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西失血过多,意识都有了几分不清醒。
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楚瓷身上,这让楚瓷的脚步又是一阵虚软,差点摔在地上。
“你放开我吧,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了。”看到楚瓷再一次艰难将他扶起来,晏西掀唇,冷声开口。
“别说话。”楚瓷拧着眉头,沉声一句。
她咬紧了牙关,用力的握住晏西的手臂,在黑暗中一往无前的往前走。
身后忽的响起了一阵叫喊声。
有人厉声疾呼,“他们在那儿!”
接着,手电筒的光在地面飞快晃动投射过来。
楚瓷心中一紧,那些人已经是大步的追了过来。
晏西早已经是失去了力气,楚瓷的精力也到了极限。
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楚瓷从晏西口袋中拿出那把刀紧紧的握着。
她将晏西放在一旁的地上坐着,一等有人上前,她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刀。
“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她的脸上。
那人飞快夺走她的刀扔在地上,“想故技重施啊?臭娘们!”
楚瓷本就站不稳,这一下,她被扇着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阵的眼晕。
盯着她上下起伏的胸,那人搓了搓手,一转头却是对上了晏西杀人的目光。
愣了一秒,他嘿嘿一声笑出声来,“不知道当着晏总的面上你的女人,你是什么感受啊?”
说话间,他一把将楚瓷扑倒在地上,劈手撕开楚瓷的裙子。
见状,晏西极力想要起身阻止,脑子却一阵的眩晕,他支撑不住身子,又是重重的摔在地上。
被他蛮牛一样压在身下,楚瓷连动都动不了一下,更不要提反抗。
只听到“唰”的一声,是衣料被撕开的声音。
胸前一凉,楚瓷悚然,她不要命一般疯了挣扎,“放开我!”
越是挣扎,那人就越是兴奋,看到楚瓷如此的不配合,他有些生气,又是抬手要往楚瓷脸上甩。
却在这时。
“砰。”
一声枪响在安静的山谷中炸开。
下一秒。
男人捧起自己被子弹击穿的手掌,从楚瓷身上滚落下来。
“啊——”
他发出了凄厉狼狈的尖叫声。
楚瓷下意识的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傅斯年收起手枪,他目光沉沉的和她对视了一秒,脱掉外套大步走来,将衣服罩在她身上,弯腰摸了摸她被扇红的脸庞,眸光沉了片刻。
他又走到那疼得快要晕过去的男人面前,举起了黑洞洞的枪口。
“砰。”
又是一枪。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道。
火光四射中,那人抱起另一只被枪击穿的手掌,彻底的晕死过去。
连那几个站在一旁看笑话的男人都被傅斯年干脆利落的动作给吓到,这会楞在那里,半天都不敢上前。
傅斯年将枪收进别在腰间的枪包中,对跟在身侧的阿煜吩咐道:“你断后,记得保证他的安全。”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晏西一眼。
阿煜沉沉点了个头,他神情有些复杂的看了楚瓷一眼,抬了下手,身后立刻有人训练有素的跟上。
山谷中,顿时响起一阵打斗声。
打斗声越来越远,傅斯年稳稳的抱着楚瓷,大步的往山下走去。
楚瓷从未觉得,傅斯年的怀抱竟然会让人这么的安心。
刚才那一瞬,她是真的以为自己逃不掉了。
思及此,她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收缩。
察觉到楚瓷的害怕,傅斯年将她搂紧了些,他低头,在她狼狈的额间落下一吻,“小瓷,你安全了。”
“嗯。”楚瓷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楚瓷并没有睡着,今天晚上,是楚瓷这辈子经历过最恐怖的一夜。
她的脑海中,时不时跳出晏西沉稳冷静将刀推进那个人胸膛的画面。
紧接着,画面又是一转,再次出现的,是傅斯年神态淡漠的扣动扳机,直接在眨眼之间将另一人两只手都废掉。
她的睫毛剧烈的抖动着,是害怕,也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直到被傅斯年抱着坐在车上,一股清雅好闻的香水味道落入鼻息,楚瓷才微微回神过来。
傅斯年打开收纳箱,从里面拿出一包酒精湿纸巾,取出一张出来,借着昏暗的阅读灯,一点点擦掉楚瓷脸上的泥土粉尘和血迹。
她那张干净的小脸恢复了正常,除了被扇红的那半张脸庞。
傅斯年将纸巾拢成一团扔出窗外,又是掏出一张,顺着楚瓷的下巴擦拭着她的脖颈。
擦着擦着,他手指一顿。
紧接着,一只温凉的手指摸在了楚瓷的脖子上面。
傅斯年盯着她脖子上那处咬痕,声音沉了两分,“谁弄的?”
是刚才压在楚瓷身上的那个男人?
他该死!
被傅斯年摸着,楚瓷这才想起了刚才在废弃民房中,在有人进来之际,情急之下晏西将她压在了身下。
当时情况紧急,不管是晏西还是她都没有觉得那个举动有什么不好,毕竟晏西很有分寸,除去咬在她脖子上那个吻痕,他们几乎没有任何亲密的举措。
可偏偏这会被傅斯年那双黑沉沉如同野狼一般的眼神盯着,楚瓷莫名的生出几分自己做了错事,背叛了傅斯年的错觉。
她不说话,傅斯年以为是自己猜中了。
一想到那些人竟然对楚瓷做了这些事情,一股怒火不由生出。
他眉头一拧,拿起手机给阿煜打了电话过去,“阿煜,别留活口。”
被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吓了一跳,楚瓷猛地回过神来,她疾呼一声,“不是这样。”
当着傅斯年的面,她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傅斯年解释了一遍。
没想到,听完之后傅斯年的神色更沉,“你的意思,是晏西吻了你?”
“当时情况紧急。”他黑沉沉的眸中已然不悦,楚瓷张了张唇,轻声解释。
“呵……”对上楚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傅斯年薄唇一掀,冷冷的笑出声来。
下一秒,他唇边的笑容猛地一收,沉默的将纸巾扔出窗外,紧接着,又是拿起两张纸巾,用力的从楚瓷脖子上狠狠擦过。
楚瓷被疼得小脸一皱,她不由轻呼,抬手搭在了傅斯年的手腕上面,“傅斯年,我疼。”
傅斯年掀开眸子,视线冷冷的和她相撞,声音更沉,“楚瓷,我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