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与大家商议了一下,决定就在白银宫过一夜,一是养精蓄锐,二是等东方太保的伤势好些。可是我们的计划不得不改变,因为丁哥儿又跑了,在吃完饭后,他就失去了踪迹。
“他一定是跑到琉璃天玑宫去了!”娇儿肯定道。
“你怎么能肯定?”王不安不信地问道。
娇儿恨恨地道:“因为他就是这种人!”
“你刚才不该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灵儿叹了口气道:“他一定是到琉璃宫去证明他很勇敢,一定要做成一件事!”
娇儿的眼睛泪汪汪的,一声不吭,转身向琉璃宫跑去。尽管我们在后面叫着,她就象没有听到一样。
“真没办法,他们俩个还是跟孩子一样!”我无可奈何地道。
“看来我们只好到琉璃宫去过夜了!”项冲也苦笑着。
灵儿却皱着眉头:“如今天已黑,咱们对这里的地形还不熟,只怕丁哥儿还是要吃亏的。”
“反正早也是打,晚也是打,咱们就赶快走吧!”王不安说道。
我只得点了点头,心中还在为丁哥儿担心,不知道那座琉璃天玑宫上又会遇到谁。
丁哥儿确实是气恼,被娇儿窝囊了一顿,让他筒直就要发疯,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争回些颜面,给娇儿看看,也给所有的人看一看。所以,他才不管已到了黑夜,他也不管琉璃宫的守卫者是谁。他来了,就这么莽莽撞撞地闯了进来。
明日是十五,今日是十四,十四的晚上月亮也是很明亮的,明亮得使所有的星星都失去了光辉。
丁哥儿到了这座黑影幢幢的建筑,在夜风中寂静无声,四周松柏森森,时时传来夜枭的哀啼,一种寒冷阴森的感觉使他仿佛是走入了坟地。
他强自镇定着走近这座宫殿,无可匪夷,这里既然叫作琉璃宫,自然多的是琉璃,但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看到这充满恐怖的轮廓。
没有灯也没有火,这里只有黑,丁哥儿真要怀疑那宫中是不是有人,但他还是非常小心。这回他已下定了决心,不管那屋里出来的是谁,是什么,他都决不能上当,一定准确无误地把剑挥出去,斩之于剑下。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屋里传来“哗啦啦”的一片响声,不等他细看,便发觉许多黑影向门口处的他撞来。他暗叫不好,疾身速退,同时剑已挥舞出去,“吱!吱!”地几声嘶叫,地上“扑扑”地便落下了十几只什么东西,是撞在他的剑下而亡命的。他不由得收起剑,借着月光细细看去,原来是蝙蝠,一群蝙蝠而已。
蓦地,他觉得脖项一痛,随手抓去,竟又抓住一只蝙蝠,这只蝙蝠咬破了他的颈,正在那里吸血,他一阵惊悸,随手一捏,这只蝙蝠连叫都未叫,便成了血团。
人血的味道传了出去,哪怕是只有一滴,也足以引来灾祸。
成百上千的蝙蝠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直扑丁哥儿,顷刻间已将他团团围住。
“吸血蝙蝠?”丁哥儿呼了一声,哪敢怠慢,手中长剑舞起象车轮一样飞转着护住周身,那些蝙蝠时时传来老鼠般的惨叫,跌落到地,马上就有几只蝙蝠扑过去,很快便将那支死蝙蝠的血吸干。
一只蝙蝠冲过了丁哥儿的剑网,又趴上了他的伤口,吸起血来。但丁哥儿不敢停下,不敢松隙,剑舞得更快了,他知道只要他一愣,这些蝙蝠都会扑上身来,到时,他的血只有被吸干。
那些蝙蝠越来越少,地上的死尸却越来越多,当最后一只蝙蝠掉落在地时,丁哥儿已成了一个血人,他这才伸手抓住了那只趴在身上的蝙蝠,这只蝙蝠已经吸饱了血,吸饱了他的血在休息呢!“叫你敢吸我的血!”丁哥儿大骂着,狠狠将它摔到地上,摔成了血酱!
“你的胆子不小,竟敢夜闯琉璃宫!”一个飘渺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丁哥儿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在大殿的门口,他看到了那个人,不说人,倒不如说是鬼。她浑身缟素,脸色惨白,披头散发,出现在这个地方,不是鬼哪还是人?可是这个鬼有影子,月光下一条长长的影子,投在她的身后。鬼又怎么会有影子呢?
丁哥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警惕的双眼动也不动地望着她,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她并不作答,还在说着她的话:“你如果白天来,便不会遇上这群可爱的小生灵!”
