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行二十多个穿着夜行服的精悍汉子,悄悄摸到钟府最偏僻的墙角上。
一个人将木梯轻轻靠上围墙后,便守在梯旁,一个人顺着梯子爬上围墙,探头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后,便将绳索慢慢放入钟府的院内。
二十多个精悍的汉子,顺着绳索全部滑倒钟府院内,这些人,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大皮囊。
一个头领小心翼翼的走了十几步后,又蹲下身子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当他确认没什么事以后,才将一个竹管放进怀里。
因为他们原听说钟府的狗非常厉害,因此,专门配备了对付狗的药粉,没想到居然用不上,进了钟府后,狗叫都没听见一声。
头领将人分成两队,从左右向钟府的内院潜去。
说也怪,平日都听说钟府很难对付,没想到钟府的警卫居然如此松懈,连他们这群人进了钟府后,都没人发现。
来到一块平坦之处,眼看就快到达内院,头领忽然看见两支燃烧的火炬,火炬旁,一个守卫好像靠着一根木桩在打瞌睡。
头领对旁边的人一示意,两个黑衣人立刻抽出短刀,慢慢靠近守卫。头领紧张的看着他们,并要身旁的弓箭手准备,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开弓放箭支援。
可是,眼看那两人刚要靠近守卫时,就只听“噗”的一声,两个人突然从平地消失不见了,而且,那名守卫好像没醒,还在打瞌睡。
看到这种情况,头领怎么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他正准备叫手下硬冲时,眼前突然一亮,前后两盏聚光灯将他们上十人照的无处遁形。
原来,这聚光灯也是钟无悔发明的新产品。说穿了,只不过是在巨大的火烛灯上开一道缺口,不用时,有铜门封住,一有需要,则把铜门一拉开,就只一面光照射到对面,这就成了原始的聚光灯,尽管照度一般,但是,在黑夜中却异常明亮。
古时候,哪怕是王城,能用灯的都很少,不像现代城市,到处都是灯光。因此,古时的夜色也显得特别黑。
头领牙一咬,正准备叫手下硬冲,可怜,他的“冲!”字还未出口,几十支利箭已将他们射成了刺猬,这些箭弩根根都射在要害,进来的这十几个黑衣人连痛呼的机会都没有,便全部了帐了。
他们这队如此,另外的一队命运也跟他们一般,连敌方的影子都没看见,自己便成了刺猬。
一批钟府的护院上前将这些人身上的皮囊解下,另一批人则将死者装上牛车,然后运到一处僻静之地,倒入一道深井,很快用土填埋上。
钟府仍是静悄悄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进府的几十个人无声无息的消逝了,好像他们从未来过一样。
“夫君这次怎么没要活口?应该抓一两个,审问一下是谁派他们来的!”跟在钟无悔身边的鄂蕊蕊说。
钟无悔看了看手上缴获的皮囊说:“看到这东西还用问吗?你闻闻这是什么?”
钟无悔解开一个皮囊,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鄂蕊蕊不禁打了个冷噤,说:“真臭!”
钟无悔说:“这里面装的是黑油,原本是我准备来对付宋国的,可是,宋国很快就得到了黑油的消息,以致楚王打了败仗,这次偷袭,只能是斗越椒干的。
怪不得宋国对楚军的战略了如指掌,现在看来,楚国高层也有里通他国的内奸。”
说到这里,钟无悔露出一脸悲愤之色:“为了一己之私,居然用那么多楚国将士的鲜血来铺垫。我真没想到。看来贪恋权力的专制者都一个样。”
“什么样?”鄂蕊蕊不解的问道。
“崇尚暴力,为了自己的权位,可以任意牺牲民众,对他们来说,杀人比杀鸡、踩死蚂蚁还容易。那么多楚军将士,哪个没有家,哪个没有父母姐妹或儿女?斗越椒牺牲他们是为了让楚王败得更惨,无力与他抗衡,以便他更容易夺取王位。”
钟无悔心情显得非常沉重,说:“斗越椒在下一盘夺权大棋,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一颗棋子。以前,我只把眼光局限在王城和王宫,看来我错的很厉害,不过现在改错还来得及。不然,钟府危矣!”
