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关于糕点一事。”
饭桌上,鹿呦呦给鹿怀衍夹了一筷子菜,微微抿唇,抬眸,眸光不自觉满是担忧:“女儿心里实在有些放心不下,父亲可否告知一二?”
“此事你不用知道太多。”鹿怀衍沉声道:“只是太子殿下是前车之鉴,你以后再嘴馋,也不得碰来历不明之物,更不要相信我和你母亲以外的人。”
不要相信父母以外的人?
鹿呦呦微微一怔,眼前掠过寒枕夜那张美到妖孽的脸,樱粉的唇瓣缓缓抿紧。 鹿怀衍敲了敲桌子,声音沉了一沉:“呦呦?”
鹿呦呦反应过来,连忙道:“父亲尽管放心,呦呦明白的。”
鹿怀衍却并不放心,沉吟片刻,道:“我让魏思远陪在你身边,随时保护,否则这心总是安定不下,外出总要担心。”
为了让父亲放心,鹿呦呦答应了下来。
转眼,很快学堂重新开课,鹿呦呦对这一天早已等待已久,迫不及待的进宫去。 路上,清越向她分享自己刚得的见闻。
“小姐可知道,今日学堂会多一个新人,我方才听宫人嚼舌根知晓的,希望是个好相与的。” 清越笑了一笑:“我们小姐脾气好,又不算计人,若是来个不好相与的,算计算计我们小姐,说不得小姐就掉沟里去了。”
鹿呦呦瘪了瘪嘴,抱怨道:“清姨,哪有你这样的,也不盼着我点好。”
“是是是,我们小姐最是聪颖。”清越笑的合不拢嘴。
鹿呦呦其实对于这个新来的同学,很是好奇。
新来的这位是大学士的千金刘义宣,听说是性子很是温和,又知书达理,只是不知道传闻是否属实。
鹿呦呦到时,刘义宣已经来了,正在热络的和众人交谈。
孩子们嘛,好奇心都重,新来个同学,比谁都兴奋,围着她问东问西。 刘义宣也微抬下颔,显然对自己如此受欢迎很是满意,正笑着回答这些人的问题。
突然,有个人瞧见了站在远处观望着的鹿呦呦,眼睛立刻亮了,大喊了一声:“鹿呦呦来了!”
所有人都许久没有见到鹿呦呦了,因为之前对鹿呦呦印象深刻,鹿呦呦本身又长得讨喜,几日不见,大家都想得很,纷纷冲上前去,围着鹿呦呦叽叽喳喳。
刘义宣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明明大家一开始都围着她,鹿呦呦一来,所有人就都到她那去了,凭什么?
眼神一寒,她想到了些东西。
宫里的学堂基本上午就是教琴,有些小团子最不喜欢的就是琴课,昏昏欲睡。 刘义宣却很是精神,挑衅的看了一眼鹿呦呦,自告奋勇的上台去。
原以为会收获满堂掌声,从而得到大家钦慕的眼神。结果掌声没收到,大家都在关注鹿呦呦,哪怕是她弹错了音,都能收获其他人的赞美。
刘义宣顿时咬碎了一口银牙。
接下来不管是下棋还是书画,鹿呦呦总是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相反,明明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无一人青睐于她。
凭什么?就凭她鹿呦呦像个小丑,只会逗趣惹笑!
可刘义宣心里再不满,也没有办法发作,只能一直忍着。
鹿呦呦不知道刘义宣心里对她不满,上武课时怕她不认识,特地过来想带她一起去校场。 结果刘义宣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的走了。
整的鹿呦呦是一头雾水。
但很快刘义宣就被她抛在后脑,因为鹿无忧乐颠颠的跑了过来,拉着鹿呦呦去校场。 寒枕夜一直都是武术课的助教,先前寒飞白也是,但从上次一事过后,寒飞白被取消了助教资格,因此只剩下寒枕夜一人。
想到可以看见寒枕夜,鹿呦呦便忍不住激动起来。
刘义宣一路问了许多人,一直没问到校场在哪里,正急得团团转,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往左三百米,见一小亭,再往右两百米,便到了。”
刘义宣听闻这道嗓音,立刻回过头去看,寒枕夜一袭红衣,衬着妖孽般的容颜,愈发美的惊心动魄。 一时间,刘义宣连呼吸都忘了,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寒枕夜轻瞥了她一眼,刘义宣这样小女儿家的神态他见过太多,很快不感兴趣的移开目光,正准备不再理她,直接去往校场。 谁知刘义宣红着脸,鼓起勇气问道:“公子……公子可是也要去校场?”
寒枕夜挑了挑眉,“不错。”
“那我能否与公子一路?”刘义宣眼前一亮,却见寒枕夜眉心微微蹙起,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脸蛋又更加红了。 “是,是这样的,我是新来到学堂上课的刘义宣,不太识得路,又是个路痴……”
原道是小团子的同学,又是新来的。 刘义宣,听着像是大学士的千金。寒枕夜眼神微动。
和刘义宣打好关系,显然只有好处,何况又是鹿呦呦的同学,带她去校场,也只是举手之劳。
于是他微微颔首,声线清冷:“可,你随我一起来。”
刘义宣眼睛猛然亮了,一福身子:“是!” 一路小鹿乱撞的刘义宣跟随寒枕夜一起去了校场。 鹿呦呦一眼就看见一道来的他们二人,唇瓣不高兴的抿了抿,但也没说什么。
倒是寒枕夜看了她一眼,凤眸里满是笑意。
上课时间一直规规矩矩的练武,鹿呦呦难得的没有乱动,服从命令。 刚准备休息一下喝口水,顺便吃一口清越给她准备好的点心,眸光在台上随意的一扫,突然就顿住了。
刘义宣正红着脸,将自己带来的糕点小心的打开盖子,放到寒枕夜面前,声音很小:“公……不,老师,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糕点,你尝尝,味道很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