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什么拿多少啊,你就全给我呗,你要是需要银子,爹再给你。”
“我不!大哥哥说了,银子不能全给你,会被你败光的!”
“你这孩子!”
赵阔没忍住,习惯性的又抬起了手。
见状,小初安倔强的扬起脸:“你打!你打死我,我也不给你!”
“你你、你!”
啪!
啪!
拍掌的声音,兀然从前方响起。
赵阔抬头一看,居然是苏闲他们过来了,当即老脸通红,宠溺的又掐了一下女儿的脸:“哈哈,爹最喜欢逗你玩了,你看你老是这么认真干啥。”
“大哥哥!”
初安一把打开他的手,跑到苏闲面前,一头扑到他怀里哭了出来。
“大哥哥你说的对,他又要打我,还要抢我的钱。”
一个幼小的心灵,再一次被现实所伤。
看到这,苏闲是真的恨不得拿起背上的弓弩,给那个混账赵阔来一箭。
简直可恶至极!
令人发指!
可这也没啥办法。
谁让初安就偏偏遇到了这么个爹。
这是她的命。
“初安,你记住我说过的话,你一定要学会自己当家才行,唯有这样,他以后才能真正听你的话,你不需要再受皮肉之苦,也可随心对他尽孝。”
苏闲心疼的摸着初安的头,苦笑道。
这是没法子的事。
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想要尽孝,就只能这么做。
指望她爹能长出良心来,知道她是他的女儿,懂得当爹的,应该保护女儿,照顾女儿?
这几乎不可能!
毕竟这个时代,没有自媒体,穷人也没有学堂,就连街巷中本应该有的说书先生,苏闲都没见过。
穷人生在这个时代,就是为了生存。
精神道德方面的学习,少之又少。
这也就造就了,有的人像铁柱一样,憨厚的让人觉得很傻,而有的人,则是像赵阔这样,可恶的恨不得想把他给杀了。
“赵阔。”安慰完初安,苏闲冷冷抬眼。
见状,赵阔后背一凉,倏然缩了缩脖子:“在!在......”
“你给我记住了,她是你女儿不假,但她也是我认的干妹妹,你以后要是还敢打她,哪怕就是一下,你用的哪只手,我就剁掉哪只手,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一个月来,醉香楼那边,经常会过来光顾苏闲的生意。
徐彩枝和他还总会坐在一起,喝茶闲聊。
有着这么一个靠山,赵阔当然不敢跟他玩混的,当即老实巴交的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面壁。
看他终于是听明白了,苏闲笑了笑,带着铁柱径直离去。
这一次。
苏闲回去,是为了装逼的。
故而先让铁柱去车马行,买了辆马车。
铁柱驾车,苏闲坐在马车中,出了河阳城后,望着山间美景,田园湖光,他心中释怀了许多。
还记得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家里连麦饭都吃不上。
好在有锦儿这么好的娘子,陪在他的身边,才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奔头。
那个时候,村子里的人,像罗富贵那样的有钱人,整天在他们兄弟三人的面前耀武扬威。
而像其他人,哪怕也都是受穷命,茶余饭后也贱兮兮的,非要八卦他们家的事。
还互相打赌,说他几天能把锦儿饿死。
说等到交税粮的时候,锦儿会被卖去哪家窑子。
真是越想越气!
“铁柱,这次咱们回去,记得一定要有点气势,尤其是那个罗富贵,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以前他是咋欺负咱的,现在咱就要咱找回来!”
“好嘞!”
铁柱一听,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苏闲不是圣人,更不是大侠。
他没有那些海纳百川,高风亮节的格局。
他就是一俗人。
被欺负了,就得记仇。
有机会了,就得报复。
这才是俗人该有的追求。
......
麦田地上,人影散乱。
一辆马车从东方山路驶来,让不少忙碌在田中的人,疑惑的望了过去。
当他们看清那驾车之人,居然是刘铁柱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些人咋都在田地里忙活呢?”
刘铁柱驾着车,有些纳闷。
现在才晌午。
按理说,这个时候,大家应该是在家里睡午觉才是啊。
乡下人起得早归起得早,但都有睡午觉的习惯。
看到那些熟悉的人,苏闲缓缓放下车帘。
“刚交过税粮,就经历了土匪的洗劫,他们现在的日子应该比以往更难。”
这,也是他这次回来的最主要原因。
越是这种时候,越容易招收到工人。
很快,马车就驶进了村子。
路口几个挖野菜归来的妇人,在见到马车上面,居然是刘铁柱时,一个个就跟见了鬼一样。
“我不是眼花了吧?”
“那真是铁柱!”
“天啊,他难道没被土匪杀掉?”
妇人们很是疑惑。
土匪风波过去后,村子里死了不少人。
像苏闲他们三个,突然消失不见,很多人都传言,说他们死了。
可现在看来,铁柱似乎躲过了一劫。
可是,那马车又是咋回事?
不明所以的妇人们,跟着马车一直往前走,终于是在苏闲家老宅子院前,马车停了下来。
当苏闲从马车中走下来时,妇人们再次震惊。
他也没死。
而且还和铁柱一样,穿的崭新的衣服,那都是上好的布料。
此时,在苏闲的铁柱的面前,原本家徒四壁的老宅子,已经被烧为一片废墟。
就连篱笆杖子,都让人拔了。
家不成家,只剩下一片焦土。
看到这一幕,刘铁柱怒然攥拳:“这些土匪太混账了,他们为啥不烧别人家的房子,就烧你的?”
“肯定是有人没憋好屁呗。”
苏闲从容一笑,倒是不在意。
这老房子,多说也就能值十五两银子。
还没有他背后这辆马车值钱。
烧了也就烧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苏闲,真的是你啊!”
这时,远处妇人之中,美艳动人的陈艳菊,扭着娇臀走了过来。
看到苏闲还活着,而且似乎还飞黄腾达了,陈艳菊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还有一点惊喜:“你还活着!”
“嗯,不只是我,栓子和我娘子,也都在城里呢。”
苏闲此话一出,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都在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