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七宝宫在月亮谷里,而月亮谷在断魂崖下。
断魂崖在哪里?除了七杀门中的人,没有人知道。
找到了断魂崖,便可以找到月亮谷;找到了月亮谷,也就是找到了七宝宫。
秋月浑是从断魂崖月亮谷跑出来的,应该知道,但我不知道,只有去找翩翩。
奇怪得很,这些日子以来,江湖出奇的平静,莫说七杀门的人没有露面,便是那些经常喜欢惹事生非的魔头们也失去了影踪。
我一直希望找到独孤庆,如果得到他的帮助,我一定会省很多力。但独孤庆把他的儿子丢给我之后,也象是飘走的云,没有了影踪。
只有一枝梅这个妙手神偷还在活动,在帮助我。我一下了汉阳峰便在路旁的一家小酒店中碰上了他。
“梅兄是在此等我吗?”我看着他问道。
他一见到我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却莫明其妙。
他对我左看右看,却道:“奇怪,我怎么看你怎么不像作爹的,倒像是个作孩子的。”
“梅兄开得什么玩笑!”我更加疑惑。
他却将话题一转道:“我要告诉你,你那两个老婆都不错!”
“两个老婆?”我越发奇怪。
“是啊!”他道:“就是你的大老婆吉灵儿和你的二老婆那个七杀门的翩翩呀?她们俩个似乎已经成了好朋友!”
我的脸臊得通红,愤愤地说:“梅兄,我当你是朋友,你怎么这样胡说八道,跟你那个兄弟淳于烈差不多!”
“我象他吗?”他却涎着脸皮道:“我象他?他整日里交桃花运,我怎么从来也混不到一个老婆?”
“你只要不偷不盗,自然有人嫁给你!”我也开着玩笑。
“不偷不盗,我哪来得钱花?哪来得酒喝?不行,不行!老婆可以不要,这酒是缺不了的。”他却一本正经。
这世上或许真有他这样的人。幸好我不是。
“你在这里等我,是要有什么事吧?”我正正经经的问道。
他这才笑道:“你如果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我可喜欢状元红呵!”
“不是喝酒吗?”我叫道:“小二哥,来一坛状元红!”
“要是只喝一坛,我就只告诉你一件事!”他却道。
“那就来两坛!”
“喝两坛,我只告诉你两件事!”他又道。
“来十坛!”我叫了起来。
他却先打上了招呼:“你请我二十坛,我也只能告诉你三件事!”
“梅兄只要喝得痛快,莫说十坛,二十坛我也请得起!”我道。
一坛状元红很快被他灌下了肚,他这才抹了抹嘴道:“这第一件事吗,是吉灵儿让我转告你的,说她已经找到了翩翩,为了抢时间,她们不回来找你,先往断魂崖去了!”
“就她们两个?”我吓了一跳!
“她们两个都心甘情愿为你去死,你应该高兴才是!”一枝梅却满不在乎!
我却气得发不出火来,连忙问:“那么项大哥,丁哥儿他们呢?”
“自然是一起去了!”
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断魂崖在哪里?”我又问。
“好象……好象是在苗儿山吧!”他象是在思索,却又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听清楚!”
“哎呀!梅大哥,你就别让我着急了!”我几乎是在恳求他。
他故意愣了一下,看了看我,眨了眨眼之后才问道:“怎么?你不希望她们给你打破了七宝宫,你不就手到擒来了吗?”
我恨得直咬牙,板着脸道:“梅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朋友为我,是朋友们的好心,但大丈夫顶天立地,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如果如你这般想,立在人世间还不如一头撞死!”
“哈哈!”他又大笑了起来:“我是逗你玩儿的,不知怎的,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英俊少年开玩笑,就喜欢看你着急的模样!”
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灵儿让我告诉你,她在路上作有老标记,你一见就识得的!”他这才说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绿林帮的标记是什么。于是又问:“那么第二件事是什么呢?”
