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以后,还能不能写诗?关于这个问题,好像我们这个年代出生的诗人都或多或少地审问过自己,有的人问过之后,继续写;有的人在问过之后,就真的不写了;甚至有的连读诗也失去了兴趣和热情。
我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因为每个人的情况不同。
可能在一些年轻人眼里,我们已经老了,老得不应该还在诗歌的写作现场。我还要说另一种可能,就是二十年后,现在觉得我们已经老了的年轻人,也有人说他们老了,但是在他们中间,仍然还会有不少人在继续写诗,而且越写越觉得有意思。这种情形,有点像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有的至死不渝,有的更换无穷,有的在选择以后确认一个相伴永远。因此,我们就理解了,翟永明把诗歌视为“宗教”,靳晓静把诗歌当作“永生永世的情人”。这里,还让我想起美国诗人法·奥哈拉在他的《诗》里的两个句子:“你不必竭力不去陷得太深/你可以永远走开如果你太害怕”。
而我现在还在写诗,不仅仅是因为我不害怕,而是真切地感受到我的写作充满快乐,至少,我可以通过写作愉悦自己。即使这种快乐和愉悦相伴着疼痛。
最近,读到老诗人孙静轩的一首近作《千秋之约》,让我内心充满感动。孙静轩先生写完这首诗就很激动的到我办公室拿给我看,那神情就像孩子似的。而且那孩子刚刚做成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这是诗人的气质,这是一种永远的激情,永远的写作状态。这首诗是诗人拜谒陈子昂墓的凭吊诗。这首诗感染我、打动我的是诗人的率真和勇敢,是诗中力透纸背尖锐的力量。这是一个72岁高龄的诗人写的诗,我想说,这样一位诗人不但可以进入写作现场,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