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醒过来,便发觉自己被绑住了,那些人正在商量着如何处理李莲生的尸体。
“要我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这娘们也杀了,等雨停了把尸首一埋,谁知道是我们干的。”嘲笑麻子的男人提议道。
麻子显然没有那人的魄力,哆嗦道:“这可是两条人命啊,看着女人的打扮,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别出什么事吧。”
那个男人嗤笑一声:“我看这俩人不像是一对儿,倒像是姐弟,小爷们都杀了,还差一个娘们吗?”
麻子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看向为首的男人,问道:“铁子哥,你说呢?”
杜月娘眼前发黑,只能模模糊糊看个大概,那个铁子哥侧对着她,看不清楚五官,只能看到一段略带鹰钩的鼻梁。
杜月娘觉得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没等她想明白,铁子哥发话了:“男的拖到后院,等雨停了就地埋了,女的留着,不能让她死的太痛快了。”
杜月娘听他这话,便知道他们时冲着自己来的,可她想不明白自己与这些人素未谋面,是怎么结的仇。
大哥发话了,小弟只好照办。
有人拖着李莲生去了后院,麻子往杜月娘那边走过去。
杜月娘赶紧闭上眼睛,装作还没醒的样子。
“大哥,这小娘们怎么办?”麻子问道。
“你不是看中她了吗,赏你了。”铁子哥回道。
麻子惊喜的问道:“真的吗,大哥,我正好缺个媳妇。”
铁子哥还未说话,旁边的男人就开口了:“麻子你刚杀了人家兄弟,就想着要人给你当媳妇,你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人家用簪子捅穿你的喉咙啊。”
麻子被他说得一抖,心有余悸的想起杜月娘扎他的那下,忙道:“有道理有道理,我先卸了她的钗环,省得待会办起事来又遭毒手。”
说罢,便把杜月娘头上的簪子发钗耳环全都取了下来。
很快后院的人回来了。
麻子蹲在杜月娘身边,一会儿摸摸她的脸,一会揉揉她的腰,嘴里直道:“她怎么还不醒?”
又有人道:“这醒不醒的也不耽误你办事。”
麻子却摇头道:“这样没个反应的,老子跟奸尸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人没他那么多讲究,便道:“你做不做,你不做我来,这小娘们细皮嫩.肉的,看着比月红楼里的婊.子还水灵。”
说着过来捏住杜月娘的胸揉了揉,道:“嗐,还挺有料。”
麻子一把拍掉他的手,怒道:“吴老三,铁子哥答应了头一次让我来的,你别想抢。”
吴老三悻悻的收回手,嘟囔道:“什么头一次,你怎么知道这娘们还有头一次,没准跟刚才那个短命鬼是夫妻呢。”
麻子骂道:“你瞎了眼吗,这女的头发都没盘,怎么会是妇人,分明是个黄花闺女。”
杜月娘因为还未跟李逸桃同房,便一直没有改换发式。
眼下她羊入虎口,只拖一时算一时了。
后院,大雨倾盆而下,浇在横躺在院子里的青年身上。
李莲生被雨水一浇,猛地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剧烈的喘起来,他下意识的咳了两声,脑子猛地清明起来,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不敢再大声咳嗽,只敢小声的把气喘匀了。
他撑起身子爬起来,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一阵红一阵黑,天旋地转,万事万物都像是扭曲一般,叠影重重。
李莲生踩着墙角的柴垛艰难的翻到墙外,绕了一圈回道正门,雨势未减,那些人仍在屋里呆着,屋门紧闭,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李莲生不知道杜月娘现在情况如何了,可他清楚就算自己不要命冲进去,也不可能把杜月娘救出来。
他蹑手蹑脚摸到马车边,解下套在马身上的绳子,牵着马出了院子。
雨势浩大,遮盖住了他的动静,里面的人并未发觉。
出了院门,李莲生翻身上马,策马往镇里冲。
十里的路程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就到了,因着大雨,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李莲生径直骑到自己家门前。
到了铺子门口,李莲生再没有力气,身子一歪从马上坠了下来,他手脚并用往铺子里爬,一边爬一边喊:“大哥!”
小冯最先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认出地上的是二郎,吓了一跳,一边扶人一边喊:“李大哥,李大哥,出事了,二郎回来了。”
李逸桃正在盘库存,听到声音跑了过来,看到李莲生的情况,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把人扶进了屋,拍拍李莲生的脸颊问道:“莲生,莲生,你怎么了,你嫂子呢?”
李莲生已经是强弩之末,努力聚起最后一点精神,回道:“城东十里,土地庙,快去。”
说罢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其他人听到动静都过来了,李逸桃脸色十分不好,杜月娘和李莲生是一起出门的,如今只有李莲生一个人重伤回来,杜月娘恐怕凶多吉少。
他转身回了后院,拿起自己惯用的长刀,然后吩咐小冯:“去把宋大夫请过来,不管怎么样,保住莲生的命。”
说罢便出门骑上马往李莲生说的地方去了。
李兴宇看到二哥伤成这样,吓得直哭,小月儿也抱着魏师傅的腿,不敢说话。
冯成看了看李逸桃的背影,又看了看魏师傅,魏师傅点头道:“拿上伞快去吧,二郎要撑不住了,让宋大夫带上吊命的药材快些过来。”
冯成没再说什么,带上伞冲了出去。
李逸桃挥着马鞭,冲的飞快,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城东,远远看到了土地庙的影子。
土地庙内,麻子等了快半个时辰,外面的雨仍下的老大,杜月娘也半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他等的心急,拍了拍杜月娘的脸。
杜月娘任他拍,就是不睁眼。
麻子下手越来越重,最后杜月娘脸都红了,麻子才反应过来杜月娘是在装晕:“妈的,臭婊.子,跟爷玩这套。”
麻子火起,也不管杜月娘醒没醒,自去解杜月娘的腰带。
杜月娘见装不下去,睁开眼睛往麻子脸上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