“可爱?”丁哥儿气得显些没骂出声来。就是这些可爱的小生灵险些吸干了他的血,“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他又问了一声。
“这世上人不如鬼,鬼即是人!”她笑着,飘飘地便走了出来。
“上官容?”丁哥儿惊讶地叫出声来,一看到那张过份渲染的面具他就叫出了声。
“不错!是我!”上官容肯定地道。
“原来你就是琉璃宫的守卫!”丁哥儿恍然大悟。
“我本来就是七杀门中的人!”上官容答道。
丁哥儿愣了一下,笑了起来,道:“你既然是七杀门的人,就应该知道我大哥才是真正的头领,你应该听他的。”
“不错!他应该是头领!”上官容倒是承认,却又道:“但是他在几年前就已擅自离开了月亮谷,他把我们这些人众抛下,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不对!那是有人要害他!”丁哥儿辩解道。
“谁对谁错,不是你我能够知道的!”上官容道:“我只知道服从命令,谁手里有七杀令牌,我就服从谁。谁只要敢擅闯天玑宫,我就要谁的命!”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通情理?”丁哥儿愤愤地道。
“通情理?”上官容哼了一声道:“通情理的人在七杀门已经不存在了。在秋月浑出走的时候,通情理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武功高的干脆趁机脱离七杀门,成为了自由人,一去不返。这里只剩下了象我这样的不通情达理的人!”
“好!你既然这么不通情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丁哥儿说着已摆好了战斗的准备。
上官容嘲笑着:“就凭你?便是平日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在夜里,你又受了伤!回去叫秋月浑来!”
丁哥儿不由得恼怒起来,恨恨地道:“你以为我怕你吗?我只是看在你是独孤庆的朋友面上让着你,不然,你已经在我的剑下死过几次了!”
一提到独孤庆,上官容的目光中便流露出一种悲哀,一种绝望的悲哀。猛然她逼视着丁哥儿,一双眸子喷射出了仇恨的火焰,丁哥儿也不由得一颤,只听她咬牙切齿地问道:“独孤庆!独孤庆他现在人在哪里?你们既然是朋友,他为什么没有来?”
丁哥儿愣住了,这个问题是他一直想不通的,独孤庆只有秋月浑一个朋友,秋月浑正作着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了怎么会不来?难道他死了不成?不然,以他的性格,便是病了,残了,也没有理由失踪呀?
上官容依然愤愤不平地骂道:“独孤庆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对于情人,他抛弃了我暂且不提,可是他明知柳无痕有夫有家,还要去勾引上手;便是领着她私奔也好,却害得她家破人亡,亏得他发的那些誓言。对于朋友,秋月浑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又怎样呢?在关键的时候,你们却找不到他的踪影!在我的面前,你不要提他,在我的心里,他已经死了!”
这就是女人,这就是人,吃不到葡萄总要说那葡萄是酸的。
丁哥儿也信了,信了上官容的话。他也讨厌起独孤庆,但并不会因此而同情上官容,他还记得那件事,这个女魔头曾经抓小孩子,只是为了喂她的鹰。
丁哥儿的剑象夜空的流星一样飞驰而至,但上官容更快,她的鬼影追云的神奇轻功,世上除了独孤庆的流星飞渡之外,无人能比。在丁哥儿的剑一发动,她就躲了开去,而且是躲到了丁哥儿的身后,手已成爪,猛然击向丁哥儿的后脑。
丁哥儿忽然发现眼前的目标已失踪,暗叫不妙,已然踩起了逍遥步,堪堪避过了上官容的爪。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已识出了那一招的名字,正是隶杀蝙蝠手。
忏悔者上官容被人呼作吸血蝙蝠是有一定道理的,她的每一个动作与武功都好象与蝙蝠有关,她有三门绝技,一个便是鬼影追云的神奇轻功,一个便是染有剧毒的隶杀蝙蝠手,一个就是让人迷魂的阴花回魂刀。这三样绝技天下只有秋月浑一个人领教过,除此之外,根本没有谁能躲过隶杀蝙蝠手后,又躲过阴花回魂刀。
丁哥儿躲过了一招蝙蝠手,但还是嗅到了那浓浓的腥气,他知道绝对不能让那手沾身,他并砂具备抗拒百毒的本领。因为有了这层故虑,他更多的只能是躲,或者是以剑护体。
