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晓以大義的真正義者,不会在平日总是吹嘘自己的道義;因为他会觉得,遵守道義只是很简单而且很普通的事情;乃至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反而,做任何事情都要叫嚣自己侠義无边的人;往往是虚名无实之徒,他没有将遵守原则作为一种习惯;还必须要先说两句,才会说服自己这样去改变自己。
比方说,突然在网站上评论说保证自己以后不再平庸的度日。但是再过几天,这样和他一样的人还会有很多;于是他的话就落进大海里面去了。可是,这样算是真正的猛然顿悟了吗?并没有,短暂的苏醒过后;说话的人便再度安然睡去了。
当然,或许也包括现在说话的我。如果有人觉得我不是,那我或许不是;但如果有人觉得我是,我在他眼里就一定是;还有,我本来就不是个什么侠者,因为他们大多已经身死。
失败,大多要属于年轻的人;这一秒过去,他就被埋葬下去了。不再能来到这里,对著下一秒的自己哭诉他究竟遭受过多少痛苦;到下一秒,我会忘记过去;不再说话。因为孤独至始至终都在陪伴著我一起面对未来。毫无疑问,它已经成为我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当痛苦能带给你的不再是痛苦,你就彻底和它是朋友了;这时候,颠倒过来;反而从前自己期望的那种安逸生活才是敌人,因为你已经再也不喜欢这样了。反之就要更甚,这时候不能带给你任何痛苦的痛苦就一定要留在身边;好好保护它和你的生活,因为它伤害不到你了;而那些曾经妄图伤害你的狂徒,他们则在以后必被你的痛苦所伤。
宋伯伯:『二营长,好极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此时此刻,他看见烟灰缸烂了,却没发怒;只是爽朗的拍著我的肩膀笑道。
我:『……』
他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多接触一下我女儿吧;其实她是个不错的人,很善良的。嗨嗨!好好干吧,没准你他娘的就是宋氏集团的下一任保安经理了。』
我:『…………』
我当时认为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管家姚大炮在门口顾头不顾腚的偷窥。宋伯伯见状。便是让我滚蛋。于是我就滚了。
『哟,这不是那位救过唐糖一命,非常“伟”大的二先生吗?』
来到大厅以后,大小姐斜视我一眼,便无情嘲讽。翘起白丝美腿和唐糖她们坐在沙发上看喜羊羊。
果然是大小姐,这种大家闺秀的内涵和气质就不是一般女孩能模仿的,语言也无时不刻不蕴含着深刻的讽刺意味。
我对此只能苦涩一笑。论身世,论见识。我的确不如她们。
我抱拳说:『大小姐,我有一言,望诸位静听。』
『哦?』她有些意外,沉默半晌:『说。』
我道:『久闻公之大名,今幸一会。』
『少在这里拍马屁了吧你!』
她没好气的说。我当时还愣了一会,所以……她是只马?
半晌过后,我缓缓开口道:『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也。如今,社会盗贼蜂起;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更有五毒帮,他们号称要席卷八荒,扫清六合;然而依我观之,五毒帮,非是天命所归,实以权势取之也。这岂是天心人意乎?分明就是独裁统治!』
大小姐冷笑说:『然而,阁下纵然胸怀大志;岂不闻五毒帮千军万马,良将百名;以阁下之腐草萤光,又怎及天心之皓月?阁下不妨倒戈卸甲,以礼去降,仍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我道:『房屋化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二某岂可背敌叛逃!?此乃天道昭昭。』
大小姐再度冷笑说:『黑社会不过是一丘之貉,你也是这样;少扮清高了啊!我原以为,你身为黑社会扛把子。来到三军阵前,面对三军将士;必有一番高论。没想到,尽是如此粗鄙之言!』
我拍桌一怒,大小姐又道:『吾素知汝所行:阁下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愿食汝肉!汝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安敢在行伍之前,妄称天道?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汝即日将归于九泉之下,老贼速退!可教反臣与吾共决胜负!』
场面明显即将失控了,我问道:『你知道我要说些什么了吗?』
她怒道:『那又如何?莫非阁下实则伏龍九天,自欲比于管、乐乎?』
我:『好吧,既然你看不上我;那么,老子走好了。』
抬腿朝着外面走去,没走几步;大小姐冷喝一声。
『站住!』
我:『???』
诧异的回过了头,大小姐抱着小熊抱枕;坐在沙发上说:『去冰箱里给我拿瓶酸奶。』
我:『娘的。』
老子几乎要翻脸了,跑去冰箱;给她拿了瓶奶。
『喂,这是甜牛奶!本小姐要酸奶。』
她蹦跳着表达不满,我说:『你爱要不要。』
大小姐:『你给我滚!』
我说:『滚就滚!还有,刚才你爹地跟我商量好了,以后聘请我来当你的保镖。但是,我现在已经决定辞职不干了啊!摊上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人,老子就是死外边,从阳台跳下去;也绝不会到宋家当什么贴身保镖!』
她:『什么?』
大小姐脸色显然是变了,那怀中的枕头落在地上。半晌,她冷冷站起来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十遍又怎么样?给我一天五百块就很了不起了吗?有钱人,别以为自己就比穷人牛逼;你有钱又怎么样?臭婆娘,老子问你;你是可以长生不老还是可以永垂不朽了啊!?』
她愤怒丢出遥控器摔的稀烂。站起来指着我喝道:『立即向本小姐道歉,否则的话;你完蛋了!』
我说:『……为什么要道歉,还有;当保镖的事情;明明你爹亲自跟我说的,可不是我求他。虽然老子也看得出来,你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可能同意。』
大小姐:『我怎么可能同意啊!?』
她冲着我暴喝一声,气急败坏的伸出白丝美腿来踢我。说道:『什么保镖啊?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是在监守自盗。』
我:『嘿,你一次两次不相信我可以,但你不能老是扣黑锅在我头上吧?监守自盗是什么意思?』
大小姐:『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我清楚个毛!姓宋的婆娘,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把问题推回来。还有完没完了?你今天要么拿出证据,要么就老老实实的认怂。我还治不了你了我?』
『你给我滚!』
她又是气恼的一脚踢来。我躲开来,大小姐大概是怒不可遏了。
她又拿起摆在一旁的花瓶。狠狠的朝着地上扔去。恰巧这时宋伯伯出来了。
他看见大小姐摔摔打打的,问道:『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这老头淡定的一匹,也不吭声。简直就好像在对大小姐说,你随便砸,砸破产算我输。
我一脸不爽的问他为什么不管管,这时他才变了脸色。
这老头苦笑一番的说道:『我怎么管?她打不得骂不得的,上次多说一句。婉儿就半个月没理我。』
我:『哦,合着你的意思就是让我去管?』
他:『(摊手)请开始你的表演。』
我:『…………』
既然老头子下令了,那我就管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