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滩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草青沙软,流水潺潺;百鸟欢歌,花儿鲜艳。在和煦的阳光护送下,乘着舒适柔和的春风,我偕夫人来到了魂牵梦萦的儿时天堂——鹅滩。时过境迁,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
鹅滩,位于渠江中游,河西肖溪古镇地界属广安市广安区管辖,河东保和乡(现合并于望溪乡)地界属达州市渠县管辖。滩的上游,西面是肖溪古镇,滩的下游,东面是邓小平亲笔题名的“凉滩电站”。
滩西,河床陡峭,山梁上,庄稼连片,对着河东“鹅公石”的地方,有一团石滩,石滩中那块显高且略突向河东的石头,人们称为“鹅母石”。
滩东,地势平坦,草坪宽阔,滩石突兀,形状各异,有“鹅公石”、“大檐石”、“乌龟石”、“鹞子石”……。这些石头,大多充满了神奇美丽的传说。可惜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下游建“凉滩电站”,要修拦河坝,需大量石头,一时间这里炮声隆隆,人喊马嘶。几年时间,大片石滩被开采一空。从此这里风光不再,昔日景象消逝了。
在“鹅公石”与“大檐石”之间,有一自东向西的小溪流,溪流上有一小石滩,大约十多米长,滩头偏陡,往下坡度逐渐放缓,中间向右微微拐弯,常年流水不断。这里可是儿时的天堂,那时,每逢送走寒冬,迎来春暖之际,便与狗儿、小黑子、傻蛋等小伙伴一道,赶着牛儿来到这里,将牛绳往牛角上一兜,给它一巴掌,牛儿便乖乖地到大草坪上啃草去了。见牛儿一走,大家就赶忙行动起来,脱衣服的脱衣服,脱裤子的脱裤子,不一会儿,滩头上便站起一溜赤身裸体的光屁股娃儿,那迫不及待的、早已双脚叉开成“人”字,屁股已坐在了滩头上,只了领头者一吆喝,便“哧”地一声,一个跟着一个,一溜儿向滩底滑去,当第一名刚抵达终点,还未来得及起身,后面一个挨着一个,呈“人”字形叠罗汉一样,一下子都紧贴在了一起。接着就听到了嬉笑声:我整到你后面了,我整到你后面了﹗前一个的话音刚落,后一个也跟着嚷了起来:我也整到你后面了,我也整到你后面了﹗紧接着后面一个跟着一个地都嚷了起来。在嘻嘻哈哈的嚷笑声中,大伙儿又登上了滩顶,开始了第二轮,如此往返循环,不到天黑,是不会赶着牛儿回家的﹗
在嬉戏打闹中,难免有争强好胜的,有一次“滑滩”,小黑子在傻蛋之后,当滑下滩底、在一片“我整到你后面了”的嬉笑声中,小黑子也跟着嚷道:“我整到傻蛋后面了,我整到傻蛋后面了”﹗傻蛋毛(愤怒)了,从滩底爬起来说:“我还不是要整你后面”﹗还没等小黑子反应过来,就一把将小黑子拖到滩沟边的沙窝里,按趴下,便把小鸡鸡放到小黑子后面的小槽槽里,还用力一挺一挺的,嘴里不停地嚷着:我整你后面,我整你后面……”小黑子在下边拼命挣扎,眼看就要发火(生气)了,傻蛋才爬起身来,哪知小黑子不肯罢休,他一起身,就抓起一把沙,狠狠地扔到傻蛋身上,壮实的傻蛋怎肯示弱,在还击了一把沙之后,握紧拳头就向小黑子冲去。大伙儿见状,赶紧将他们拉开,并谴责他们说:不要输不起,不要输不起,输不起就别来﹗
小石滩沟底石盘上的青苔太滑,向下滑行时速度太快,为了减速,大伙儿就在沙窝里打滚,往身上抹沙粒,特别是屁股墩上,甚至连屁股沟沟里、小鸡鸡上,都抹上厚厚的沙粒。谁知往滩沟里一坐下去,沙粒马上被溪水冲走,后面人身上的沙粒还冲到了前面人的背上,于是滑行在前面的人嚷了起来:你的沙冲到我身上了﹗后面的人接着回答:他身上的沙还不是冲到我身上了﹗后来大家都不用沙粒抹身上了。只有傻蛋,偏要往身上抹沙,为此大家联合起来,不要他和我们一起玩。在赌气了一段时间后,傻蛋终于认输了。于是我们又重归于好。
可眼前的小石滩,小溪已断流,石滩早已被淤泥石沙埋葬,荆棘丛生,面目全非。我在此站立良久,感叹不已﹗
