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耐心听她说完。

　　“不是你害死的她，你或许只是固执要强，并不是一个坏女儿。”

　　林漫脸色有些苍白。

　　人本就生来空空，死亦空空，林漫最不想用的躲避，却是保全的最后办法。

　　她留下一行泪，在去庭审现场前，快速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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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赫廷、江姑姑、江遥、魏逸豪全都到场。

　　“林漫，你的辩护律师说你不是故意伤人，是意外用刀伤了乔诗雅，请问是否属实？”

　　林漫低着头，若有所思。

　　陆赫廷他们坐在旁听席，着实捏了一把汗。

　　他一直给她递眼神，奈何林漫就是不理会他。

　　辩护律师正要替林漫解释时，她忽然抬起头，面对着法官。

　　“不属实。因为乔诗雅设计车祸，害死我妈。”

　　“还害得我流产，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机会，我非常恨她，恨不得再捅几刀，划伤她的脸我都不解气，你们再晚来一会儿，她可能连命都没了。”

　　全场瞬间一片哗然。

　　辩护律师都没想到，昨天说得好好的，林漫现场摔盘子。

　　对面原告律师都傻眼了，商量好的保她，被告是一点不买单。

　　陆赫廷眼底的光骤然泯灭，他凛着眉宇，突然站起身。

　　“林漫！”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警官阻拦，他恨不得冲到被告席替她申辩。

　　法官一脸严肃，端坐在审判席，猛地将锤子在案板上敲击三下。

　　“都安静，让被告自己说。”

　　陆赫廷不情愿地被魏逸豪拉回位置。

　　林漫依旧面不改色，“我想她千刀万剐，没有意外，是我故意划伤她的脸。”

　　在陆赫廷眼神压力的示意下，辩护律师还想帮她陈词，都显得极度苍白。

　　“林小姐也不是想划伤她的脸，当时太昏暗了，林小姐受了惊吓。不小心划伤乔小姐的肚子。乔小姐伤得并不严重，对胎儿也没有太大影响。”

　　林漫站在被告席上，冷笑，“刀长了眼，还不至于脸和肚子分不清。”

　　辩护律师接过很多案子，这么玩命给自己拆台的还是头一回见。

　　这种情况，多好的律师来了都没招。

　　陆赫廷不理解林漫的选择，他再次站起来。

　　“林漫，你要尊重事实的真相，乔诗雅已经说明情况了，这只是意外，何苦为难你自己？”

　　林漫低下头，从未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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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审结束。

　　辩护律师愁眉苦脸走出来，“陆总，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做过很多辩护，掉在泥潭不想出来的，林小姐是头一个。”

　　陆赫廷站在外面，抽了一口烟，他都没发现自己手指微微颤抖。

　　他的嗓音有些暗哑，“没关系，下次开庭我会让乔诗雅上原告席，她会亲自澄清是个误会。”

　　辩护律师一脸为难，“陆总，警方也要参考监控，口供和视频证据都存在的情况下，F国警官要依靠事实判断。现在重点是，林小姐必须改口。”

　　陆赫廷面色稍冷，“我再跟她谈。”

　　魏逸豪拍拍他的肩膀，“陆哥，别太难受。”

　　陆赫廷夹着烟的手垂下，香烟上一抹猩红，缓缓燃烧着烟丝，上腾的烟雾徐徐溢出惆怅，无奈仿佛一瞬具象化。

　　“我再劝她……”

　　他重复着这句话，可是心里却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