上官容也没有想到丁哥儿能够躲开她致命的一击,当她看清丁哥儿是以一种奇妙的步伐躲开时,她有此吃惊,可是这种步伐她如何也看不出来。丁哥儿踩着逍遥步神出鬼没,自保倒是没有问题,但要想取胜却是不易,好在此刻他已有了耐心。
上官容再也靠不近丁哥儿,她毕竟是一双肉手,不敢与剑相撞,她当然知道西洋剑的厉害,她与丁哥儿交手已经不是一次了,彼此都比较了解了。第一次在蓝关前她抓住了丁哥儿,是因为这小子初入江湖,毫无经验,被她一方小小的八角迷魂帕迷倒了,而八角迷魂帕迷一次之后,丁哥儿再也不会第二次上当。后来再次与丁哥儿交锋,她使得是刀,那一次丁哥儿是人多势众,占了上风;第三次与丁哥儿对磊,是在她跟着连堂主闯入大洪山之时,那时,丁哥儿的经验与剑术越发的成熟,她胜他已经很难了,那一次他们打得难分难解,终因势不如人,而败退下来,连堂主也受了伤。这一次应该是真正的较量,除了她们两个人外,再没有第三个人,也就是在这时,她才知道凭着自己的隶杀蝙蝠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她只有使刀,还是她的那一把刀!最其马这把刀与丁哥儿的剑是不分上下的。
上官容一念至此,再不枉费气力,身形往后一退,已抽出了刀来,一把又长又薄又略弯的刀,这就是她的护身兵器,一把普通的苗刀。
但丁哥儿的身形也很快,快得令人不能够相信,不等她挥出刀来,已“呲”的一声挑破了她的袖口,几乎划破了她的手腕。她大吃一惊,身形急掠,已然躲开,到这时她才发现她低估了对手。
能够从七星宫杀出来的丁哥儿,武功当然会进步,剑术当然会提高,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从剑术的一个境界,进入了另一人境界,就是那个可以做到剑人合一的境界。
从七星宫杀出来的人不止是丁哥儿,还有秋月浑、项冲、王不安、东方太宝、海妹、灵儿与娇儿,所以,他们的武功都来了一个飞跃,就是他们自己没有想到的,也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
上官容忽然间发现面前的对手很强大,强大得她对自己都失去了信心,她忽然打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丁哥儿很奇怪,奇怪这个女人怎么还会打口哨,难道她还有帮手不成?不等他细想他已听到了鹰的唳鸣。
不错,如果没有鹰,上官容就不是上官容。可是上官容的鹰不是被秋月浑拧断了脖子吗?怎么又会来一只呢?其实这也不是很奇怪,失去了一只鹰,再训练一只不就行了吗?现在这只鹰就是重新训练的。
说这是一只鹰,它简直比夜枭还要准确,在这个黑夜里,它象一支箭一样笔直地俯冲下来,正对准了丁哥儿的眼睛!
“不好!”丁哥儿暗叫了一声,身形急躲,挥剑向那只鹰迎去,那鹰一抓扑空又盘旋起来,准备着第二次俯冲。丁哥儿已经不能再顾及那只鹰了。因为上官容的刀已经砍了过来,他只得架剑挡开。
丁哥儿与上官空之间武功相差不多,就是交起手来,如果不超水平发挥,也只是半斤八两,很难分出胜负,现在又多出了一只凶猛的鹰来,丁哥儿马上手忙脚乱起来,陷入了危机四伏中,一个不留神,让那鹰的利爪在肩上抓了一下,衣服抓成了布条,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血印,火辣辣得痛。
娇儿怀着一股怨气奔向琉璃天玑宫,还没有到宫前,已听到了嘹唳的鹰鸣,她马上猜出丁哥儿遭受了危险,将所有的怨气又抛了个一干二净,飞快地向前方疾行。
一到琉璃天玑宫前,她便看到了丁哥儿与上官容的搏杀,那只鹰又一次俯冲下来,在丁哥儿的身上抓了一下,腾空而走。丁哥儿似乎已将那只鹰忘了,他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上官容,因为他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对手。上官容的刀法越来越快,只怕是要下那绝命的杀手了。丁哥儿从未见识过“阴花回魂”,只是听秋月浑提起过,他在注意,以全部的精力来对付这泣鬼神、动天地的一招。
那鹰再一次俯冲下来,上官容大喝一声,阴花回魂刀终于发动了,人与鹰配合得是那么和谐,那么完美。
这是让人防都防不过来的一招,丁哥儿如果分出精神应付天上的鹰,那么他根本就挡不住阴花回魂;如果他全力去挡上官容,那么自己的眼睛将会补苍鹰啄掉。但眼睛啄掉人不会死,而被阴花回魂劈中的人必死无疑,所以丁哥儿还是义无反顾地丢开了天上的鹰,他在赌命,因为就算是鹰啄瞎了他的眼睛,他不死,他也绝对逃不过上官容的刀。所以他必须在挡住阴花回魂的同时,还要将上官容刺于剑下。
这是很凶险的一招,连秋月浑都不敢去做。