他却不慌不忙地饮尽第二坛酒,一丝醉意也没有,却问着我道:“你可知道那童谣?”
“哪首童谣?”
“凤凰翎,麒麟角,武林劫,洪水涛,七星灭,破七宝,禹王一出天下了。”
“这童谣我自然知道!”我说道:“此中凤凰翎,武林劫,洪水涛,七星灭已经应验了!”
“不错!”他道:“如今你去做的事正是要应验破七宝;可是既然七星灭需要凤凰翎,难道破七宝就不需要麒麟角了吗?”
我蓦然一惊,:“麒麟角?传说中的麒麟角?”
“正是!”他答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
我思索地道:“据说这麒麟角原本藏在少林寺,后来又被七杀门的三生和尚盗去了,下落不明!”
一枝梅只是斜眄着眼看着我,仿佛是在看一场戏。
我忽然笑了起来,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梅大哥在这里等我,一定知道我会请大哥替我取来麒麟角的。”
他愣了愣,装着傻道:“取?到哪里去取?”
我笑道:“谁不知道大哥你的能耐,凤凰翎你都取得到手,何况是麒麟角呢?”
他却一本正经地道:“凤凰翎不是取,是我偷来的。”
“那么麒麟角也可以偷吧?”
“可是我忽然又想要个老婆了,怎么办?”他当然没有忘记我方才的劝告。
我的反应也很快,道:“老婆哪有酒好呢,我知道梅大哥喜欢喝酒,到时我请大哥到大洪山上喝他个天昏地暗,如何!”
“哈哈!”他大笑着也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我就去为你偷上一偷,到时你莫忘了自己说的话哟!”
“那当然不会!”我也笑了进来。正想问他第三件事,忽然有一事不明,于是又问道:“对了,你那支凤凰翎是从哪里来的呢?”
“当然是在崆峒山!”他道。
“可是崆峒山的凤凰翎不是被空空儿与灵儿盗下了山吗?”
“哈哈!”他又大笑了起来,指着我骂道:“看你鬼精灵的样子,怎么那么蠢,没听说过先来后到吗?”
我愣了一下,也大笑了起来。
“早在十年前,凤凰翎便被我盗到了手!”一枝梅得意地说着:“敝人平生只喜两样东西,一为好酒,一为利器。凤凰翎如此神奇,吾怎能不把它得到手?那周心远早知此物已失,但迫于江湖舆论,又好面子,只得将早年仿制的一支伪物收藏,却害得你们抢来抢去,直叫我笑破了肚皮。哈哈!”
我也笑了起来,饮了口酒。意味深长地说着:“既然梅大哥喜好利器,那麒麟角也为世间有名的武器,想来大哥也不会错过吧?”
他只稍一怔,却又“哈哈”大笑起来,也不作答。
我的心中已经有了数,最其马不必像在汉阳峰顶那样地焦急担心了,想起凤凰翎,我又问道:“如今大哥也知道那凤凰翎的用法了,这回凤凰翎在你的手里,以后只怕大哥就是天下无敌了!”
“天下无敌?”他苦笑了一声,道:“天下无敌个屁!他们都说那东西是机巧之物,留在世上只能引起你争我夺,投机取巧,一致同意砸了个稀烂,扔到山涧里去了!我想抢又怕打不过他们,哎!不知道这回那麒麟角是个什么命运!”
我只得安慰道:“一个器械,丢就丢了吧!最重要的是人,只要你的人有本事,再厉害的器械又能奈何呢?”
“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和你那么有本事,没有光影也能击中目标呀!”他没好气地道。
我笑了笑,这才问道:“那么第三件事呢?”
他又喝起酒来,我只好在一旁等待。
“你说是我厉害不是淳于烈那小子厉害?”喝着喝着酒,一枝梅忽然问我。
这实在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但我答得很是巧妙:“那要看看比什么;若比偷技当然是梅大哥你厉害啰!”
