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
山间的风带着一抹幽凉,落在皮肤上都是沁骨的往每一丝骨缝往里钻。
楚瓷穿着香槟色的抹胸鱼尾裙,双手被反剪着躺在角落中,又疼又冷。
她在黑暗中微微睁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环境。
这是一间被废弃的山间民房,连黑乎乎的凳子都被爬上了苔藓,空气中湿湿的,全是霉菌的味道。
除了那丝霉菌味道,还有一丝浓烈的血腥味道钻进了楚瓷的鼻子里面。
她不动声色的转头,看向躺在自己身旁脸色雪白,不知死活的晏西。
他白衬衫被鲜血染红了,湿哒哒的贴在身上,看样子那血迹倒是已经凝固了。
瞧着那张精湛的脸庞,楚瓷想到在昏过去的前一秒,似乎听到了男人紧张的喊了一声,“幼幼。”
是幻觉吗?
还是真的发生过?
屋子里除了他们,似乎没有其他人,楚瓷的耳朵里除了一阵蝉鸣之外,安静到再无其他的声音。
正当楚瓷试图将身后的绳索解开时,门外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主家说了,要将他活着带回去。”那人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头疼,“他性子那么刚烈,又怎么可能活着和我们回去?”
“实在不行,就把他迷晕了送过去吧,反正我们任务已经完成了。”另一人说罢,很是猥琐的嘿嘿笑了两声,“倒是他旁边那个妞,身材真是正点,这段时间每天都刀口舔血,都忘记给我小兄弟尝点荤腥了,一会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我要第一个上。”
“那我第二个上。”这是另一道声音,他很是兴奋,“她真的像网上传得那么骚吗?如果是真的,那我可就赚大了啊。”
“楚家的孙女,怎么看都是你赚了。”又一道声音传过来,他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头上,几人嘻嘻哈哈的,就要推开门进来。
或许是没有想到楚瓷会醒,或者是压根没有把楚瓷当一回事,他们毫不忌讳的对着她的长相和身材高谈阔论。
因为是参加商业宴会,楚瓷穿的是一件很修饰身材的鱼尾裙,一想到有人在暗处像老鼠一样盯着自己的身材,就是一阵生理性的厌恶。
随着那些人越走越近,楚瓷也越来越慌。
晏西晕了过去,她又被绑住了手脚,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欺负?
她唇角紧紧的一绷,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
就在有人推开门的一霎,姣白的月光淡淡的洒进了屋子里,照得地上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
楚瓷定睛,那是一把水果刀!
或许是那些人临走的时候不小心遗漏的。
这对她而言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趁着那些人没有发现,她用脚飞快的将那小刀勾到自己身边,又探身去捡。
捡刀的动作有些大,那些人视线一下投了过来,正好是和楚瓷相撞。
“原来这娘们醒了啊。”
楚瓷听出来了,这是第二个开口说话的男人。
他搓了搓手,猥琐的笑着,一边脱着上衣一边朝楚瓷走过来,“既然你醒了,那哥哥可就不客气了啊。”
看着他越走越近,楚瓷呼吸一沉,她仰起头瞧着那人,声音冷冷的,“你们是谁派来的人?”
“关你什么事?”那人飞快的应了一句,他盯着楚瓷雪白的胸看着,她的胸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那是一种极致的美。
他飞快的扯开皮带朝楚瓷扑过来,其他几人见状,纷纷退出去给他们腾出空间来。
那人上前搂住了楚瓷的腰,正要吻在她的香肩,眼前忽然一闪。
一阵剧痛袭来,他立刻要叫。
楚瓷眼疾手快捡起地上一块已经发霉的毛巾塞到他嘴里,看着那人捂着一只眼睛在地上痛得直打滚,她犹豫了两秒,正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再来一刀。
躺在地上的男人在这时幽幽睁开眼睛,他薄唇轻启,很是痛苦的说道:“给我解绑。”
楚瓷心中大喜,她赶紧过去,给晏西松绑。
后者甩了甩手臂,他捂住小腹,皱着眉从地上坐起,看了一眼在地上狼狈打滚的男人,从楚瓷手中抽出刀,上前,毫不犹豫的刺进那人的胸口。
鲜血顿时入注喷涌,湿了他那张凌厉的脸。
有生之年,这是楚瓷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画面,她瞪大了眼睛,胸口一阵翻滚,几欲干呕出声。
晏西将刀上的血在男人衣服上擦干净,来到楚瓷面前,一把拽住楚瓷的手,“走!”
他受了伤,力气却大得出奇,楚瓷被拉得一个趔趄。
门并没有被关严,那群人坐在台阶上抽着烟,烟味顺着空气飘了进来。
楚瓷屏住呼吸,正要和晏西从偏门离开。
有一人掐了烟蒂,他转身往里走,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陈麻子你好了没有?”
他拾阶而上,眼见越来越近,楚瓷呼吸一颤,睫毛不受控制的抖动着。
却在这时,她的身子被猛地推到了地上。
晏西压在她身上,举起了她一条腿,薄唇咬在她修长的脖颈上,“叫!”
他的身子有规律的律动,眼神凉凉的盯着楚瓷,带着一丝警告,声音却是在瞬间变得粗嘎,流里流气的开口,“急什么?老子起码还要半个小时。”
楚瓷疼得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嘤咛出声。
那人在门口看了一眼,啐了一口,
嘴里叫骂着,他又离开了。
等那人走远了,晏西才松了口气,他抬手擦去楚瓷脖子上的血痕,又是拉着她,飞快的从窗户翻了出去。
两道身影在夜色下飞快穿梭,那些人随时都能发现他们逃跑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拿手机打电话请求支援。
可晏西严重失血,没跑两步,他眼前一黑,朝地上摔了过去。
楚瓷一惊,她立刻架住晏西的身子试图扶住他。
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又是常年健身的男人,重得像是一坨铁,楚瓷又怎么能扶得住。
两人双双摔在地上。
剧痛让晏西短暂清醒,他睁开眼睛看一眼楚瓷,喘了口气,随后将那把刀重新塞回到楚瓷手中,“你走。”
“那你呢?”楚瓷反问一句。
“我断后。”晏西又是沉声一句,他用尽力气推了把楚瓷。
楚瓷握紧了刀,站了起来。
她和晏西之间的交情远远不到生死之交的地步,况且那些人是奔着晏西而来,她根本没有必要为他冒险。
楚瓷在心中让自己快走,可却是弯腰将那把刀放进了晏西的口袋里,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少废话,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