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听得一头雾水。
啥叫拿秦穗岁打马虎眼?她就是来见秦穗岁的啊!
“不是,兴业他娘……”
她话还没说完,罗氏就重重的关上了院门,忙不迭的把银耳环戴上了。
花婶望着紧闭的院门,一拍大腿——糟了!
她说了这半晌的话,都没见秦穗岁出来,肯定是出大事了。
她快步赶回家,把前因后果跟钱大壮说了一遍。
钱大壮一听也变了脸色,把村里的老少爷们儿都喊了过来,大伙扛着锄头、拿着擀面杖,风风火火的赶去沈家。
村民们这么卖力,除了像钱家这样真心在意秦穗岁的,其他人其实也有私心。
他们想着,自从秦穗岁搬走以后,他们采的草药都不好往出卖了。
要是趁这个机会,帮秦穗岁一把,那她咋不得报答一二?
只要她跟众生堂打声招呼,以后他们的草药还愁卖吗?
虽然大伙各怀心思,但到底目标一致,不一会的工夫,村民们就气势汹汹的赶到了沈家门口。
钱大壮拍门扬声道:“沈叔、罗婶,你们让穗岁出来,我们找她有事!”
“废啥话呀?”花婶把他拽开,冲里面喊道,“把穗岁放了!要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嚎啥嚎?小心我让月月抄你们的家!一群……”
罗氏骂骂咧咧的推开门,可一见半个村的村民都脸色不善的站在门口,她赶紧飞快的关住门,急匆匆的跑去正屋找颜策。
颜策听说来了这么多人,脸也微不可见的沉了沉。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秦穗岁竟然这么得民心。
穷山恶水出刁民,要是真闹起来,只怕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可为了替主子拉拢沈宴归,他辛苦筹划了这么久,连沈月那个蠢货都被他推上了进士十三名。
如果前功尽弃了,他怎么跟主子交代?
颜策阴沉着脸沉吟了半晌,迈步进了西厢。
沈宴归也听见外面的动静了,见村里人闹起来,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就算颜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跟这么多人对着干。
所以颜策进来的时候,他和秦穗岁正不紧不慢的喝茶。
“沈兄弟好手段。是我大意了。”他笑肉不笑的睨着沈宴归。
“放了我们,否则今天可不好收场了。”
“要是不能让你进京,我一样收不了场!”
他低吼了一声,咬了咬牙沉声道:“出去让那些村民们散了!
否则,你的父母、弟、妹,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沈宴归跟秦穗岁交换了一下眼神,从善如流的起身。
颜策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等等!”
他走到门口时,颜策忽然出声。
“你要是一走了之,那我的心血就算白费了。
沈兄弟别怪我小人之心,这回,还是让秦娘子去吧。”
沈宴归顿住脚步,轻笑了笑:“好。”
颜策对一个伙计吩咐道:“你陪着秦娘子。”
伙计应了一声,拽着秦穗岁的胳膊,推搡她出去。
伙计手里的匕首抵在秦穗岁的后腰上,低声威胁道:“秦娘子说话小心,可别让我误伤了你。”
秦穗岁乖巧的点头,见她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伙计稍稍把匕首往后挪了挪。
秦穗岁看向村民们。
“乡亲们救我!我和我夫君被他们挟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