“啊!”娇儿惊得大叫一声,她来得正是时候,虽然是在夜里,但在月光下,她还是看得真真切切,对于她来说,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真切,那就说明她对丁哥儿的爱是虚伪的。
娇儿象风一样扑了过去,一把五毒针已经在月光下如雨丝一般悄然无声地飞出。
顷刻间,丁哥儿已经被惨惨的阴雾笼罩起来,只见眼前一片鬼影,漫天飞舞着纸花,朵朵纸花仿佛是狰狞着脸的蝙蝠,呼啸着向他扑来,他好象是到了阿鼻地狱,看到了群魔乱舞。丁哥儿也大喝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挥出剑云,倏然是那一招“烈风怒火!”。
丁哥儿曾经听秋月浑说起过,当初秋月浑就是以这一招烈风怒火击败了阴花回魂,他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也毫不犹豫地用上了这一招。原来,那阴花回魂是纯阴的刀法,阴功很盛;而烈风奴火又是纯阳的剑法,阳气很旺,所以,以阳制阴,自然能胜。
这一切都很快,快得几乎是只有一秒钟,然后“铮”地一声脆响,上官容的刀与丁哥儿的剑交在了一起,同时飞了出去。丁哥儿并没有抢到先机,而上官容也失算了。她身形忽然一转,大喝一声,一招“肃杀蝙蝠手”击了出去,打向的并不是丁哥儿,而是慕容娇。不幸得很,那一掌正拍在娇儿的胸口,娇儿口吐鲜血,惨叫一声,已飞了出去,摔落在远远的地上,一动不能动。
被肃杀蝙蝠手打中的人,很少有人能够活着,看来,慕容娇儿也难逃厄运了。
丁哥儿还在奇怪,那只鹰怎么没有来啄他的眼睛,而是跌到了地上,扑腾了几下,便停止了挣扎。
娇儿的惨叫声蓦然将丁哥儿惊醒:“娇儿!”他大喊一声,飞扑了过去,可是有个人的身影比他还快,只一跳已挡在了他的面前。
“上官容,你活不了了!”丁哥儿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着,握紧了他的拳头。
“我死了,也要你来陪葬!”上官容毫不示弱,冷冷地道,她也作好了准备,准备这最后一击将丁哥儿打倒!
他们在互相凝视着,都在聚集真力。
上官容的肃杀蝙蝠手带有剧毒,只要是击上了身,必死无疑。丁哥儿早已知道,可是此刻他忘了,全部的将之忘记了。他想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如何报仇,如何一拳打飞上官容,为娇儿报仇。
两人齐声怒喊着冲了出去,就象是两辆迎面而来的火车。
上官容的拳头先到,可是并没有打中丁哥儿的身体;丁哥儿的拳头后到,正打在上官容的下颚。
上官容倒了下去,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爬起来。
什么时候,丁哥儿的拳头也有了威力?
我们赶到琉璃宫的时候,上官容刚刚倒下。
“娇儿!”灵儿飞跑过去抱起了她。我连忙将火把照去,她胸口的衣服已被扯烂,双乳间一片暗黑,她的牙关紧咬,但还在微微地喘气。
“肃杀蝙蝠手!”我惊叫了起来。我曾经中过这种毒,当然知道厉害,也忘了男女的禁忌,抖手已点中了娇儿身上的几处穴道,然后急忙吩咐着:“灵儿,快到上官容身上找一找,一定会有解药!”灵儿答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娇儿,你怎么样了?”丁哥儿发疯似地扑过来,一边还在喊着:“你别死!你千万别死!”哭得如丧考妣一样,就要从我手中抢过娇儿。
我气得甩手打了他一个巴掌,骂道:“哭!哭什么?她还没有死!你别在这里叫丧了!”
丁哥儿被这一巴掌打愣了,他还从没有见我对他发这么大的火过。王不安连忙将他拉开了来。
“找到了!”灵儿叫着,举着个瓷瓶子跑了过来。
“里面倒出四粒药,两粒给她口服,两粒研成粉,涂在她的伤口。”我告诉她,这是独孤庆告诉我的,他对上官容的一切了如指掌。
项冲却在那边检查着上官容的尸体,又看了看那只死鹰。等我们为娇儿服下药,敷上了药后,他才道:“上官容不是被丁哥儿打死的。”
丁哥儿一愣,跳了起来:“你说她是怎么死的?”仿佛是气愤项冲在抹杀他的功劳。
项冲看了看娇儿,这才道:“她和那只鹰都是死在慕容家的五毒针之下。”
我们都怔住了。
娇儿保住了一条命,但伤得却不轻。上官容痛恨她暗下毒手,当然不会对她留什么情,只怕这一回她不养上半个月,伤是不会好的。
经过这一回,丁哥儿再也没有了原来的心浮气燥,如果不是他乱来,娇儿就不会受伤,这都是他的过错。这一夜,他再也没有去瞎闹,而是安安静静地服侍在娇儿的身边。他知道,如果不是娇儿及时赶到,死的就不会是上官容,而很可能是他,最其马他会损失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