小石滩沟底的前方是大石滩,右上方有“鹞子石”、“乌龟石”……,左下方有“大檐石”、“鹅公石”。大石滩的外边是大河,石滩里边有一处洪水退后、长年留下的近十来米宽、二十多米长、中间大概有二、三米深的积水塘。一到夏天,不仅我和小伙伴天天都要来这里、就连一些成年人也时常来来这里洗澡、学凫水、打水仗。傻蛋和狗儿会凫水,我和小黑子都不会,当看见他俩浮过来浮过去的悠闲神态,而我和小黑子却只能在积水塘边上的浅水间、脚蹬水底地用手划来划去时,心里真不是滋味。傻蛋坚持要教我浮水,他用手托起我的肚皮,让我用双手一下一下地用力划,然而他把手一松,我就沉了下去,有一次我呛了不少水,差点淹死。从此我再也不敢让他教了。后来修“凉滩电站”,这个积水塘就被开采出来的乱石渣填平了。
洗完澡后,我们就爬上“大檐石”的石坝上,赤条条地晒太阳,此时总忘不了相互观赏身体,你看我的皮肤,我看你的皮肤,大家说我的皮肤最白,小黑子和狗儿的皮肤不黑不白,傻蛋的皮肤最黑。傻蛋说,粟娃生在街上,太阳晒得少,所以白些;我生在农村,太阳晒得多,所以黑些。我反驳说,那狗儿和小黑子呢?他俩还不是生在农村,怎么没你黑呢?“他俩好耍些,我在家做的活路比他俩多得多”﹗傻蛋不服气地说。躺在我对面,一直目不转睛看着我的狗儿,这时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地说:粟娃好像个女娃儿啰﹗我随口回答:那我就嫁给你嘛﹗狗儿刚要说话,傻蛋急忙抢着说:粟娃跟我当婆娘,粟娃给我当婆娘﹗我说,我才不跟你当婆娘呢,生娃儿好痛啊,屁股都怕要胀破成两半边。小黑子也在一旁帮腔说,那不是吔,我二婶生小妹妹时,还是两个大人扶着的,汗水都痛出来了,结果小妹妹从她的屁股里,一下就落到了地上的筲箕里,跌得哇哇直哭。二婶的屁股里流出来好多血,我看见好害怕哟﹗所以,我二辈子都不想当女娃儿。我想了想说,为什么女娃儿的屁股里生得出娃儿,我们男娃儿的屁股里就生不出娃儿呢?傻蛋若有所思地说,女娃儿没得雀儿(男性生殖器的俗称),屁股就生得出娃儿,男娃儿有雀儿,屁股就生不出娃儿。狗儿听后恍然大悟,一下坐起来说,对,看来凡是有雀儿的,就生不出娃儿,凡是没得雀儿的,都生得出娃儿。大家听后默默无语,表示赞同。一阵沉默后,傻蛋看着狗儿的鸡鸡说,狗儿的雀儿好小啊﹗狗儿说,我的雀儿才不小呢,小黑子的雀儿才小。小黑子争辩说,我的雀儿不得比你的雀儿小。我说,别争了,我们站起来比一比,不就清楚了吗?傻蛋一下爬起来,蹦起老高地说,好﹗
大家跟着站了起来,面对面地站成两排,我和小黑子一边,傻蛋跟狗儿一边。我低着头仔细地环视了一遍傻蛋、狗儿、小黑子和自己的鸡鸡,觉得傻蛋的似乎大点,我们三人好像差不多。但狗儿不服,坚持说小黑子的鸡鸡要小些。没办法,我提议:找几根草棍量一量长短大小,我量你的,你量他的,他量我的。大家表示同意。于是,我叫傻蛋去草坪上,找来几根粗细差不多的软草棍,每人发两根,量的方法是:先量长短,后量粗细,量好后,再把多余的部分用指甲切去。我量狗儿的,狗儿量傻蛋的,傻蛋量小黑子的,小黑子量我的。当我蹲下量狗儿鸡鸡的粗细时,他的鸡鸡翘了翘,好像变大了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并“嘿嘿”地笑起来,说,有点痒﹗大家也“嘿嘿”地跟着笑了起来。特别是傻蛋量小黑子时,小黑子总说傻蛋把草棍切短了,在我和狗儿的监督下,傻蛋量了好几次,才最终让小黑子无话可说。而小黑子量我的小鸡鸡时,一靠近小鸡鸡,手就颤抖不已,不但几次没量好,倒还把鸡鸡弄得痒痒的。我不断地告诫:别紧张,手莫抖。几经反复,小黑子到底还是给我量好了。
量的结果:傻蛋的又长又大,第一;狗儿和我差不多,并列第二;小黑子的又小又短,落尾巴(最后一名)。
小黑子垂头丧气,闷闷不乐。我安慰他:你比我和狗儿小一岁,比傻蛋小三岁,年龄最小,怎么不小些呢?你再长几年,“雀儿”自然就有我们今天这么大了嘛﹗小黑子听了,心情顿时好多了,此后话又多了起来。
在小陡滩的左面,即河流的下游,宽阔的大草坪,是牛羊的天堂,放牧的好地方。儿时和小伙伴来这里放牛,总爱把牛绳往牛角一兜,让牛儿各自去啃草,我们却自由自在地玩,或在草坪上打滚、或竖蜻蜓、或翻筋斗、或摔跤、或搬手腕、或打扑克。可惬意了﹗
