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薄薄的晨雾中走出一个瘦高瘦高的眼镜和一个矮胖矮胖的眼镜干部,提着黑色公文皮包,气宇轩昂地跨进了天仙洞村村委会办公室,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村干部微笑着忙三迭四迎上来,冲热茶递香烟。两个干部还是面无表情:“去把祝德富叫来,我们要问些问题!”
这种气势,这种压力,村干部不敢怠慢,放着小跑,赶快去报告了祝德富。祝德富来到办公室,伸出手要和两个干部拉拉。本来干部握手,是没有多少感情含量的,它只是个礼节问题,然而,两个干部只把手举在半空中划了划,表示拒绝了。祝德富的手被晾在了半空中,只好木讷讷地坐了下来。
胖眼镜干部开口说话了:“我们是市委派来的,来问你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们。他姓周,我姓唐。”
周干部抬起了头,一对眼睛从眼镜片后面射出了两束寒光,寒气逼人:“第一个问题,请你谈一谈你办这个酒厂的合法性在哪里?!”
这是个重大的政治问题,也提得十分深刻,祝德富一阵茫然了,不知从何说起。
唐干部再把问题进一步引向了深入:“你办厂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酒销到了哪里去?”
这一下,祝德富的思维从毫无边际中游动了回来,并逐步清晰起来,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资金是我自己的,酒卖到了自由市场去,我没占国家的供应计划,错了吗?!”
“为什么要办酒厂?!”周干部穷追猛打!
“村民们多余的粮食卖不出去,村民要用点钱没办法!”祝德富冷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