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超跑一路下了高速,七拐八拐到了一条小路上,周围的车和人逐渐稀疏起来,言兮转晕的脑子此刻也慢慢恢复了一些理智。
她使劲浑身解数去够绑着自己手腕的结,但直到额角冒出细密的汗还是无能为力,莫琳一直手打字车窗外,单手开车,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原本令人沉醉的娇艳红唇此刻在言兮的眼里却像是危险的警笛。
她不知道还会从这样一个红唇皓齿中听到什么破天荒的消息。
“别挣扎了,你以为我的人都是饭桶?还是说你质疑我?”
她把车停在路边,悠哉地拿起一根烟,莫琳极少抽烟,只有心情烦躁的时候才会来一两根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们谈谈好吗?”言兮波光粼粼的眼眸看向她,莫琳的动作顿了下,缥缈烟灰落到她的黑裙上,格外扎眼,她伸出手指轻弹掉灰尘,“谈谈?你有和我谈的资本的吗?”
她一出口就把赤条条的现实摆在言兮的面前,言兮不得不承认,这些,她没有。
但是她还是要拼一把,“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莫琳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反应,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镇定自若地说出这些话,不过很快就想通了,毕竟也是封景行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自然也是见过大场面,她心里顿时对她有了几分兴趣,“交易?你现在人在我手里,还想和我做交易?”
她有些佩服她的大胆。
“我觉得我有这个能力。”言兮语气坚定。
“不自量力。”莫琳不屑的瞥了她一眼。
言兮清了清嗓子,“我想你的目的和那些人也是一样的,你只是想得到钱,而目前来说我的基因则是你得到钱最好的也是最快的手段,所以,你需要我的基因,我需要的是安稳的生活,毕竟你也不希望我出事,怎么说我现在也算得上是你们的提款机|吧?”
莫琳的嘴角瘪了瘪,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虽然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不准确。”
言兮微皱着眉头。
不准确?难道不是要钱吗?
“看来你还是不懂,有钱有什么用?你有钱别人会比你更有钱,与其让自己变得有钱,倒不如,想想办法让别人变得没钱,这样你的位置才能依旧保持,作为一个商人,非常时期,需要一些非常手段。”
她默不作声地踩下了油门,言兮感觉自己的身体跟着车子震了两下后,缓缓向前。
莫琳的话让她顿悟。
“所以这也是你一开始要对QN下手的原因是吗?所以你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封景行,只是顺便来伤害一下我对吗?”
斜阳微光洒在莫琳的半边脸上,精雅地勾出美人轮廓,言兮承认,莫琳就是性感的代名词,她的身上总有一种深锁人心的魅力。
她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又驶上了高速。
“看来你还不算笨,但是我没想到,封景行居然选择的是放弃QN。”
对于这个结果,言兮一早就想到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看透了你,你以为你能轻易地骗过他吗?”
“那你为什么不觉得他绝情呢?毕竟,他把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丢给了你,你不会觉得很失望吗?扶起QN对他来说只是顺手帮的一个小忙,但是他现在连这样一个小忙都不愿意,你还愿意全心全意地爱他吗?”
莫琳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但是每一句话都在恰到好处地挑破离间。
言兮也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了当地说,“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QN是我的,他愿意帮我是情分,不愿意是本分,如果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何谈有精力去爱他,他那么伟大,杰出的人,我也必须更加优秀才行。”
从一开始,封景行就在拉着她变强,自始至终,从未改变,尽管现在有封景行的撑腰,但是言兮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窝在他的身后,她也可以做出自己的成绩,就像莫琳,拼了命也要闯出自己的商业帝国来。
或许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她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都是不服输的人。
红色超跑在疾驰了一段距离后,停在了一栋小楼下。
暮色遮掩着昏暗的小道,隐隐透出几分凉意,莫琳下了车,一路把言兮带上了楼。
楼道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回荡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楼里显得格外让人害怕,这细密的脚步声就像是打在言兮心上的鼓点一样,走一步,颤一下。
“你要干什么?”走到三楼的时候,言兮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抓着自己衣领的女人。
“往前走,带你去见一个熟人。”她说的很模糊,言兮不明所以只能和她一起往前走。
五楼的楼道间零零散散地扔着几个酒瓶,没有装修过的屋子还露着狰狞的水泥,言兮敢肯定这样的环境自己不小心摔一跤都能擦破一层皮,有些地方甚至还有明显的砖块。
莫琳一路拖着她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空房间,将她手上的绳索和窗台上的挂钩挂一起,那窗户已经是摇摇欲坠,怕是一场台风来袭,都可以让它尸骨无存。
言兮有些害怕了,她不敢动,生怕自己过大的动作会让这样的一栋危楼更加危险。
莫琳把言兮锁在这里后就扬长离去。
窗外,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几分,夕阳逐渐映红了整片天,言兮往窗外眺望了一眼,还能远远瞥见道路上车来车往的痕迹。
“封景行……”她的声音很轻,生怕被离她不远的莫琳听到,但是手腕被绑在身后,自己的这点声音,封景行根本听不到。
她有些迷惘地看向了莫琳离开的方向,不出五分钟,莫琳又出现在了门口,只是这一次,她带了一个人进来。
男人浑身被绑着,腰间还绑着一个不明物品,被莫琳狠狠一踢,就摔在言兮的面前。
她上前一把扯掉了套在他脸上的头套。
露出那张脸的瞬间,言兮倒吸了一口凉气。
司寰?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