而面前的大草坪,杂草丛生,人迹罕至,远处隐约可见的依稀几头牛,好像在懒洋洋地啃着草,近处的一头牛则抬起头,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我们,似乎在问:你们是谁,从哪里来?我和夫人顿生感慨: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牛儿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靠近山崖的草坪边上,曾经是一垅垅茂盛的芦苇,每当野鸭下蛋的季节,儿时的我们,每天都要到芦苇丛中去寻野鸭蛋。虽然经常落空,但我们坚持不懈,总想有意外收获。黄昏,当草坪上的牛羊已经吃饱肚子,在懒洋洋地悠闲散步时,我们却坐在河东大石滩的“大檐石”石坝上,望着河中成群的野鸭,心里真是痒极了﹗狗儿说:要是有一支枪就好了,一枪打去,至少要打死好几只野鸭。傻蛋说:要是有炮才安逸,一颗炮弹落下去,少说也要炸死几十只野鸭,那我们几个,把这些野鸭捡上来平均分,起码每人要分十几只。小黑子赶紧说:那我们拿回家去,爸爸妈妈肯定高兴惨了,会摸着我们的头说,你们怎么这么能干,今天应该多吃点野鸭肉。我说:听大人讲,野鸭肉比家鸭肉还香得多,不但肉好吃,汤都非常香﹗说到这里,小伙伴和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大家舔了舔嘴唇,小黑子叹了一口气说:就是炸死在河里,我又不会游水,还不是吃不成。听小黑子这一说,大家的兴趣也全没了。可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这里的生态却遭到了人为地破坏,芦苇被人们做柴禾烧了,草坪被开垦成耕地,再也很少看见野鸭了。这些年退耕还林,芦苇又长出来了,我和夫人兴奋起来,夫人站在芦苇丛中,让我摄下了这珍贵的镜头。
滩边芦苇丛
鹅滩东岸的大石滩,怪石相连,各具特色。顺流而下,著名的依次有“鹞子(老鹰)石”、“乌龟石”、“大檐石”、“鹅公石”……“鹞子石”与“乌龟石”相邻,上游“鹞子石”,下游“乌龟石”,“鹞子石”大约有五、六米高,顶部的“鹞嘴石”面向下游,离顶部大约二米处,左右各伸出的一块石头,形似老鹰的一对翅膀,故名“鹞子石”。“鹞子石”又陡又高,从来没人爬上去过。下游的“乌龟石”,实则是一块像圆馒头似的大圆拱石,圆拱石向上游延伸的窄小部分,很像乌龟的长颈,而接近“鹞子石”不远处的突出部分,则像昂首的龟头,与下垂的“鹞嘴”相向怒视,被称为“鹞(鹰)龟斗”。传说古时候,一只“模鹞子”(老鹰)飞临这里,正扑向一条游上水面的鱼儿,谁知一只乌龟猛地浮出水面,怒视扑下来的鹞鹰,恰逢此时,晴天突然一声霹雳,鹞鹰惊慌落地,瞬间和乌龟同时化作一滩石头,从此怒目相视。由于“乌龟石”呈圆拱形,光滑不易攀爬,我和小伙伴只攀爬过一次,上下吃力且危险,后来大家都不敢上去了。
紧靠“乌龟石”尾部的“大檐石”,面积最大,坡度较缓,顶部较平坦。枯水季节,附近的农民常在上面晒粮食、柴禾,夏天的夜晚还在上面乘凉。这里也是我和小伙伴经常聚集玩耍的“大本营”。
距“大檐石”十多米的下游,就是“鹅公石”。“鹅公石”与滩西的“鹅母石”相对,但比“鹅母石”高得多,其背部微拱,我和小伙伴多次爬上去玩过。而颈石太高,鹅头顶石上虽有“仙草”,但谁也不敢往上攀爬,一旦滑落,性命不保。据说在“鹅公石”和“鹅母石”之间的大河滩底,还有一个大鹅蛋。曾有人潜入水底摸到过。
传说古时候,渠江上有一对靠打渔为生的年轻夫妻,丈夫春江身强体壮,妻子秋荷美貌无双。他俩打渔在渠江上,恩恩爱爱度时光。一日,老财主在家奴的簇拥下,乘大船沿江顺流而下,观赏两岸风光。无意间发现小渔船上正在打渔的春江夫妻,年轻美貌的秋荷,顿时让老财主惊得目瞪口呆,垂涎三尺﹗回家后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奴才献计:先买后抢。于是,财主派人送上彩礼,要娶秋荷为五房小妾,并游说春江另娶。春江夫妻十分气愤,摔了彩礼,赶走了奴才。财主大怒,率家丁打伤了春江,抢走了秋荷。