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穗岁递给苏见染一个安抚的眼神。
“要预订膏药和金疮药的,排好队跟枳实登记。”
苏见染绝望地闭了闭眼——完了完了,大伙不得跑光了?
片刻的沉寂过后。
“枳实小哥,给我登记一下!订金放这了!”
“没听见秦娘子说排队吗?你挤啥啊?”
“你在我后面,往后排!”
嗯?
苏见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见百姓们陆陆续续的排成了一队,依次跟枳实登记。
虽然也有几个人走了,但大部分百姓都留下了。
有些路过的百姓见这么多人排着队买药,便想着万物生的肯定比别家的药更好用,也都自发的排到了队伍后面。
苏见染怔愣的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道理?”
秦穗岁轻笑着:“饥饿营销,和从众心理。”
前世再寻常不过的营销手段,放在这个时代已经足够用了。
把医馆安顿好后,秦穗岁就带着裴无先回了冯府。
忙活了一整天,总算能稍稍喘口气。
一进了青松苑,饭菜的香味直往她的鼻子里钻。
香橼准备好了饭菜,还特意炖了党参乌鸡汤。
“娘子,你今天累着了,喝点汤水补补。”
隐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盛了一碗鸡汤端到秦穗岁跟前。
汤有些烫,一放下碗他就呼着气赶紧捏住了自己的耳朵。
看他乖巧的模样,秦穗岁忍不住笑出了声,感觉一身的疲惫洗去了七八分。
吃过饭后,按照以往的习惯隐儿看会书便要睡觉了,可今天他却像转了性似的,偏缠着秦穗岁陪他同睡,问他缘由他也说不出来。
秦穗岁难得见他使性子,便也纵着他,跟他在侧屋睡。
晚上隐儿紧紧的攥着秦穗岁的手指,睡着了也不松开。
“什么人?”
他们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裴无的声音。
秦穗岁猛地弹起来,见隐儿没被惊醒,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抽出来,披了件衣服推开门。
“怎么了?”
裴无警惕的四下环顾了一圈,沉声道:“娘子,我起来巡夜,看见有个人影从正屋里出来。
我怕是调虎离山之计,也不敢追,不知道是不是进了贼了。”
秦穗岁眯着眼睛看向正屋的方向,冷笑一声:“什么贼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到太师府上来了?
跟我进去看看。”
“是。”
他们一块走到门口,秦穗岁刚伸手推开门,一条蛇猛地腾空扑向她的面门。
开门前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她赶紧侧身多开,裴无眼疾手快的攥住蛇的七寸。
蛇在裴无手里不甘的扭 动着身子,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似乎能闻见它嘴里的腐臭味。
裴无冷着脸用力一拽,把蛇身上的骨头拽断了,随手扔到一边。
“娘子您等会,我先进去看看,别再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秦穗岁点点头,俯下身子打量着地上的毒蛇。
是尖吻蝮,也就是俗称的五步蛇。
把这种毒蛇放进她房里,分明是要取她的性命。
要不是隐儿闹脾气,偏要她陪着一块睡,只怕她现在已经被蛇咬了。
想来许是隐儿冥冥中有所感应,这才救了她。
她仔细想了想,她虽然进京的时间不长,但想杀她的人也不少。
可能是苏家的人,可能是沈月和吴定山,凤姨娘也有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