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雨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她不过是一厢情愿地揣测了自己心而已。 还有些… 揣错了。 祁山说不上有什么感觉,但至少在苏眠雨刚刚说“我对你没什么感情”的时候,祁山心里没由来地堵了一下。 可,又确实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 “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祁山突然站起来,想要拽着苏眠雨说些什么,结果忘了自己这腿还在她手里,动作十分别扭且艰难。 结果这不就… 趴到了苏眠雨身上吗。 眼见着苏眠雨瞪圆了眼睛,祁山想要爬起来,结果速度远不如苏眠雨来得快。 她一巴掌就拍了祁山的脸上。 下一秒,脚就踹在了祁山腿上。 这回祁山是真疼得说不出话了。 只微弱地开口,“听我解释…” “没空听你狡辩。”苏眠雨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苏眠雨还没等祁山站起来,终于是明白。 他可能真没那意思。 这他妈不就有些尴尬了。 苏眠雨咳嗽两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还帮他架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而祁山,也终于磕磕绊绊地解释清楚了其中的误会。 只不过苏眠雨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好看,抱臂站着,手指一直有规律地在敲打胳膊。 许久之后,终于是叹了口气,说,“这样,现在没感觉不代表以后没感觉,若是有感觉了,咱们不就又是夫妻了?” 苏雨这身体本就是祁山的妻子。 这又不是现代。 这个年代里娶妻靠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十分的。 封建腐朽。 让苏眠雨这个接受了许多年现代文化熏陶的单身女性有些接受不能,但既然来了,也只能入乡随俗。 况且,祁山做得已经十分不错了。 苏雨是祁山的妻子,自己鸠占鹊巢,难不成还要将这个男人给一脚踹走吗? 有点过分了。 祁山狐疑地问了一句,“你不准备走?” 他刚才那么着急,就是以为苏眠雨推心置腹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为了远走高飞。 可是如今听来,她好像要继续留下来… 继续留下吗? 那祁山倒是可以退让几步。 “我做什么要走,你是不是又将我的话忘了?”苏眠雨笑了一下,拍了拍祁山的肩膀,说“我不是说了,你腿好之前,我不会走。” “好,那我答应刚才的事儿,在你同意前,不行夫妻之事。” “太好说话了兄弟!”苏眠雨用力拍了两下,脸上都激动了一些。 “那我就接着说要与你商量的事儿了!” “?” 原来刚才那是通知。 祁山面无表情地琢磨着。 “你这个腿,我可以给你治好,但是我也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你以后要对我好一些。”苏眠雨笑眯了眼睛,好像一夜之间又成了方面那个少女一般。 不。 这是祁山从未见过的苏眠雨。 苏雨从头至尾,都没对他这般笑过。 就连新婚之日,苏雨的笑容都是体面,虚荣,得意,骄傲。 是自己一直被迷了眼睛。 “你不一样了。”祁山喃喃地开口。 难道,苏雨与自己一样,都是重新来过的吗? 可是。 苏雨能给祁大娃治病,知道如何熬药。 她之前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甚至大字都识不得几个。 祁山虽然也不认字,可有个词他是知道的。 医者仁心。 苏雨与仁心,可以说是半分边都不沾。 可若苏雨不是重新来过的,那又为何会有如此剧变呢? 苏眠雨嘿嘿一笑,说,“难不成你就和以前一样了?” 这话说出来,祁山与苏眠雨皆是一愣。 苏眠雨见祁山的反应,知道他这是也有事情瞒着自己。 毕竟,祁山近些日子的所作所为,与自己记忆里的相差甚多。 难不成和自己一样,是魂穿过来的? 但是,不像啊。 如果是魂穿,怎么对孩子们那么上心 但既然他不想说。 自己也不想说。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转移了话题。 “对我好一些,当我的专属厨子,我跟你猎野回来,再给你治腿,这买卖不亏吧?” 自然是不亏的。 本来就算是苏眠雨走了,祁山都觉着不奇怪,现在不仅主动留下来,还给自己许了两样好处,能有什么亏本的地方呢? 只不过… 祁山坚定地开口,“等我好了,猎野这事儿归我。” “不成。”苏眠雨厉声拒绝。 “为何?” 苏眠雨认真道,“因为我不会做饭。” “……” 祁山差些一口气没上来,“我可以做饭,也可以猎野。” “那你腿也好了,我不就成了家里蹲了?”苏眠雨摇了摇头,说,“你不会是准备真将我养成一个花瓶吧?” “总有可以做的。” “再说吧。”苏眠雨淡淡地开口,“等你腿好了,再商量这些,反正这厨子你是当定了。” 苏眠雨说完,甚至还爆了一句粗口。 “娘的,你做饭太好吃了。” “…谢谢?” 两个人好不容易讨论出来最近的分工问题。 苏眠雨本来想着立个字据。 后来一看,家里除了自己,还有哪个是识字的? 这字据立了也是白立,何况,他们还没有纸笔。 “你记在心里,我也记在心里就行了。” 这事儿说完,苏眠雨就开始想祁山这腿要如何医治了。 外伤已经差不多好了,接下来就是让他的骨头长和了。 祁山有个说不上坏的毛病,那就是,不爱拄拐杖。 他记不得这事儿。 有时候走两步疼了才会想起来。 如此可是骨折的大忌。 “你明日,能不能去邻居家借上一些木板与长布回来?” 祁山有些疑惑地看着苏眠雨。 苏眠雨以为他是问自己为什么不去,便挑眉道,“难不成你想再让他们误会我要上吊不成?” “……好。” “还有,你们这儿铁丝卖得贵吗?” “不贵,若是与铁匠熟,甚至还会送上几根。” “那村里有铁匠吗?”苏眠雨期待地问了一句。 祁山愣了愣,不知道这几样东西到底有什么关系,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平日农耕要用铁锹,自然是有铁匠的,而且与这儿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