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魏姨娘还嘴硬着不肯承认,可当秦穗岁的刀划到她脸上时,她终于知道怕了。
她摸着脸上的血痕,哭哭啼啼的把原委说了一遍。
一开始隐儿中毒的事,的确跟她不相干。
隐儿小小年纪就才华斐然,入京后很受冯青川看重,她记恨隐儿抢了冯知舟的风头,但她也没胆子下毒。
听说隐儿活不长了后,她私底下幸灾乐祸了几句,没想到冯知舟却听到心里去了。
后来听说秦穗岁能把隐儿治好,冯知舟就起了坏心,想着索性把这个便宜弟弟掐死算了。
没想到却被秦穗岁抓了个正着,再然后就是冯青川做主,把冯知舟送到了冯夫人房里。
魏姨娘由此恨上了秦穗岁和隐儿,这才让人悄悄咪 咪的把夜来香送到隐儿那儿,害的隐儿发病。
她擦了擦眼泪,哭哭啼啼的说道:“我有什么错?哪个当娘的不是为自己的儿子做尽打算?
要怪也得怪你们,好端端的回京城做什么?
他一个乡下长大的野孩子,还敢跟我的知舟争,本就是他该死……唔——”
秦穗岁没心思听她废话,随手抓起一块抹布填住她的嘴,回头看向抖似筛糠的小丫鬟。
“你家姨娘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小丫鬟哆哆嗦嗦的点头。
“一会到了太师跟前,记得一五一十的说给太师。”
她面无表情的对裴无吩咐道:“把她们扔到正厅去吧。”
裴无应了一声,一手拽着魏姨娘,一手拽着小丫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红霞阁。
秦穗岁没再去听审,冯家家风严谨,她相信冯青川不会姑息养奸。
可既然一开始隐儿中毒的事,不是魏姨娘做的,那又是谁呢?
**
翌日一大早,冯夫人带了几样珍贵的补品来看隐儿。
她拉着秦穗岁的手,愧疚的说道:“都怪我治家不严,纵的他们一个个胆大包天,差点害了隐儿。
昨晚老爷打了魏姨娘一顿板子,连夜把她送到京郊的庄子上了。
隐儿好些了吗?”
“好多了,再养几天就没有大碍了。”
摁住那个小厮后,秦穗岁把屋里屋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对身体不利的东西她才放心。
又养了四五天,隐儿的精神越来越足,脸色也缓过来了,秦穗岁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她挑了个晴好的天气,借口给隐儿抓药,带着裴无一块出了府。
他们雇了辆马车,直奔京郊的白塘庄。
她答应了要给北堂明的家人看病,总不能言而无信。
出城后走了十几里的路就到了。
裴无找了个庄户人询问道:“敢问北堂家在哪?”
那人热情的说:“你们是来找北堂善人的啊?
走走走,我带你们过去!”
秦穗岁好奇的问:“北堂善人?”
“是啊!附近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北堂少爷心善,谁家有个难处,只要跟他张口,他一定帮忙!
前两年有户人家穷的要卖儿卖女了,北堂少爷听说了,还给了那家五两银子咧!”
她诧异的微挑了挑眉,没想到北堂明还能有这份善心。
“喏,到了。”庄户人指了指前面的大宅子。
秦穗岁正想叫裴无上去叫门,院门就缓缓打开了,北堂明笑吟吟的迎出来。
“姑娘,恭候多时了。”
秦穗岁眯了眯眼睛:“你早就知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