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保镖见他才走了几步脸色就开始发白,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水,不由得担忧上前,“傅总,您没事吧?要不要我扶您?”
“不用了。”傅斯年的声音都有些哑,他抬眸看向保镖,沉声道:“备车,我现在要去一趟湘水庭。”
湘水庭,是楚振邦的家。
保镖闻言,立刻点头,“好的傅总,我立刻去安排。”
他小跑着去安排人手,傅斯年拒绝了所有人来搀扶他,自己一个人强撑着走出了医院,随后上车。
一声命令之后,足足十辆车迅速朝着湘水庭的方向驶了出去。
……
湘水庭,地下室。
楚瓷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狭小昏暗的地下室中。
因为地下室常年不见阳光的关系,整个房间里都透着一股子阴凉发寒的味道。
她刚才吸了太多的有毒气息,这会浑身都是软趴趴的,她靠在墙壁上面,抬起一双沉重的眼皮看向周围。
是谁将她抓来这里?
楚瓷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是季雅那张带着几分阴鸷笑容的脸庞。
只是想了想,她却又觉得是季雅的可能性不大。
她身子沉重的坐在那里,努力的回想这段时间会有谁大费周章的将她弄到这种地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吸了太多毒气的原因,她想了半天,最后却是无解。
正在这时,她突然敏锐的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楚瓷手指下意识的握紧成拳,她抬起头,目光朝门口看了过去。
她的视线顺着那双鸵鸟皮鞋往上,紧接着是黑色的西裤映入眼帘。
楚瓷眉头微微皱起,她继续艰难的抬起眼皮往上看。
只是下一秒,那张脸庞骤然出现在她眼睛里时,却是叫她骇然一愣。
楚振邦,她二叔!
在看清楚振邦的那张脸后,楚瓷整个人都震惊了。
她一脸错愕的看向楚振邦,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是楚振邦!
她最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和楚安逸接触,可楚振邦这是在做什么?
只是突然,楚瓷的脑子里嗡了一声,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个结果。
会不会是景恒已经动手做了那件事?
楚振邦站在门口,将楚瓷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
见她抿着唇一脸了然的样子,楚振邦冷哼一声,“你果然知道是谁做的!”
楚瓷稳住了情绪,她抬头看向楚振邦,冷声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楚振邦大步走了进来,他蹲在楚瓷面前,目光阴森的落在楚瓷的脸庞上面。
下一秒,他抬手一把拽住了楚瓷的头发。
一瞬间,楚瓷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要被楚振邦给拽出窍了。
她紧紧的皱着眉,闷哼了一声,牙关却是死死的咬住,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楚振邦盯着她脸上难受的表情,冷声呵呵笑,“楚瓷,在景恒那孙子对安逸下手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得到,你也根本逃不掉!”
楚瓷头皮被扯着,她浑身都疼到快要使不出来力气。
她双手用力的握成拳头,目光沉沉的落在了楚振邦的脸庞上,声音很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虽然楚振邦很清楚这件事是谁下的手,但是他也同样清楚这件事楚瓷绝对会是知情者。
现在因为利益牵扯着,他没有办法对景恒动手,但是收拾一个小小的楚瓷,却完全不在话下!
一想到他收到消息匆匆赶去酒吧时,看到的是被人团团围住浑身是血的楚安逸,那个画面就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上,导致他只要闭上眼睛,就是那样的噩梦重现。
他心中恨得要死,脸色也越发阴沉。
他盯着楚瓷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声音更是发沉,“楚瓷,你会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楚瓷很清楚,自己现在都已经落在楚振邦手里了,要杀要剐,她也只能由着楚振邦。
现在她还不清楚景恒对楚安逸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不过从楚振邦的表情来看,楚安逸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楚振邦大概会让她偿命吧。
这么想着,楚瓷微微闭眼,她不再挣扎,只目光凉凉的睨了楚振邦一眼,“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你却要让我付出代价,不知道是不是楚安逸死了,你想让我给他偿命?”
死那个字落入楚振邦耳朵里的一瞬,楚振邦的脸色立刻大变。
他猛地用力,狠狠的拽住了楚瓷的头发。
楚瓷又疼得“嘶”了一声。
只是盯着楚振邦那张气得要死的脸庞,楚瓷却能弯唇笑出声来。
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她横竖都在楚振邦的手中活不下来,与其窝窝囊囊的死,能在死之前刺得楚振邦生气,好像也挺好的。
楚振邦看着楚瓷脸上的表情变化,很轻易的就猜到了楚瓷在想什么。
他眼神一凛,突然提声道:“阿力!”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闻声,立刻走了进来。
楚瓷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坐在地上,闻言,她抬起眼睛往门口看去。
在看清男人那张脸时,她瞬间就想起了在医院里的场景。
这个男人,就是将她从医院里带出来的人。
男人一张脸上都是森森的冷意,他的左侧脸颊有一道刀疤,一直划到了右边眼角处,横贯了大半张脸庞,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楚瓷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不过却能够从男人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看得出来,他一定是楚振邦养了多年的保镖。
阿力目不斜视,他大步走了过来,“楚总,有什么吩咐?”
“把她手敲断。”楚振邦松开楚瓷,他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示意阿力上。
楚瓷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了两分,她想起身躲开,只是现在她浑身都是软的,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庞然大物朝自己靠近。
阿力点了点头,他的脸色都没有变一下,立刻上来,握住了楚瓷右手的手臂,往后猛地一推。
“咔擦——”
一声闷响。
楚瓷顿时生出一种手臂被人生生斩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