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因人而异。随性阅读是没有条理的,赶上哪本书就阅读哪本书。赶上哪个作家就阅读哪个作家。这种情况很多,读的文字好就认真一点,不好也不会有所失望。阅读是打发无聊时光的一种消遣。作家鲍尔吉原野有过一本书叫《风吹哪页读哪页》。这书名说得大略就是这样的自然阅读吧。
做为写作者的阅读应该有所侧重。起码应该知道自己适合阅读哪类文字。或者,遇到一位作家的书籍和文章,应该有所鉴别地阅读——所谓“鉴读”是也。
一定要把这个作家的书籍读透。读出他的特点,读出他文字背后的况味。一般情况,小说是考验一个作家的才华,散文是阅读一个作家的心灵世界。诗歌是折射一个作家的灵性。戏剧则是见证一个作家的品味高低。
近读台湾作家龙应台,记下一点感触。
龙应台不是一个复杂的作家,是一眼就能够看得透的那种作家。她的写作一共是涉猎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时政杂文,以《野火集》为代表。二是亲情散文。以《目送》三部曲为代表作品。大陆最流行的那篇文章就是《目送》。
龙应台的亲情散文像淡淡的素炒时蔬,不浓烈,但是芳香悠远。文章短小,娓娓道来,香味也就随着这款款的深情弥漫开来。读龙应台的亲情散文不累,不厌。文字背后是一个女人细腻的内心世界,对父母的爱对孩子的爱。尤其是她做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那种牵挂。叫人读来怦然心动。
龙应台写父母的文字也美。情深到了极致。尤其是照顾已经糊涂的母亲,很多段落都是叫人感动的。龙应台的散文,真诚,走心。满满的都是诉说,浅浅的挂念,却能够在不经意间触碰读者心灵深处柔软的那一部分。
龙应台的杂文部分,主要是针对台湾当局的政治。可以说,她是有勇气的女子。有思考,有担当。巾帼不让须眉。对,就是这话,形容她最为合适。但是,龙应台也有自己的局限性。这一点,在这里不多说。写这样的文章,是需要勇气的。龙应台,勇气可嘉,叫人佩服。还有就是她这样的文章,在国内一般是很难获得发表的机会。
倘若再说龙应台作品的特点和好,就很难再说第三点了。
但是,能够写好这两类文字,已经不易。
问题还是有的,时政杂文终归是距离文学远一些。而太多的亲情散文阅读完毕,都是一样的感觉,也注定是死路一条,没有了什么新意。好在读者就是简单的读者,没有谁会特别系统地阅读一个作家的所有作品。否则,作家的写作就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谁敢保证自己的作品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或者不断克隆自己呢。就是形式感上标注什么所谓的先锋和探索,骨子里的东西,实际上是改不了的。我见过一些刻意改变自己小说做法的作家,其实是更大的一种不自信。写作完全进入了一种技术层面,不能不说文学的魂是值得质疑的:它究竟还存在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