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夜黑风高,裴无拽着秦穗岁翻进了苏家。
他们一路摸到苏二的卧房外面,秦穗岁掀开一道窗缝,把迷香伸进屋里。
约莫过了一刻钟,等迷香散了,她才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这会苏二正搂着一个小妾鼾声如雷,她把小妾拨到一边,抬手左右开弓抽了苏二几个嘴巴。
苏二迷迷糊糊的哼唧了两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秦穗岁从空间里摸出剪刀和备皮刀,行云流水的给苏二剃了个光头,顺手把他的眉毛、胡子全都刮了。
秦穗岁端详着他的卤蛋脑袋,满意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跟裴无翻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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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翌日清晨,躺在苏二旁边的小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苏二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含糊道:“大清早的鬼叫什么?哎哟——”
小妾一脚把他踹到地上,抓起剪子惊恐的指着他:“你你……你是何人?”
“你疯了?我是你家老爷!
睡了一觉给你睡出癔症了?连爷都不认识!”
苏二摔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他站起身疾言厉色的低斥道。
清晨的风透过窗缝吹进来,他隐约感觉头顶一阵阵发凉。
他疑惑的摸了摸头,手摸到头皮,手掌心像被扎了似的。
他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三两步冲到小妾的妆台前。
一张没有头发、眉毛、胡子的脸映在铜镜里。
“啊——”
苏二哀嚎了一声,气急败坏的把镜子拂到地上。
再一转头,床榻上满是他被剪的七长八短的头发。
“谁!谁把老子的头发剃了?”他扑到床边,一把掐住小妾的脖子,“是不是你?说啊!”
小妾赶忙挣扎着,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老爷,妾身不……不敢啊。
别是……鬼剃头吧?”
此时的万物生里,枳实边说边笑,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他捂着肚子好容易喘匀了气息,强忍着笑意说道:“……我特意打苏家门口逛了一圈,听看门的小厮说,一大早苏二爷就去寺里进香了。
大伙都说他是缺德事做多了,老天爷罚他呢,才让小鬼半夜剃了他的头!真是报应!”
苏见染和万物生的药童们都笑的直不起腰。
笑完了,苏见染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遭报应是他的事,咱家的买卖可怎么办?
今天一上午了,连一个看病、抓药的都没有。
有个妇人抱着孩子都走到门口了,又被人拽了出去。”
大伙脸上的笑意也都渐渐收敛起来。
李郎中沉吟了片刻,说道:“实在不行,我跟薛郎中出去义诊。
反正不要银子,总有人会过来看病,好歹能挣个好名声!”
秦穗岁点点头:“倒也是个法子。
你们开门义诊,我去将军府。
咱们双管齐下,总有一个能成的。”
她让枳实给她包了两颗安宫牛黄丸,用上好的黄花梨木盒子装了,这才带着香橼往将军府走去。
跟看门的小厮通了名姓后,片刻后就有一个衣着体面的丫鬟迎出来。
“奴婢红 缨,是夫人的贴身丫鬟。
我们夫人听说秦娘子来了,高兴地不得了,让奴婢出来迎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