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990年：国乱岁凶兮四方扰攘

第一节巴库事件与苏共丑态

苏联首届人代会二次会议宣布1989年4月苏军在第比利斯的行动非法，间接鼓舞了苏联各地的民族主义，首先采取行动的是阿塞拜疆人民阵线。阿塞拜疆边界与伊朗接壤，伊朗西北部亦居住着阿塞拜疆民族。为增强同异国同源民族的联系，阿塞拜疆人民阵线在1989年12月底组织民众，对200公里长的苏联与伊朗边界四处冲击边防、捣毁哨所。苏军边防部队害怕落入第比利斯战友们的下场，对冲击边防的群众“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任由边防设施被毁。

受1988年纳卡冲突、亚美尼亚地震和1989年第比利斯事件影响，苏军驻外高加索三国的部队士气低落、军心涣散，出现大量逃兵；数十万生活在亚美尼亚、格鲁吉亚和其他加盟国的阿塞拜疆族公民迁入阿塞拜疆加盟国。他们既没有土地、也没有住房、更没有工作，生活上的困难让他们对苏联十分不满。

阿塞拜疆人民阵线趁机在阿塞拜疆族逃兵和“流民”中煽动民族主义情绪，指责“异族”占据了本加盟国的优质土地、住房和工作岗位，影响了阿塞拜疆民族的生存。人民阵线一边收容本族逃兵，一边占领苏军边防设施的军火库。流出的武器被用来建立“战斗队”，由逃兵和退伍军人对“流民”进行军事训练。阿塞拜疆反政府武装就此成立。

1990年1月11日，戈尔巴乔夫前往维尔纽斯与已经宣布脱离苏共的立陶宛共产党领导人谈判，要求他们重新接受苏共的领导。1月12日，阿塞拜疆共产党第一书记韦济罗夫收到情报，人民阵线计划趁戈尔巴乔夫滞留立陶宛，在1月13日上午举行一次超出以往规模的大型抗议集会。令人不安的是，他们的“战斗队”正在分发武器，不知意欲何为。

1月13日上午，巴库发生大规模游行示威。午后，人群逐渐散去。到了下午，市内突然发生大规模针对亚美尼亚族居民的打砸抢事件。奉行极端民族主义的暴徒们四处袭击“异教徒”，造成大量非阿塞拜疆族公民（以亚美尼亚族居多）人员伤亡。巴库由此发生难民潮，非阿塞拜疆族公民纷纷向亚美尼亚、格鲁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