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枕夜冷漠的扫了一眼那食盒里面的点心,敷衍的应了一声:“嗯,不错。”
刘义宣执拗的将点心往前一送,“老师尝尝吧。”
寒枕夜冷淡道:“老师不吃学生给的东西。”
刘义宣啊了一声,失望的垂下眸,“好吧。”
寒枕夜见她不再纠缠,便站起了身子,朝鹿呦呦的方向缓步而来,鹿呦呦还低着头没有反应。 男人修长的大手拍了拍鹿呦呦的头顶,鹿呦呦这才抬起眸,却因为方才看见刘义宣和他亲密互动显得有些低落。
寒枕夜唇角微勾,拿出一些用纸包好的糖,塞进鹿呦呦的手心里,“桂花糖,下人最近才做好的,我瞧着不错,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鹿呦呦微微瞪大眸瞳,突然就扬起了灿烂的笑颜,方才刘义宣的一切,都显得不再重要了。
寒枕夜给完糖,为了避嫌很快就离开了,留鹿呦呦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脸蛋红红的小鹿乱撞,而后将糖拿出来拆开,放进了嘴里。
果然很甜,甜进了……心里。
那一边,刘义宣一直看着,直到看见鹿呦呦将糖拆开放进了嘴里,恨的牙痒痒。
这就是不吃学生的食物?也是,他只说了不吃,但没说不给。
刘义宣却是愈想愈气,气的牙痒。
这个鹿呦呦,非得什么东西都要跟她抢吗?
很快,鹿呦呦进学,都有魏思远陪在身侧保护。 学堂也在最近宣布了一件事,要在三月后举办武术大赛,两人一组,两两参加。
为了公平,抽签决定队友。
不巧,鹿呦呦抽到的就是那个公开对她表示不满的刘义宣。 刘义宣看到这个结果后,气的头疼,但却无可奈何。
只不过分在和鹿呦呦一起,其实还有一个好处。
鹿呦呦却不知道她那些花花肠子,要训练的时候就喊她过来,刘义宣从来没有异议,她武功底子弱,鹿呦呦还亲自教,为的就是想让她跟上步伐。
可鹿呦呦越这样,刘义宣就越觉得鹿呦呦是故意的,故意刁难她。 但她向来不是那种想到什么都要表现出来的蠢人,因此表面上一直言听计从。
但是暗地里,却在鹿呦呦会用到的东西上动手脚,比如练武的木桩,刘义宣微微勾唇。
鹿呦呦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力争上游,拿个第一。
刘义宣想做就做,次日一早,便悄悄去往校场,在鹿呦呦常用的木桩子上动手脚,突然她身子一僵,扭头看去,远处正站着一脸漠然看着她的魏思远。
魏思远神色冷漠,刘义宣脸色一白。
这些日子魏思远一直在鹿呦呦的身边晃荡,所以她知道,魏思远是鹿呦呦的人,而此刻她在鹿呦呦用的东西上动手脚恰巧被他看到,岂不是被抓个正着?
越想,她脸色越白,刚准备往魏思远走去,却瞧见魏思远看见了也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直接转身走了。
怎么回事?
刘义宣一头雾水,微微垂下眸,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想明白了过来。
眼里掠过一丝精光,她想,这个魏思远也许可以利用一番。
在对木桩动完手脚后,刘义宣再次扫视了一圈周围有没有人,这才离开。
次日一早,鹿呦呦甚至不需要鸡鸣,自发的醒了过来,且换上了练功服,先是在自家院子里早练,寒枕夜若得了空闲来教,每每都会瞧见在院子里练功的鹿呦呦。
对她这肯于吃苦又上进的态度,寒枕夜很是青睐。
于是早上便给鹿呦呦加课,教导她武术。
等到了入宫的时辰,鹿呦呦便坐上马车和寒枕夜告别,两人分开进宫。
上课时对于鹿呦呦,寒枕夜总是要优待几分,也许他本人不觉,但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追随鹿呦呦,这一点被刘义宣看个真切,牙,便咬的更紧。
属于鹿呦呦练功的木桩已经空了出来,鹿呦呦先试了一下寒枕夜早上新教的招式,手横劈过去,又是几下,忽而感到手上刺痛,木桩上染血。 寒枕夜首先发现不对,喝问:“鹿呦呦,你在干什么?!”
鹿呦呦脸色一白,回过头去,小手上滴滴答答的落着血,魏思远发现寒枕夜发觉了,这才过去,关切的拿起鹿呦呦的手看,而后检查木桩。 寒枕夜已经抱起鹿呦呦,足尖点地,绝美的凤眸满是摄人的寒气,如画的眉目仿若凝了冰。
“美人哥哥,呦呦没事,你不要太过担忧。”鹿呦呦眨了眨眼睛,把眼角沁出的泪花眨掉,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疼。 但怕寒枕夜担心,“呦呦不疼,美人哥哥莫要担心呦呦。”
寒枕夜微微低头,正瞧见鹿呦呦捧着满是殷红鲜血的小手,眼眶红的像兔子一般,唇瓣却因为疼痛而失去血色。
寒枕夜更加心疼了。
去太医院的路如果正常走,需要一刻钟,但寒枕夜施展轻功到极致,一炷香时间不到,便到了太医院门口。
陆太医刚好要出门,瞧见有人来送医,还正好是自己的爱徒,顿时心急如焚,招呼寒枕夜将鹿呦呦抱进去,给她包扎。
“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陆太医心疼死了,捧着鹿呦呦的手左右查看:“这伤口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扎的,呦呦今日上的刺绣?”
寒枕夜冷着脸道:“今日是武课。” 陆太医闻言,脸色也缓缓沉了下去,显然,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