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穗岁跟红 缨道了声谢,跟在她身后进了将军府。
跟寻常人家的院落不同,一进院就看见成排的梅花桩,墙边的兵器架子上立着各式各样的兵器。
闵氏一身利落的劲装,把一支红 缨枪舞的虎虎生风。
见秦穗岁进来了,她才利落的收了势,把红 缨枪扔给小厮后,擦着额头上的薄汗向秦穗岁走过去。
“雕虫小技,让你见笑了。”
“夫人英姿飒爽,枪出如龙。难怪京城里都夸赞夫人巾帼不让须眉。”
闵氏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亲热的拉住她的手:“夸我的话我也听过不少,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偏偏更叫我听了高兴。
你今天一大早的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秦穗岁跟她在圆桌前坐下,也没兜圈子,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兴许夫人不知道,前些时候就是这位苏东家,给芜城孔明军中送去了膏药和金疮药。
现在她被家里长辈构陷,逼得自立门户,医馆的名声还被毁了。
我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能求到夫人头上。”
“太过分了!”
闵氏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嘎嘣’几声闷响,桌子上浮现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她义愤填膺的骂道:“竟有这等厚颜无耻的人?
秦娘子,这事既然让我知道了,就算你不求我,我也得还那位苏东家一个公道!”
虽说京城比别处民风开放,但跟男子比,女子经商还是备受掣肘。
闵氏同为女子,更能体会这份不容易,更何况是秦穗岁亲自登门跟她说这件事,她更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她猛灌了一口茶水,稍稍平静了几分才说道:“苏东家跟孔明军的生意我也是知道的。
生儿说那些金疮药药效极好,还特意给我送来两盒。
这么有胆识、有魄力的女子,自该闯出一片天地,怎能叫那些流言蜚语给毁了?”
听她这么说,秦穗岁就知道这事成了。
“那就有劳夫人帮我做出戏。
明儿劳烦您亲自去一趟万物生,只说去看病的,我们借一借您的名声。
百姓们见您都肯登万物生的门,一定能扭转几分舆论。”
闵氏想了想:“我没病,只怕演不像。
不过京城中也不缺有病的,明儿我给你们带个身份贵重的病人去,可好?”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秦穗岁连忙道谢,把安宫牛黄丸推到她跟前。
“夫人,这是我亲自研制的安宫牛黄丸。
要是遇到什么急症,服下一颗便能吊住命,夫人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闵氏欣喜的接过来:“这么好的药可得好好收着。
红 缨!”
她把盒子交给红 缨,又叮嘱要小心存放。
秦穗岁微垂了垂眼眸,有股暖意顺着手指尖流淌进了心里。
她说这药能吊命,闵氏就信了,也不怕她夸大其词。
被人如此信任,反倒更叫她不敢辜负。
商量好了后,秦穗岁便告辞了。
次日清晨,她跟苏见染和一众万物生的人早早的守在医馆里,等闵氏带病人上门。
可从日出东方等到日头高照,也没看见将军府的马车。
苏见染失望的垮着脸:“想来将军夫人也尽力了,是咱们的医馆太小,名声也不响。
不怪贵人不肯来。”
枳实等人也都愁眉苦脸的,薛郎中盘算着,现在账上的银子也就够支撑两个月。
要是再没有起色,两个月后,万物生就得关门了。
大伙正唉声叹气的时候,长街上远远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百姓们的惊呼声也接二连三的响起。
“嚯,是定王府的马车,真气派!”
苏见染猛地抬起头,撒腿冲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