一枝梅乐得大笑起来,点着头道:“你倒是会说话。可我也听说过江湖上的人排列的武林榜,你列在第十位,他列在第十六位,而我却列在第二十二位,他比你差了六位,我又比他差了六位!”
“那只是江湖人的游戏!”我道:“其实也没有凭据,算不得数!”
他却挥了挥手,道:“管他排在第几位,反正现在又死了那么多位高手,老子也该往前挪一挪了!”
他说着又喝起酒来,舌头已经有些发僵:“你与我那个同母的兄弟相处也有很久了,你说他最厉害的是什么?”
我愣了愣,道:“谁不知道他的黑虎摧心掌!”
“错了!错了不是?”他却摇晃着将醉的头,用手点着我笑了起来。
“不是黑虎摧心掌,你说是什么?”我问。
他却很神秘的凑过头来,悄声道:“告诉你,是剑!”
“剑,他也会使剑?”我几乎叫了起来,在我的记忆里,淳于烈从来也没有用过剑,他倒是扛着那把价值连城的富豪剑,从不离身,但那剑连刃都没有,根本就无法杀人,倒是像把锏。我以为淳于烈是把他所有的财产换成了黄金再铸成这把剑,四处招摇,显示与人,就好象一个暴发户在向别人夸富一样,当然这也是他沾花惹草的本钱之一。这世上没有人能从他手里夺走那把赤金剑,是因为打得过他的人不在乎钱财;而想夺剑的人又打不过他。
“他当然会使剑!”一枝梅却正经起来:“不然他为什么带剑!”
这确实又叫人难以回答,我干脆不去回答,嘲笑般地问他:“难道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第三件事?”
“对!”他却应着,又“咕嘟嘟”地吞下了一大坛状元红,这才道:“这正是林英子让我告诉你的!”
“林英子?”我越发奇怪:“她怎么知道呢?”
“因为她是淳于烈的老婆!”这就是一枝梅的回答。
“林英子要我知道这个做什么呢?”我更加迷惑。
“不知道,你可以问她去!”他说着,又开始喝酒。
我只有苦笑。
我当然不会去问林英子,因为我根本没有时间。
灵儿留下的记号很是清晰,燃烧着的火仿佛是在催促,我急急往西南方向赶来。路上有人为我预备了车马,两百里一换。这自然都是绿林帮安排下的。在袁州我遇到了崔城雄与崔玉郎,他们是奉了灵儿之命,亲自负责组织车马及住宿,为了抢时间赶到断魂崖。好在这些地域都是绿林帮的地盘,这些事做起来并不难。现在,崔氏伯侄正在安排从断魂崖到会稽山的行程,紧接着还需安排从会稽山到巫山的行程,他们的任务也很沉重。
马车中有酒有食,随时都可以休息,在赶路的时候,我倒是在养精畜锐了。那些赶车的人和拉车的马,虽然没白日没黑夜的跑,但总有替换,也不是很累。
足足跑了三天三夜,我已经来到了苗儿山中。在一处开阔的谷地上,马车停了下来,那赶车的小伙子叫道:“帮主,再往前面去就是断魂崖了,我只能到这里等到帮主凯旋归来了。”
我跳下马车,还没有忘带上一葫芦酒,与这个小伙子道了别,拖着我的飞龙剑走进山去。
走了十余里,但见林静山幽,草木葳蕤,莽莽的原始森林无边无际,再无一个人影,连一条路都没有,若不是灵儿的记号时常在树杆上出现,我真要怀疑是不是走错了。
在森林中,我足足穿行了半日,前面霍然开朗,树木也稀少了许多,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绝壁断崖之上。
站在崖畔,阴风呼啸而上,向下望去,只见云雾缭绕,看不见谷底,也不知有多深。我拾起一块石头扔下去,半天才听到“嘭”的一声响。
这应该就是断魂崖了。我心中思忖着,侧耳倾听,隐隐从谷底传来了金戈交鸣的声音。这深谷一定就是月亮谷,灵儿他们一定已经在和七杀门的人交战了。我暗暗着急,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去。
我正徘徊无策,忽见绿林帮的标记画在断崖一侧的地上,我忙走过去,发现地上还有血迹,那血迹直滴到崖边,那崖畔巉岩突兀,耸入半空,我仔细察看,原来有一条铁链从这岩下直贯谷底。我一喜,飞身过去,已抓住了铁链,这才发现这崖壁并非无处落脚,上面布满凹坑,想来一定有人经常爬动。