秋荷被抢到财主家后,不吃不喝,终日以泪洗面,尽管财主绞尽脑汁,软硬兼施,秋荷就是至死不从。无奈之下,财主决定将秋荷卖与他人。春江伤好以后,天天思念秋荷,到处探听秋荷的消息,伺机抢回秋荷。当得知秋荷将卖往他乡,便日夜磨剑,以待时机。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当押送秋荷的花轿经过雾蒙蒙的小树林时,春江突然从路边一跃而起,挥剑砍倒轿旁押送秋荷的家丁,从花轿内拉上秋荷,飞一般地奔向江边的小渔船。哪知小渔船划出不久,财主便带领大小船只,率众家丁沿江追了下来。在鹅滩地界的江面上,将春江的小渔船团团围住。秋荷用力划船,春江挥剑抵挡众家丁,众家丁几次欲登上小渔船,都被春江砍翻在江中。然而终究寡不敌众,春江身负重伤,倒在了渠江东岸石滩边上的血泊中,撕心裂肺的秋荷,被众家丁拖下西岸的滩边时,咬伤了家丁的手,一头撞死在滩石上。这时,突然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大雨倾盆,雾罩江面,朦胧的烟雾中,只见在春江和秋荷倒下的地方,各出现一只大白鹅,隔江相对叫唤。众人颚然。待雨停烟雾散去,白鹅站立的地方,却分明各冒出一团像鹅一样的滩石。而在两只大白鹅相对叫唤之间的江面,波涛汹涌,出现了一片险滩。后来人们把滩东春江倒下的地方,冒出的那一团高高的石头,叫作“鹅公石”,把滩西秋荷倒下的地方,冒出的那一团石头,叫作“鹅母石”,把春江秋荷与众家丁拼死相争之地出现的那一片的险滩,叫作“鹅滩”。
听老人讲:每到半夜,河中间就有一对金光闪闪的鹅在游水叫唤,那是春江和秋荷在幽会中相互倾诉。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石油勘探队员来到这里,人们不知底细,误认为是“探宝队”,传说中纷纷埋怨:国家来人把这一对“金鹅儿”取走了,现在半夜再也没听到鹅的叫声了。后来得知是勘探石油的,于是人们又传说,“金鹅儿”还在,半夜又在叫了,有人夜里还亲自看见的呢﹗
鹅滩滩势险恶,水流特别湍急,自古以来,上下的过往船只,不是翻船就是搁浅,船毁人亡是常事,被船夫称为“鬼门关”。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人们生活极端困难,鹅滩周围的人们,就特别盼望鹅滩能经常翻船或搁浅,这样大家就能经常有“水浸米”吃了。说也奇怪:那几年过往的运粮船,在这里出的事故不知比正常年代要多多少﹗人们都说,这是“金鹅儿”和龙王爷在保佑大家。
每当我和小伙伴看见那些常年在鹅滩滩边拉纤、赤身裸体的黑黝黝的纤夫,整齐地喊着“嗨哟、嗨哟”的好听的号子、却满身大汗地弓着腰、像爬行一样吃力拉船的神态,都觉得很好玩,多次学着他们的样子,去帮他们拉纤,却屡屡被他们吼开。长大后我才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要命的危险事啊﹗“凉滩电站”的拦河坝修好后,这里就再没听说过船毁人亡的事了。鹅滩上那些在风雨中弓腰爬行的纤夫,也就从此成为历史了。
下游离“鹅公石”大约不足一百米的悬崖半山腰上,有一座古庙,庙里世代住着一户龙姓人家。听爷爷说,清朝道光23年,发特大洪水,沿河两岸一片汪洋,但洪水就是淹不进这座古庙,龙姓人家幸免于难。从此,这里香火兴旺,“龙王庙”因此得名。而眼下的“龙王庙”,除石崖上那些雕刻的石菩萨外,也早已是一片废墟。
站在“龙王庙”上,俯瞰鹅滩全貌,眼前的鹅滩,一片乱石滩,一片杂草丛生、荆棘纵横的大荒原。儿时风光秀丽的景象,如海市蜃楼般,须臾缥缈无踪,来时的激情,已荡然无存,一丝伤感,顿时涌上我的心头﹗
别了,可爱的鹅滩,儿时的乐园,你曾给我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
别了,我亲爱的小伙伴﹗你们在哪里?童年的情趣,唤起了我对你们不尽的思念﹗
——2012年3月完稿于渠城北门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