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的时间不算短了。回头看自己的诗,总免不了生出几多感叹,不管这种感叹带来的是兴奋还是遗憾,都不会轻松。在最近的一个创作研讨会上,我听到最多的是与会者对我的诗歌写作方式、与读者沟通的态度以及直面生活真实的勇气给予了肯定。我自己明白,这恐怕主要是我在我的诗里写了我所熟悉的一些人和事,写了真实的社会生活。
因为要写熟悉的人和事,我不得不考虑让我的诗歌向读者靠近,与读者共鸣;不得不顾及已经远离诗歌的人们的阅读、欣赏习惯。这是我诗歌写作实践中想得最多、想得最苦的问题。我知道,诗歌是自我解剖,是内心独白;但同时我更知道,自我不能游离于当下的生存状态,内心与世界的沟通没有一分一秒的停息。所以,我把诗歌的形式和技巧置于我的写作目的之后,我更看重诗歌与社会的链接,与生命的链接,与心灵的链接。
新诗从20世纪30年代到20世纪末,从传统写作到现代写作,每个时期每种探索都有很优秀的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品。中国新文化运动以来的无数次诗歌革命,使诗歌在汉语写作中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在中国文学史上成为重要的组成部分。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对待这些优秀成果,又该如何利用这些成果进而转换成“先进文化”呢?我认为,这是非常严肃的学术课题。小时候有一个故事令我至今也忘不掉,说的是猴子掰玉米的事,掰一个扔一个,掰了一天,玉米扔了一地,最后剩在手里的只是最小的一个。我们现在面对诗歌,是不是应该重温一下这个故事。
从20世纪末延至当下的诗歌现场是很有点热闹的,旗号多了,立场多了,“知识分子写作”与“民间写作”成为纷争最多而又至今未见分晓的最无聊的诗事。立场原本是诗人意识形态的东西,与诗的文本无关。“知识分子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