我暗自惊叹,将老巢造在这样的绝谷中,确实让人不好找。这断魂崖足高有千尺,半天,我才落地,这才发现四周有很多的死尸,个个戴着面具,衣着奇特,就好象是南方苗瑶或者侗族的服饰。这一定是被灵儿他们所杀的,我一边猜想着一边急忙向谷中奔去。
谷底也有雾,但很薄,我还是分辨得清路径。
一路上又有死尸和散落的兵器引导,不久,我便看到了灵儿。
不错,我的朋友们已都在这里了:灵儿、丁哥儿、娇儿、太保、海妹、项冲和王不安,他们正在与七杀门的人厮杀,可是翩翩呢?怎么不见翩翩?我已顾不得许多,精神一振,大喝一声:“我来了!”便冲了上去。
“相思野龙!”七杀门中忽然有人惊叫了一声,然后便四散而去,等我到了近前,他们已经散得无影无踪了。
“看来,还是我大哥威风,只一喊,就把他们吓跑了。”丁哥儿首先大笑起来。
与朋友重逢,我自然也喜不自尽,但这之余,不免又责怪起他们来:“你们把我一个人丢下来,这算什么?”我假装生着气。
灵儿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笑了笑,道:“大哥,大家都说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你们难道不累吗?”我皱着眉头,不信她的话。
还是丁哥儿叫了出来:“为大哥做事,我才不会累呢!对了,大哥,我那日可是说要等你的哟!但一枝梅和太保、项大哥他们却说要你与老头子单独谈一谈,好让你们亲热一下,非把我拉下了山,要怪,你也不能怪我,就怪他们!”
我怔住了,愣愣地看着我的朋友们,他们都在笑着看着我,不知怎的,一股热流已传遍了全身,许多话一下子涌到喉咙,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哦!朋友!只有朋友才会让我如此幸福!
“大哥,你现在是姓秋还是姓皇甫呢?”丁哥儿依然天真地问着我。
我笑了笑,道:“我也姓秋,也姓皇甫,随你怎么叫吧!”
“那我还是喜欢你叫秋月浑,那皇甫寂寞是四个字,秋月浑是三个字,好记得多。”丁哥儿道。
大家闻言都哈哈笑了起来。
我这才问着灵儿:“怎么这些七杀门的人一见到我,就跑了呢?”
“因为只有你才是真正的七杀门首领,他们怕你处罚他们。”灵儿告诉我。
“我?”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这样的。”灵儿解释着:“现在的七杀门主是篡位,老门主已将头领之位传给了你,你才是真正的七杀门主。七杀门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又不敢违拗那个篡位者,又不敢得罪你这个真正的七杀门主,所以只有躲开。”
“你怎么越说我越糊涂?”我更加不解。
“你得了遗忘症。”项冲在旁边不由得说道:“你记得你本是七杀门睥人,可是你知道你为何会逃出七杀门吗?”
我愣住了,这又是陈年往事,秋月浑谜一样的过去,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之所以逃出了七杀门,是因为老门主把你放了出去,是因为她知道这位篡位者不会要你活着,那篡位者势力很大,在月亮谷你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你只好逃出去。”项冲道:“可是你还是中了那个篡位者的剧毒,所以你失去了记忆。”
秋月浑?秋月浑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才逃出的七杀门?我想起了那日在大洪山连堂主的话,不由得有些惊悸。
“你是皇甫非凡的儿子,也是老七杀门主之女飞月公主的儿子,所以你是名正言顺的头领继承人。”灵儿告诉我。
“可是……可是七杀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越发疑惑。
“这世上没有七杀门不知道的事,尤其是涉及到他们自身的事。”这就是回答,根本无须解释的回答。
我沉默了。秋月浑本已明朗的身世怎么又变得如此奇诡?秋月浑,你到底还有多少的谜呢?
