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里面干净了。”
裴无出来的时候,左右手各拎了一条五步蛇。
一条是从床榻上找到的,另一条藏在衣柜里,都是极容易伤着人的地方。
秦穗岁点点头:“这可不是京城中该有的蛇。”
“娘子说的是,行军的时候我倒是在长江一代见过这种蛇,想来是有人故意抓来害您的。
娘子,报官吧。要不我多叫几个人来,藏在暗处护着您。”
她沉默了一会没做声。
连是谁做的手脚都不知道,就算去了官府,该告谁呢?
这次没得手,对方必定会再找机会下手,要是打草惊蛇了,反而不好。
“不用了,时候不早了,先回去睡吧。
把这三条蛇扔到小厨房里,明儿让香橼做碗蛇羹吃。”
她掩唇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房。
接连几天,裴无时时刻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突然从哪冒出个刺客对秦穗岁不利。
焦灼的等了这么些天,飞出去的信鸽总算飞回来了。
秦穗岁赶忙取下信鸽脚上的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一切安好。
可见了沈宴归的字,她心里就踏实了。
她特意买了些上好的鸟食,好好犒劳了一下这个小功臣。
与此同时,万物生里也把金疮药和膏药做好了,跟一应粮草、军需一块由兵部押送,送往芜城。
紧接着,下了定钱的百姓们也都陆陆续续的从医馆里取走了药。
秦穗岁配的药比寻常医馆家的药效更好,百姓们试过后口耳相传,再加上有将军夫人和定王妃这两个活招牌,名声便更响了。
苏见染抱着钱罐子坐在椅子上数银子,笑的见眉不见眼的。
“我原本还怕医馆开不下去了,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咱们就活过来了。
穗岁你是没见,这阵子我二叔、三叔家的买卖可不好做。
开业的时候他当众给咱们泼脏水,现在他的谎话不攻自破,大伙都不乐意去众生堂买药看病了。”
“此消彼长,报应循环,应该的。”秦穗岁轻笑着抿了口茶。
这时,枳实快步跑过来。
“秦娘子,有户人家家里的老人病重,请咱们的郎中上门看诊,点明了让秦娘子您去呢!
现在街坊四邻都知道您的医术好了!”
秦穗岁吩咐裴无拿了医箱,照着枳实给的地址一路往城西走去。
兜兜转转的,他们走到了一条巷子口。
秦穗岁猛地顿住了脚步,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裴无皱着眉沉声道:“娘子,这里头是死胡同。
里面黑黢黢的,怕是不太平。”
她转身拉住挑着担子经过的货郎,问道:“小哥,这儿可是积水巷?”
货郎看了她一眼:“您问积水巷啊,在那边。”
秦穗岁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一只手忽然总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味道顺着鼻腔钻进去。
她想闭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意识渐渐从脑袋里抽离。
晕倒之前,她恍惚看见裴无跟货郎打了起来,那货郎身手不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紧接着,她就陷入了昏迷。
闭上眼睛之前,秦穗岁懊恼的叹了口气。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