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男人的声音低沉,五官面庞只能勉强算是清秀,只有一双眸子生的极好,神秘又危险,仿若是要将人吸进其中一般。
沈蓁常年飘荡在外,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了。
却第一次见到如此失礼的男人,她挣了挣,却怎么都挣不开男人铁钳子一般的手腕。
“你这人是什么意思?”
“拍卖行拍卖行,自然是价高者得,便是你瞧中了这玉佩被我夺爱,也犯不着这般闹事吧?”沈蓁做一身男子装束,她一张脸生的极好,只需微微勾勒眉形,眉眼之中便翻出几分英气飒爽来。
再做一身干净利索的短袍打扮,配上半长不短高束在发顶的马尾。
便是她容貌阴柔,但因为身上流里流气的,倒也无人将她瞧成女子。
常年在外行走,不会些傍身的身法也不现实。
沈蓁学的都是十分阴损的法子,在男人一手抓住她时便使了出来。
只是这男人力气大,手下几个来回便将她那些阴损的法子都给卸了去,害得沈蓁现下无计可施。
“你这钱是你自己的吗?”男人眸光凌厉,仿若是要将她洞穿似得。
“你是哪来的宵小,管的这么宽,这拍卖行乃是你家开的吗?”沈蓁手腕被男人捏的发白,露出手中捏着的玉佩来。
男人盯着那块玉佩瞧了半晌,那冷冰冰的眸子里才仿若溢出几分情绪来。
“玉佩给我,要多少钱,我给你。”
“想要?”趁着男人不察,沈蓁利索一抛,便往着那窗外一丢。“那你自己去抢啊,抢到就是你自个的本事。”
“你!”男人呼吸一重,冷冷的瞪了沈蓁一眼,随即竟然是纵身一跃,直接从窗口跃下楼去。
“这可是二楼!”旁边人惊呼一声,不少围观之人,通通挤到那窗口观望。
男人仿若骨头都比旁人轻巧几分,往着一旁滚动卸了力,一把捡起沈蓁抛下来的那枚玉佩。
二楼虽说不高,但这玉佩本就是易碎之物,这么一摔,直接摔了个四分五裂的。
瞧见这枚玉佩通体碧绿,水色虽不比那枚白的,但是也是一等一的好玉了。
男人起身抬眸,再瞧,沈蓁早就不见了踪迹。
“主子。”侍从好不容易从围观人群中挤到容煜跟前,低声正要禀告,却被男人抬手止住。
“去给我寻出这个人。”男人将地上捡起的那枚玉佩丢给侍从。
丢了一块最为喜爱的碧玉才脱了身,沈蓁实在是心里头不是滋味,在外头待着,又怕被那人寻到,沈蓁便趁着天色还早,直接摸进了自己房里头。
阿喜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见着沈蓁好不容易回来了。
眼睛亮堂的险些要哭出来。“我的小主子哎,你总算是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
“只怕回来就只能瞧见奴婢的尸首了。”
沈蓁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什么事,便被阿喜拉去梳妆打扮。
“果真是长得一张好皮相。”画面微微一转,宴席上觥筹交错,沈蓁便如同一件物件一般,摆在台面上,供人观赏。
泠国风俗开放些,男女同席也是常事,故而沈蓁不仅能感觉到那些女子讥讽的眸光,还能隐隐感觉出男席那边投过来的视线,让人十分不舒坦。
有些不中听的话,总能飘个一两句到她耳朵里去。
这么些年了,沈蓁倒也习惯了。
画面再转。
便是御林苑围猎,她一袭骑装穿袭林间,方才的憋屈舒坦一些,她抬手几箭发出,却被不知打哪飞出的冷箭打落,她瞧中的那只野兔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
她冷冷回首却只见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放下手中的弯弓,同样也在瞩目着她。
离得远沈蓁瞧不清那人的长相,却能瞧清楚那人座下的那匹坐骑乃是皇家独有的千里雪马。
她掉头离开,那人却如蚀骨之蛆,如影随心,将她的猎物惊扰了个干净。
“你想做什么?”沈蓁登时便压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执起手中的弓箭,大有一言不合便将这可恨之人射个洞穿的模样。
“玉佩还我。”沈蓁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简直气笑了。
“你这人要不要脸?这玉佩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东西了?”
“我拍着的,自然就是我的。”沈蓁冷冷一笑。“你若是再纠缠下去。”
沈蓁指尖一松,手中的利箭登时直射出去,男人却躲都不躲,任由那利箭从他耳畔擦过,登时没 入他身后的树干。
男人微微偏头,便见那利箭没 入树干三分。
可见沈蓁是半分情面也未留。
这剑拔弩张的开头,按照话本,她们怎么都该是个生死对立的场面。
可却也不知怎的最后,她们竟是成了交心知己。
最后一幕,乃是男人亮堂堂的眸子,和那个身着男装短发的沈蓁伸出去的手。
“拿去....”
.....
沈蓁还未看清楚最后那名记不清面容的男人到底有没有接过那玉佩,便觉着喉口被人紧紧扼住,她猛地从梦中惊醒,下意识双腿一瞪。
黑衣刺客似乎未曾想到沈蓁竟是如此警觉,死死绞紧手中的布条,要生生将沈蓁给勒死。
沈蓁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的,不知今夕是何年,却瞧见外头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
房内守夜的两名丫鬟已经被这黑衣人打晕了过去,生死不知。
沈蓁砰地一声顺着布条起身,眼见着呼吸不畅,顷刻间便要丧命。
“主子?”阿喜听到动静,着急忙慌的抱着还在喝奶的小世子便赶了过来,眼见着如此场景,吓得惊呼一声。
黑衣人眸光一厉,脚下借力一瞪,便想要直接将沈蓁结果。
窗外突然飞来一只回力镖,直接将那绸缎给割断了。
黑衣人踉跄一下,眸底厉色翻涌,从袖中抽出匕首,便向着沈蓁刺去。
沈蓁借力在床上借力滚开一些,将手中的锦被用力一甩,而后身子往后翻,拉扯着那纱幔直接跌到在了床下。
那黑衣人正要跟上,从窗外跳进来的面具人拦住,两人嘭嘭交了两下手。
两人身形差异巨大,沈蓁有了喘 息机会,这才有机会打量起两人来。
“主子!快逃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