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怀衍道:“我正要找你,呦呦,你随我来书房。”
鹿呦呦跟随鹿怀衍一路到书房,将进去时,鹿呦呦微微偏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清越道:“清姨,你守在外面,等我出来。”
清越微微福了福身子,“是。”
鹿呦呦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鹿怀衍已等待了些许时候,见她进来,转过身,神色极是认真:“呦呦,你昨日去太子寝宫时,可有看见什么形迹可疑之人?”
鹿呦呦微微摇头,“未曾。”
鹿怀衍拧起了眉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太子殿下吃了些来路不明的糕点,差点命丧黄泉,如今宫中已然警戒,排查了一日,也不知这些糕点是哪来的。”
鹿呦呦立刻抬头,瞳孔微缩,上前一步,抓住父亲的衣袖,急问道:“无忧可有事?”
“太子殿下暂无性命之忧,我们也在尽力彻查,但下毒之人十分狡猾,呦呦,你这几日便待在府中,不要随意走动。”鹿怀衍沉声道。
鹿呦呦自然明白,微微垂下眸,心里的那点子不安还是没有消散,她捂着胸口道:“呦呦明白,请父亲放心。”
鹿怀衍微微颔首,“你先出去,让清越带着你,父亲要处理一些公事。”
鹿呦呦闻言告退,转身出了书房,清越立刻迎了上来,扶着鹿呦呦,问她道:“小姐?”
鹿呦呦抬起眸来看了清越一眼,蹙着眉道:“清姨,不知为何,我这心总是定不下来,总觉得还会发生些什么事。”
“小姐的担忧不无道理,这些天小姐便待在府里,切不可随意出门。”清越嘱咐道:“如今时局动荡,外头四处都是明枪暗箭。”
鹿呦呦微微点头。
寒飞白被迫辞去了助教一职,不能进宫教学,寒枕夜却仍能每日去往宫中学堂授课。 原本也是抱着多看看小团子的心思,却一连几日,都未曾看见鹿呦呦进学。
寒枕夜心存疑惑,又见宫中虽表面并无异常,但总有一种压抑之感,戒备也更加森严。
但他不能贸然去看鹿呦呦,若被寒飞白怀疑他另有企图,便得不偿失。
回驿站后,寒枕夜直接去找了寒飞白,似无意般透露给他鹿呦呦已几日未曾进宫一事,寒飞白沉吟片刻,当即决定去摄政王府一探。
寒枕夜自然跟在身侧。
鹿呦呦这几天闷在府里都要闷得发霉了,府里头有意思的她都玩腻了,每日里都是戳蚂蚁,早就没什么趣味。 听闻寒飞白和寒枕夜拜访,眼睛都亮了。
让清越将他们请进来,鹿呦呦眼睛亮晶晶的只盯着寒枕夜看, 寒飞白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但却没有忘记来摄政王府的真实目的。 似无意般的询问鹿呦呦,“呦呦最近为何不去进学了?莫不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鹿呦呦怔了一怔,缓缓抬起眼,见寒飞白的确是诚心发问,他的脸上都是不解。 微微抿唇,似有所悟。
她还以为鹿无忧点心中毒一事,宫中人尽皆知,现在看来,消息被封锁,显然事态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寒飞白见她半天不说话,再次问了一句:“呦呦?”
鹿呦呦反应过来,假装不耐烦的抱怨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进宫,进学一点都不好玩,我跟父亲说我不愿意去,父亲疼我,自然不愿意勉强。”
寒飞白根本不信,刚要继续追问,忽然外面传来动静,清越推开门进来,冲寒飞白与寒枕夜俯身行了一礼,而后才对鹿呦呦道:“小姐,老爷传话您去正厅一趟,苏公公带着圣上口谕来了。”
鹿呦呦立刻站了起来,寒飞白微微蹙眉,暗骂这苏宁盛来的不是时候,却无可奈何。 三人一道前往正厅,正厅里苏宁盛带着几位太监,手里捧着佛尘,见了鹿呦呦几人进来,先是行了礼。
鹿呦呦几人哪里敢真理所当然的受了苏宁盛的礼,将他扶起来,客套的问了好。 苏宁盛便笑盈盈的掐着嗓音道:“杂家这次来,是请鹿小姐入宫去的,皇上已等待您多时了。”
鹿于野若要见鹿呦呦,随便派个人传话即可,实在不需要苏宁盛亲自跑这一趟。 寒飞白觉得有些不对,偏头看了一眼寒枕夜,却见寒枕夜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呦呦知道了,辛苦苏爷爷跑这一趟。”鹿呦呦乖巧懂事道:“呦呦随苏爷爷进宫。”
寒飞白自以为帅气的一展折扇,拍了拍手,“我随呦呦一同入宫,也好照应着。”
苏宁盛却和蔼一笑,“对不住,太子殿下。皇上只叫了鹿小姐一人。”
寒飞白将眼睛微微的虚眯起来,鹿呦呦道:“苏爷爷,请。”
鹿呦呦离开后没多久,寒飞白也同样对着鹿怀衍拱了拱手,说了几句告辞的客套话,便带着寒枕夜出了摄政王府。
刚出摄政王府,寒飞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殆尽,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寒枕夜,“去查清楚,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寒枕夜微微抬起眸瞳,凤眸里水波流转,稍许,他勾唇一笑,惊艳时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