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看霜霜是我今天的任务。
今天是星期天。
妈妈说谢阿姨找人带来口信,请他们去我家小聚一下。谢阿姨没明白说清楚有什么事情。但是妈妈猜测是谢阿姨家的大儿子被部队录取了,很快要从乡下出来去部队当兵。
在70年代,当兵是每一个少男少女心目中最神圣的理想。
我有起码的自知,所以从不去想当兵跟自己有什么干系。但是,有一次,在火车站,我遇见了一批刚刚穿上绿军装,连鲜红的帽徽和领章都还没发放的女兵在列队接受训话,那是一队正朝着部队开拔的新兵。正在等候换车的空隙里。领队的军官一番训话之后,宣布女兵们有一小段时间可以自由安排包括上厕所,但不能超出火车站五百米周边的范围。
女兵们雀跃着四散。
我忘记了自己应该去的方向,悄悄地跟随着一个女兵,别人走哪儿我走哪儿,别人走快我走快,别人停下我就站住;这样兜了一大圈,期间还包括去了趟厕所;直至女兵归队,在领队的口令下,和自己的战友们一道,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车站,直至再也看不见了; 我才落寞的,独自返回。
我一直保存着对那个女兵的记忆,在我的记忆里,那个陌生的女兵永葆着不曾减退的英姿和美丽。
后来听说,那一年从全国各地精挑细选出来,最后终于入伍的女兵;事实上,都只作为我们军队当时副统帅的儿子选妃的后备队员。
我一生有数许的时间,都在揣测那个女兵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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