤观。
三人走在路上,谈论着张远桥案的细节。
纪大奎:“刑务司的卷里记载,当日,张远桥尾随彩蝶儿进入梦霞山,欲对彩蝶儿行非礼之事。但是,我问过张远桥,按张远桥的所言,当日,他听闻彩蝶儿欲送柳条上梦鹤观,皈依道门,遂去追。走在山路上,发现彩蝶儿已死在半道上,当时并未见柳条的踪影。”
雍奴:“张远桥为什么要去追彩蝶儿?”
纪大奎:“刑务司说,张远桥对彩蝶儿有意,不愿其嫁入他门。但据张远桥说,彩蝶儿数次对张远桥表达爱意,是张远桥拒绝了彩蝶儿。但是,张远桥对其女儿柳条是关爱有加,因为柳条十分聪明,2岁便能识字读书,5岁就能背诵四书五经,8岁便能作诗文。张远桥对柳条不舍,所以才去追母女二人。”
说着,三人已行至梦鹤观前。推开门,三人进入观中。
这是一个山中小道观,除了观主梦鹤仙姑,就只有几个小道姑,不足十人。
小道姑听闻县令大人到访,赶紧请出梦鹤仙姑。仙姑大约四十来岁,一身青衣道袍,手持拂尘,眉目清奇,仙气十足。
“道长,此番前来打扰,不为别的事,只为打听一下,一年前,在山中那桩凶案。”
梦鹤仙姑:“此前已有官府的人问过我,我也如实答过。”
纪大奎:“请问仙姑,彩蝶儿为当日为何要来梦鹤观?”
梦鹤仙姑:“彩蝶儿每月都要来梦鹤观烧香祈福。”
纪大奎:“为何当日要带着女儿柳条?”
梦鹤仙姑沉默半晌,仿佛有些无奈。
纪大奎:“请仙姑明言!”
梦鹤仙姑:“想必,纪大人已经知道,彩蝶儿乃翠韵楼之女子。城中富家贾员外欲纳其为妻。然而,女儿柳条已经十二了,不愿意随彩蝶儿嫁入他门。无奈之下,她决定将女儿送到别家。”
石竹娘:“那她为柳条找到了收留的人家了吗?”
梦鹤仙姑摇摇头:“谁愿意收留一个青楼女子的女儿呢?不得已,彩蝶儿找到贫道,苦苦央求我收留柳条入观中。贫道见彩蝶儿也是苦命之人,就应下了。”
石竹娘:“如此说来,当日,彩蝶儿正是为将柳条送来?”
梦鹤仙姑:“正是!”
纪大奎:“仙姑是否可重述一下当日你看到的情形?”
梦鹤仙姑:“我本在观中打坐,突然听见小道姑来说,门外有呼叫之声,贫道出门一看,见彩蝶儿倒在地上,我还看到了张远桥匆匆逃离。”
纪大奎:“你认得张远桥?”
梦鹤仙姑:“张远桥乃什邡有名的才子,谁人不识?”
与此同时,杨承祖带着典籍何其未来到梦鹤山下。山下有一条河,名为白水河。柳条的尸体,就是在河流下游的岸滩上发现的。河流上有一座桥,桥下有一位渔翁正在垂钓。
杨承祖上前问道:“老人家,家住何处?”
老翁答道:“就住河边不远。”
杨承祖:“每天都来垂钓?”
老翁:“是的!”
杨承祖:“老人家是否还记得一年前,此山中曾发生的凶案?”
老翁:“当然记得。县城有名的彩蝶儿母女被人杀死。官府说,是县城中那私塾先生张远桥所杀,官府已经将其捉拿,这人真是穷凶极恶,毫无人性,死有余辜!”
杨承祖:“当日,你在此钓鱼?”
老翁:“是的,当日我正在桥下钓鱼!”
杨承祖:“官府问过你此事?”
老翁:“问过,官府问过我多次。我都如实相告。”
杨承祖:“现在,你回想一下,当日还发现过什么异常没有?”
老翁:“哎,发生这种事,该说的,我都说了。谁愿意再去回想。我天天在这里钓鱼,一想到这条河上曾经漂浮过那女孩的尸体,我都心有余悸。特别是每月初五的晚上,我似乎都能听到,在发现女孩尸体的地方传来哀嚎,吓死人了。”
杨承祖:“去往山中梦鹤观的路是否必须经过这座桥?”
老翁:“是的,去往梦鹤观只有一条道,要走这条道,必须经过这座桥!”
杨承祖:“当日你看到了张远桥和彩蝶儿?”
老翁:“当然看见了,此山来人甚少,有人过桥我都记得。当日,一女子带着女孩从桥上走过,去往山中。大约两个时辰后,张远桥就匆匆赶来!”
杨承祖:“你认得张远桥?”
老翁:“张远桥乃什邡有名的才子,谁人不识?”
山上,纪大奎和梦鹤仙姑继续谈论着一年前的凶案。
纪大奎:“当日,你除了看到了张远桥,就没有看到过其他人?”
梦鹤仙姑:“此山来人甚少,很少见有他人。”
纪大奎:“你再想想?”
梦鹤仙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对了,听观中一小道姑说,在彩蝶儿到来之前,她在观门外扫地,发现有一个黑影,在林中躲躲闪闪,十分可疑。”
纪大奎:“当时官府在查此案的时候,你为什么没说有这个黑影?”
梦鹤仙姑:“当时张远桥已经被捉拿了,官府问我是否看见张远桥杀人了,我没有说张远桥杀人,我说只是看到张远桥匆匆逃离。他们就没再问。后来我听说张远桥供认是他杀了彩蝶儿。”
纪大奎:“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见张远桥行凶杀人?”
梦鹤仙姑:“是的!”
山下,杨承祖和钓鱼老翁也在继续谈论那宗凶案。
杨承祖:“当天就没有别的人过桥入山?”
老翁:“你这样一问,我还真想起了,那天张远桥匆匆忙忙地从山中跑出来。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一个人也从山中出来,经过了这桥。”
杨承祖:“你看清过那人的面容吗?”
老翁:“那倒没有,我也没太在意,只是感觉这人走路有点跛,像是一个瘸子!”
杨承祖:“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