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面对着马大耳朵的指责,马刘氏猛地摇头。 “你说你没有私通,那你肚子里的野种是哪里来的?” 马大耳朵神色激动地反驳道。 原本他也以为马刘氏是个守妇道的好女人,谁知道她也会耐不住寂寞,背着他去偷人! “我的肚子……我也不知道……大概大半年前,我觉得肚子不舒服,经常疼痛,尤其是在夜里,自那以后,我的肚子就慢慢鼓起来了,越变越大,就变成现在这模样了,我想……我应该是病了!” “可惜家中穷苦,婆母又身患疾病,常常要抓药吃,我根本就没有闲钱来医治,今天是婆母劝我,说你就要出狱了,不能让我病怏怏地出现在你面前,我这才会来医馆看病。” 马刘氏哭泣着将她近大半年的悲惨遭遇说了出来。 “我呸!你就骗鬼吧你!肚子大了也能扯到生病上来,竟然还扯上了我娘,我看你根本就是看我要出狱了,眼看着瞒不住了,这才匆匆忙忙来医馆开堕 胎药!” 马大耳朵丝毫不相信马刘氏的话。 方芷和褚吉良却已经信了大半,毕竟他们两不久前才给梁夫人看了膨胀病。 马刘氏的症状虽然与梁夫人不尽相同,腹部的膨起也没有梁夫人那么大,但是她的脸色蜡黄,四肢纤细,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怀孕之人。 “我真的没有怀孕啊!你若是不信可以问婆母,我 日日夜夜照顾着她,是不可能去找别的男人的。” 马刘氏搬出了自己的婆母,期盼着婆母能为自己证明清白。 “你当我是个傻子吗?我娘的眼睛是瞎的,你要是背着她做龌龊事,她哪里看得到?让我去找我娘,你是不是胁迫她了?” 即使马刘氏的婆母为她作证,马大耳朵也不会相信分毫。 在马大耳朵看来,他那软弱可欺的老娘,肯定早就被马刘氏给胁迫了! “好了,不要再争了!” 就在此时,钱捕头的一句话,止住了二人的争执。 “钱捕头,我头顶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马大耳朵委屈地嚎了一句,表示自己对马刘氏的不满。 马刘氏却只是默默流泪,心灰意冷。 钱捕头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 最终将目光投向了褚吉良。 “褚大夫,这事可能要你出手相帮了。” 钱捕头朝褚吉良恭敬地行了一礼。 “你是想让我为这妇人诊断是否身患疾病,导致了她肚子膨大?” 褚吉良立马猜出了钱捕头的意思。 “正是!” 钱捕头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既然马刘氏说她肚子里并没有怀孩子,而是因为患病才变成如此。 只要褚吉良一把脉,不就能探出马刘氏到底有没有怀孕嘛! “好,我这就为马刘氏把脉。” 褚吉良爽快地应下了。 “伍亮,关殷,把马刘氏搀扶起来!” 褚吉良冲两位徒弟吩咐道。 伍亮和关殷立马一左一右搀扶住马刘氏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马刘氏一站起来,那膨起来的肚子越发明显了,与那怀孕六、七个月的妇人无异。 她本就身体虚弱,又因为之前闹了上吊那一出,此时已经是格外地虚弱,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若不是伍亮和关殷搀扶着她,她根本就没法行走。 当她走过褚吉良身旁时,悠悠地冲他说了一句话。 “褚大夫,麻烦你了!” “不客气。” 褚吉良出于礼貌应了一句。 这一幕落在马大耳朵眼里,却格外不是滋味。 这两人……该不会合起伙来坑他吧! 很快,马刘氏在椅子上坐定,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顶着巨大的压力,褚吉良缓缓上前,为马刘氏把脉。 当褚吉良的手指头搭在了马刘氏的手腕上时,几乎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褚吉良的诊断。 “换个手看看。” 褚吉良给马刘氏把了把左手,过了一会儿,又让她换成右手。 眼看着褚吉良脸色越发凝重,马刘氏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褚大夫,我可是患了绝症?” 马刘氏红着眼眶问道。 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怀孕,作为名医,褚大夫不可能把不出来。 然而他却让自己左手换右手,脸色还越变越难看,这说明她的病应该是非常严重了。 即使她已经心存死志,可在马上就要得知自己患上不治之症时,马刘氏心头还是升腾起一种绝望的情绪。 “喂,你行不行啊?你倒是快说啊!” 马大耳朵没有耐心地催促道。 围观的人,也纷纷伸长了脖子,就等着褚吉良的结论。 很快,褚吉良将把脉的手收了回去,迎着众人的期待,缓缓开口:“马刘氏没有怀孕,她确实是生病了!” 这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围观之人像是沸腾的水,吵闹得不行。 马大耳朵也愣住了。 但是很快,他又被愤怒控制了情绪。 只见他激动地吼道:“你胡说八道!马刘氏肯定是怀孕了,你不过是想要报复我,这才会和她串通起来骗我!” 马大耳朵不肯相信这个结论。 在他看来,褚吉良就是借着这事来报复自己。 因为他对自己刚刚讹他银钱之事怀恨在心。 他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夫,他说妻子没有怀孕,大家肯定不会怀疑。 这么一来,就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大家都相信妻子不是怀孕,那就是他在胡说八道了。 钱捕头肯定会觉得被自己耍了,按照钱捕头的性子,他指定不会放过自己。 “简直不可理喻!” 褚吉良被马大耳朵的态度气得不行,重重地一甩袖子,离得远远的。 “我作为大夫,怎么可能会在病人的病情上胡说八道?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谁能保证你没有胡说?你指定是想要报复我。” 马大耳朵依然扯着嗓子喊道。 “你若是不信任我师傅,可以由我为马刘氏把脉。” 关殷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 “你是他的徒弟,自然也是向着他的。” 马大耳朵撇了撇嘴,摆明了是不会信任关殷。 “那你想要如何?难道还要去别的医馆请大夫?” 关殷简直气到原地爆炸。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互串通,我谁也不相信。” 马大耳朵又摆出那幅无赖样,认定了就是褚吉良与马刘氏串通好了要坑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