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赫廷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
“让她做陆太太是我的决定,你不该迁怒到林漫身上;小三劝退师合同,也是我让她签的,你有怨气该冲着我来,与她无关。”
乔诗雅唇边蔓延开的笑容,逐渐妖凉。
“我不会签字的,既然她是你的软肋,那就我们三败俱伤,谁也别想好过。”
“我的脸已经被毁了,我的人生也被你毁了。”
她苍白的唇微微颤抖,哭过的眼睛泛着红,她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这种被你爱着的错觉,我一直当成真感情,没想到林漫的出现,我的错觉禁不起一点试探。”
“陆赫廷,有没有人教过你什么叫爱情?什么叫亲情吗?你为什么曾经对我那么好?”
“好到让我觉得这世界除了你,再也没有第二个男人会真心对我,就算你逼着我签谅解书,我还是会忍不住记起你的好。”
她好像被梦魇缠着的可怜人,脸上流淌的泪水打湿了缠裹的纱布,她全然崩溃。
陆赫廷没有任何安慰,依旧一脸冷淡,疏离感中还带着三分憎恨。
离开前,放下一份新的文件,“你会签字的。”
乔诗雅心痛地质问:“你凭什么以为这么了解我?!”
陆赫廷保持缄默,转身离开病房。
大门紧闭的那一刻,乔诗雅彻底情绪失控,痛哭出声。
心痛的表情被埋藏在纱布后,夹杂着渗入的泪水,让她的伤口无比刺痛。
她看到陆赫廷带来的礼盒,还以为会有最后的希望。
打开折叠礼盒,里面的立体图,是一只躲在屏风后的烂脸百灵鸟,着实充满了讽刺。
她的泪瞬间止住,眼神呆滞着看着他的礼物。
按动盒子上的播放键,才发现这只鸟,是个哑巴。
“哈哈,哈哈……”她哭笑不得,“哈哈,哈哈。”
此时有个人进来,一定会以为她是个疯子。
……
夜凉如水,沉沉的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着伤感的夜晚。
林漫躺在稍小的单人床上,静静望着天花板,房间寂静得可怕。
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睡不着。
这里太黑,她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周静,想到一一,那些痛苦的记忆如洪水一般涌来,将她淹没得喘不上气。
不多时F国的警官忽然进来,他用用英语告诉她:
“乔女士签了谅解书,明天在法庭上,你按照辩护律师说得做,极有可能会免责。”
林漫问他:“有没有记者愿意采访我?有的话我愿意面对镜头。”
警官想了想,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OK,你无罪释放后可以接受采访。”
林漫说:“麻烦您,如果有记者想,让他们进来。”
警官点点头。
开庭前,林漫坐在候审室看《肖申克的救赎》。
警官没有之前那么严格,甚至还愿意同她用英语聊两句电影。
“电影里的安迪没有杀死自己的妻子,因为他觉得自己对婚姻的失败,有巨大责任,还是在监狱里度过了20年。”
林漫莞尔,有些忏悔地说:
“我妈妈生前性格温善,不爱与人为敌,她甚至愿意放弃一切换取宁静,我以为我对抗那些人,就是在保护她。”
“她死于一场有预谋的车祸,撞死她的不是我,或许是我的选择间接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