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染愣了一下,心领神会的哭诉起来。
苏二的眼皮子突突直跳,也扯着嗓子诉委屈。
一时间场面乱成了一团,一个大骂对方不孝;一个说要被逼死了。
大伙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也不知道该信谁。
他们闹得沸反盈天的时候,裴无已经审完那个闹事的汉子了。
他把汉子扔到秦穗岁跟前,粗声粗气的呵斥道:“刚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大点声!让大伙都听见!”
汉子身上也不见有什么伤,可他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惊恐的咽了口唾沫。
“是……是苏二爷让我来的,他还给了我一两银子。”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一阵唏嘘声,苏二的脸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汉子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银子,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扔到苏二脚边。
“银子还你,我我我……我不要了!”
说完,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撒腿就跑。
裴无正要去追,秦穗岁却摆摆手把他拦住了。
裴无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那人不是主谋,受的教训也够了。
苏二见大伙都游移不定的打量着自己,心知自己分辩不了,索性认下了这事。
他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的说道:“不错!这人是受了我的指使!可我这么做,也是为大家着想!
我这个侄女不知道从哪学了那些坑蒙拐骗的手段,号称研制出什么灵丹妙药,其实半点用处都没有!
我不想让大伙受骗,才大义灭亲!若诸位不领情,便算是我枉做小人了!”
说完,他一拂袖,一副痛心切骨的模样走了。
百姓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方才好像是听苏东家提到过一个什么牛黄什么丸,说着好像能治百病似的。”
“我看苏二爷说的八成是真的,要不是她做人不地道,哪能被撵出苏家?”
“苏二爷真是高风亮节啊!”
苏见染气的跳脚:“说我也就罢了,说我家的药做什么?
安宫牛黄丸就是顶好……唔——”
她话刚说了一半,秦穗岁就捂着她的嘴把她拖回了医馆里。
闹了一场后,打凉茶的人少了,大伙在外面说了好半晌闲话才陆陆续续的散开。
苏见染气冲冲的拨开秦穗岁的手:“你拦我做什么?他们信不过你做的药!
我非得跟他们理论理论!”
秦穗岁又好气又好笑:“就算你磨破嘴皮子,他们也不会听的。”
她顿时偃旗息鼓,小脸一垮眼泪汪汪的望着秦穗岁:“都是我不好,我一头热跟二叔杠上了,还连累了你。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无耻!明明是他派人来闹事,还能寻出冠冕堂皇的借口!
看来医馆的生意是没得做了,我害你赔了银子,还拖累了你的名声,哇……”
“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
“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嗯?”
苏见染猛地止住眼泪,怔愣的望着秦穗岁:“难道你还有法子?”
“先把眼泪擦擦吧,哭的我心烦。”
她轻捻着手指琢磨了半晌,挽回万物生声誉的事可以暂且放放,当务之急是得给苏二点颜色看看。
他还真以为苏见染是由得他捏扁揉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