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乡政府，见了田队长二人，说明了情况；三人回到了车上。

　　坐车上，王刑警把自己刚拍的照片发给了两人。

　　虽是素不相识，三人也都感叹：没想到这刘书记这么年轻，人还撇脱，可惜了。

　　一商量，决定今晚就在S县随便找个旅馆，明早再来。

　　~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早早来到了渭采乡。

　　车还是停在远处，王刑警站在乡政府北边近处，田中队两人站在南边电信营业部门口。

　　快八点，乡政府的工作人员都来上班了，没有发现刘四毛。

　　想他是领导，可能会迟些来。

　　等到九点钟，还没有见人影。

　　怕是快八点那会儿骑摩托、骑自行车的人多些给漏了，又让王刑警进去打问一下。

　　过一会儿见王刑警出来，摇头；知是没有来。

　　中午没见来；三人换着吃了饭。

　　下午也没见人来。

　　三人只好撤；渭采乡特色的厚锅盔羊肉泡馍是别的地方没有的，三人决定再吃一顿，顺便歇歇站一程蹲一程累了的腿脚，再回S县城。

　　.

　　这两天四毛是去了西安考察北郊那片土地去了；比较中意，还没有决定。

　　这事上知情的县委书记和正县长当然不会走露出风声；而另知情的几个人大的领导，如果是政务上的事，还有可能寻个生号给刘四毛点醒一下；但是牵扯到刑事犯罪，就不可能犯这个险了。

　　.

　　翌日清晨，三人还是七点多一点早早来到了渭采乡乡政府左近。

　　到快八点的时候，一辆摩托从北边驶来，快到乡政府的时候放慢了车速。

　　三人眼前一亮——目标出现了。

　　本身八月的天气还热，“目标”没有戴头盔；再者到跟前后，只有人问候“刘书记”“刘乡长”便肯定了。

　　摩托车放慢车速骑进了乡政府大院内。

　　三人舒了一口气；但还得等——不能在人多的时候和乡政府院内抓捕，要按计划智捕。

　　发现了目标就有了精神，虽然已是来这里的第三天了。

　　中午下班的时候，是三人做好准备打起十分精神的时候；然而没有见刘四毛出来。

　　~

　　到下午五点过一点的时候，四毛骑着摩托出来了。

　　这个点是三人虽随时注意但比较放松的时候，但虽出乎意料却也有个好处，就是乡政府门口此时正无人。

　　见摩托车向北一拐就要加速，田中队紧跑两步，急中生智，叫了声：“刘书记，等等。”

　　四毛闻声刹住了车，一只脚撑在了地上；见跑过来的来人并不认识——另还有两人正从不同方向跑过来；心里有了一点警惕。

　　看三人都是三十左右身体精干的样子，瞬间想，不会是沙厂老板雇的人吧？转瞬又否定了——不会的，没有到那地步，也不会大胆的到乡政府门口。

　　田中队到跟前装做缓口气的样子，一把抓住了摩托车把：“刘乡长，问你一件事——”

　　待那两人到了跟前，田队长这才伸手拧了摩托钥匙，防止刘四毛加油逃跑。

　　四毛心中就暗上了火，知道是不怀好意的，问：“你们想干什么！”

　　脑中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三人呈扇形将自己围着，三人看着都精壮，自己又坐在摩托上；只能跳下将车子推倒，压倒侧面一个；也划不来与剩下两个打斗，只返身进乡政府院内招呼一声，就把这几人收拾了。

　　田中队掏出了工作证：“刘乡长，额们是S县刑警队的，有事请你配合帮额们调查一下。”

　　是刑警，S县的。四毛心里转了一个圈，没有别的事，但想到有可能是林学强那件事就咯噔了一下。

　　他面色平静地接过了田中队的证件，看了看，还给他；微笑道：“噢，原来是这样；那刚好，去额的办公室坐坐，要调查什么额这里会协助你们的。”

　　田中队：“不行，关于林学强的事情你应该心里清楚吧，必须跟额们回X县接受调查！”

　　四毛：“林学强？不认识。额没有义务跟你们到X县接受调查；有什么调查的额可以在这里协助你们。”

　　田中队：“刘乡长，你现在已被S县人大常委会暂取消了人大代表资格——”

　　又掏出了逮捕证：“额们可以有权逮捕你，所以请你还是接受配合的好。”

　　.

　　在带刘四毛回X县的路上，田中队在车上给大队长发了个信息，意即可以抓捕嘉露公司董事长刘大虎了。

　　.

　　四毛被带回X县刑警队后，出乎意料的是被放在留置室，一连两天都没有审问。

　　这两天是在专门审讯刘大虎。

　　刘大虎是抱了死也不招的想法；知道事情是由“闷娃”那里败露的，对“闷娃”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经过两天不能休息的疲劳审讯，刘大虎一是身体上有些受不了了，二来一想“闷娃”把一切都招得明明白白，自己招不招也就那么回事儿；遂也认了。

　　.

　　这时才开始对刘四毛的审讯。

　　四毛并不知道有赵平顺这一回事；想来想去不会是从“闷娃”那里翻船的——“闷娃”只剩几个月就可以出来了，也可拿到其余的十万元，而且四毛看“闷娃”也是个机灵的人；绝不会做这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只能是从大虎这里翻的。可能哪次给人吹牛或酒后失言透了出去。

　　四毛对大虎心里怨恨——当初制定计划的时候，就告诉他一切由他出头。并不是四毛怕担责，而是万一的万一事露，责任由大虎担，自己可以在外面替他活动；也会精心照顾好家人的——两个人都翻把了有什么好处。而如果由自己承担这万一中的万一，大虎的活动能力不如自己、别的方面也不能照管好的。结果他还是在“闷娃”面前扯出了自己，逼得自己出了面。好在“闷娃”人还灵醒，并没影响什么；但到最后还又是他这边出现了纰露。

　　从审问人员的话语中也证实了这一点——刘大虎已经承认了一切——审问人员念了给刘大虎做得笔录，事情的完完本本已经供述了出来；除了给“闷娃”的那十万元——其实这一点上也不能怪刘大虎。他是根据“闷娃”所招的承认了；如果“闷娃”没有供出四毛的话，那大虎自信自己打死也不会供出四毛的。

　　审讯人员的态度还算比较好，四毛想抽烟就给他。

　　四毛吸着烟低头考虑着——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只是损失中尽量拣小的——既然自己已是做为幕后主策划者了，那么尽大的可能将大虎责任撇清减小。

　　四毛坦承了一切，但说明一切都是自己策划的，叫大虎只不过是让他寻个胆大心细的人，他其实也并不知情；到后来知一点情劝自己，但没有劝住自己。

　　审讯人员问他的做案动机。

　　四毛不想说。

　　可已经揽到自己身上、减小了大虎的责任，如果自己连做案动机都没有，那也说不过去。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