“这些事,你们怎么知道?”我嗄声问。
“是翩翩说的,她就是那个篡位者的养女。”灵儿黯然地道:“可是因为你,她背叛了她的母亲。”
“翩翩呢?”我问。
“她不愿意与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养母为敌,所以走了。”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大哥,这次我们不仅要击破七宝宫,还要帮你夺回七杀门主之位,”丁哥儿嚷道。
“不!”我摇了摇头:“七宝宫一定要破,七杀门也一定要破,但我已不在乎什么头领不头领了。”
所有的人眼中都在发亮,显然,无论是项冲、太保、王不安,还是灵儿、娇儿与海妹,都不希望我真得作上七杀门主。
“为什么?”丁哥儿却愣头愣脑地问。在他看来,我就是作皇帝也是应该的。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情地道:“是因为我不想失去我的朋友。”
丁哥儿还是不懂,还想问,却被娇儿狠狠拧了一下。
破七宝宫,一定要破七杀门。我的朋友中有许多人都和七杀门有着血海深仇。灵儿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死在七杀拳之下;海妹也不会忘记渔村的屠杀是山鬼所为;;东方太保更是心事重重,因为他的父亲东方闪烁就被七杀门的人虏走,至今生死不明。
“七宝宫也与七星宫相似,是由七座宫殿组成的,每座宫殿中都藏有一宝,所以才会叫作七宝宫。”灵儿边走边告诉我:“我们必须闯过七宝宫,才能到达七宝殿,那金弓金箭金丝链就藏在七宝殿里。这七宝宫与七星宫不一样之处是:前一宫所收藏之宝物是开启下一宫宝物的钥匙,第七宫所收之宝物是开启七宝殿所藏之物的法门。”
“那么开启第一座宫的钥匙在哪里?”我不由得问道。
“在第一宫守卫人的手里。”她告诉我。
“那么这七座宫也和七星宫一样,有名字吗?”我又问。
“当然有!”她道:“七宝宫建于月亮谷之后的北斗峡中,因为那峡谷好似天空的七星北斗,所以七宝宫也依峡而建成了北斗七星阵。第一宫所藏之宝为赤金,故名赤金天枢宫,依此类推,其二为白银天璇宫;其三为琉璃天玑宫;其四为玫瑰天权宫;其五为砗磲玉衡宫;其六为玛瑙开阳宫;其七为珍珠瑶光宫。”
“那么,那些守宫人都是些什么人?”我问。
她却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天下除了七杀门主之外,谁也不知道,就连那些守宫人自己也只知道自己,不知道别人。”
“如此诡秘?”我惊讶万分。
“是的。”灵儿道:“这正是七宝宫比七星宫要凶险的地方!”
“不错?”项冲接道:“七星宫我们知道对手是谁,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这一回,他们知道我们,我们却一头雾水!”
我点了点头,沉思起来,然后问着灵儿:“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从现在算起,有一夜一昼,再加上今日的半天!”她告诉我。
这就足够了,我已经有了主意,当下道:“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像打七星宫一样散兵游勇,一定要团结一致,在一起一关一关地闯!”
“那多没有意思!”丁哥儿却反对道:“不冒险怎么能胜!”
“这不是冒险不冒险的问题!”我断然道:“我们必须要取胜,不能送死,可是我们的对手有多强,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我们八个人打一个,总会有把握些!”
“这不是耍赖吗?”丁哥儿叫了起来。
“我同意。”灵儿首先道。
“我也同意。”娇儿与海妹也齐声回答。
王不安想了想也同意了。项冲与太保一样得高傲,但见大多数人都同意了,也只得同意。
“既然你们大家都决定了,我也只好赞成了!”丁哥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