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傅斯年解救了之后,顾安安就被人紧急的送往了医院。
好在她脖子上的伤只是轻微的划伤,老伯虽然已经失去了理智,良知却是在的,知道顾安安只是一个无辜的人,他没有想要伤她性命的意思。
楚瓷和傅斯年在医院门口买了水果,这才去询问了顾安安所在的病房,前去探望她。
到了病房门口,楚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正坐在床上,一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一手捧着电话,小声说着什么的顾安安。
她和傅斯年都没有要去探听别人秘密的习惯,所以楚瓷站在门口,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谁知道,听到敲门声后,顾安安扭头看过来一眼,目光一瞠,她下意识的将电话挂断了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之后,这才朝楚瓷笑了笑,“楚……楚姐。”
楚瓷瞧着她一张圆鼓鼓的包子脸上满是惊愕,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她上前去,“怎么,看到我很意外?”
“没有没有。”顾安安立刻摇头,却是忽略了自己脖子上面还有伤口,这一扭头,就牵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顿时疼得她眉头一皱,“嗷”的一嗓子嚎出声来。
傅斯年拎着水果上前,眸色微深,看了一眼顾安安藏在枕头底下那部手机,幽幽的收回了视线,他拿了根凳子放在楚瓷身旁,示意楚瓷坐下。
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顾安安的视线里。
之前她因为那些传闻,一直都是戴着有色眼镜在看傅斯年。
可是如今静下心来想想,好像傅斯年一直都是将楚瓷放在眼里的。
今天她在被人送来医院的路上,也一直都有看直播,也就知道了那场“爆炸事件”。
很明显,就连那老者都不知道这炸药是哑炮,那傅斯年就更加不可能知道这一点了。
但是他却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本能的冲了上去将楚瓷推开。
如果这不是因为爱,顾安安都不知道要拿什么来解释这一点了。
之前她以以为傅斯年是因为钱才会和楚瓷在一起的,可是在楚瓷让他当她的秘书之后,傅斯年的能力手段她也看在了眼里,只是她心中仍是有些芥蒂。
直到今天这件事,顾安安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戴在眼睛上那有色眼镜,是应该脱下来了。
看到傅斯年,顾安安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揉了下自己的额头,随后很真诚的看向傅斯年,“傅秘书,今晚这件事,我还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因为傅斯年,说不定老伯就一个激动对她做出了什么事情来。
见她一脸真诚的道谢,傅斯年只是微微掀唇,朝她微微颔首,“道谢不必了,我只希望你能做到你之前承诺的。”
她之前承诺的?
顾安安一时间有些茫然,她承诺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顾安安想到当初傅斯年第一次来到博易集团,苏欣就拉着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当时她特别的生气,于是告诉傅斯年不要相信传言,并且保证了自己一定会坚定的站在楚瓷这边。
没有想到,傅斯年竟然还记着她当初说的那句话。
回过神来,顾安安很是坚定的点了下头,“当然,我顾安安可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一旁的楚瓷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只是看到顾安安对傅斯年露出这般真切的笑容,觉得有些意外之余,又觉得本就该如此。
傅斯年身上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
她也不去管顾安安和傅斯年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打开手袋,从里面掏出了厚厚的一叠粉色纸币,递给了顾安安,“今天这件事,你受苦了,这是给你的一点小小安慰。”
看着那一叠钱,顾安安一下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喜。
她很是激动的接过了那一沓钱,“楚姐,我就知道我没有跟错人,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说话间她就要张开双手给楚瓷一个拥抱,只是不小心又是扯到了伤口,疼得眉头一皱,又是“嗷”一嗓子嚎出声来。
“你可好好歇会吧。”见她性格这样跳脱,想来刚才的事情也没有给她心理造成多大的影响,楚瓷也算是安心下来。
她在顾安安的肩膀上轻拍一下,“这两天你就在医院里好好养伤,等身体好了再来公司报道。”
顾安安知道这是楚瓷给她的福利,当下笑着点了下头,“那可真好,我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了?”
她摸着自己的脖子嘿嘿的傻笑。
明明已经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顾安安却仍像个小孩子那般纯粹又天真。
这是楚瓷早就没有了的东西。
看到顾安安眼中的那一丝雀跃,楚瓷抿了下唇,她又是在顾安安的肩头拍了一下,“傻子。”
又叮嘱了一番让顾安安在医院里安心养伤,楚瓷这才和傅斯年离开了医院。
回到八号公馆时,已经是十一点过了。
楚瓷没有那么多心情去想今天的阴谋诡计,事实上今天又是闹出命案又是差点被炸最后还有人行刺,她的精神已经到了一种临界点。
她根本就没有太多的精力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洗了澡后,楚瓷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直到听到了楚瓷呼吸声渐渐平稳,傅斯年这才睁开双眸,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换了衣服后,径直去了停车场,开着车离开了公馆。
一直到了一个靠近海边的别墅,傅斯年这才停下车,他推开车门,阔步下了车。
阿煜没有想到傅斯年会这么晚过来,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别墅里时,他还有些意外,“傅总,您怎么来……您手怎么了?”
看到傅斯年手上包裹着的纱布,阿煜眉头一皱,脸色立刻就变了,“他们伤您了?”
傅斯年大步走过去,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手上的纱布飞快的拆开了,“让乔离阳过来一趟。”
他在沙发上坐下了,把受伤的那只手摊开放在沙发扶手上面,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有一丝少见的倦容。
阿煜和傅斯年认识了多年,看到傅斯年这个样子,他立刻去拿了医药箱过来,从里面找出了一个做工考究的棕色瓷瓶,蹲身在傅斯年面前,从瓷瓶里面挖出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了傅斯年的手心上面,一边问道,“您想起来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