“夫君思虑总是先人一步,这也是我们姐妹敬佩之处,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让别的男人碰我一指头。”这时,身后传来曹云娥的声音。
钟无悔一看,原来曹云娥和韶华公主都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钟无悔问。
“这府里讯息传递极快,我们能不来看看吗?而且,别忘了我也是钟府的统领之一呀!”韶华公主笑着说。
“报告统领大人,这次来得都是死士,我想问也问不出什么,就干净利落的让他们玩失踪。”钟无悔也笑着回答道。
“玩失踪?”曹云娥和韶华公主都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嘿嘿,就是让他们无声无息,谁也不知下落的的消失。”钟无悔尽可能的解释道。
曹云娥想了想说:“这样也好,反过来让敌方感到更神秘,使他们不敢轻举乱动,说真的,如果老是有小股外敌入侵,我们也寝食难安。”
“我们钟府已经进入战时体制,一切行动都按原定的部署,这次,是小股盗贼偷袭,我就没惊动各位夫人。”钟无悔说。
曹云娥白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你害怕我们没有武功,怕我们涉险,可是,我们能安心吗?”
“请夫人恕罪,我估计这只是小打小闹,就没惊动夫人,不过,万一敌方要大打,还请夫人们挂帅,我做前锋效命。”
韶华公主说:“钟府早就布下天罗地网,我倒真想和他们真枪实刀的斗一场。”
“夫人切不可轻敌,还是按我们说好的策略行事,切不可意气用事,不要硬拼,打不过就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钟无悔郑重地说。
曹云娥点点头,说:“钟郎放心,韶华妹妹只是说说而已。”
“对了!”钟无悔忽然想起内奸的事,他带着少有的慎重对曹云娥说:“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我发现斗越椒的间谍无处不在,我们钟府一定要严加防范。明天,你和韶华公主商量一下,让能釰负责钟府内反间的事。
我跟你们早就说过,间有因间、内间、反间、死间和生间。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就是以敌方内部的人为间,危害格外大。从现在起,我们决不可掉以轻心。”
“知道了。”曹云娥和韶华公主应道。
“没什么事了,云娥和韶华先回去吧,我和蕊蕊再查看一下周围。”
“好吧,钟郎小心。”曹云娥知道自己和韶华公主没有武功,留在钟无悔身边反是个累赘,因此便和韶华一起走了,只留下鄂蕊蕊在钟无悔身边。
钟无悔和鄂蕊蕊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这才和鄂蕊蕊停下,
钟无悔看着依偎在身边的鄂蕊蕊说:“你的武功现在应该属于高手一级的了。但是,在武学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要轻易涉险,好吗?”
听到钟无悔的话,斗鄂蕊蕊心里觉得甜丝丝的,她娇声道:“你就知道光说人家,可每次危险的时候,你哪一次不是在最前面?每次我们姐妹都好担心,以后也不许你这样。你听我的,我就听你的。”
看着鄂蕊蕊娇嗔的样子,钟无心里痒痒的,加上这次全歼来敌,心情格外舒畅,钟无悔在鄂蕊蕊的耳边轻声说:“好吧好吧,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如我教你怎么打野战吧。”
“打野战?”一看钟无悔那色迷迷的笑容,鄂蕊蕊就知道钟无悔又要出奇招了。
这时,钟无悔的双手已经在她身上游弋,看着鄂蕊蕊迷离的目光,钟无悔一把抱起她,将她带到树林的草地上……
(钟无悔坚持裆指挥枪!深入裙中,想裙中之所想,急裙中之所急。真抓湿干,遇湿俱进,坚持不泄,把握鸡遇,大胆创新,全方位、多角度的促进裆内和谐,最终掀起裙中性运动高潮,使两人走在时代前列,为保持裆的的先进性经验做出了伟大的贡献。)
(和谐,和谐,再和谐)
野战完毕,鄂蕊蕊脸色通红,这还是她第一次的尝试,她老是觉得旁边有人窥视,直到在钟无悔的教导下,才慢慢迷失了自己,沉浸在愉悦之中。
钟无悔轻抚着她的头发问道:“你第一次这样在野外,有些不适应吧?”
鄂蕊蕊轻轻点了点头。
钟无悔开始了理论教学,他仰躺着望着天空说:“其实,天地氤氲,万物生化,两人无拘无束的和谐,是世界生机勃勃的象征,没什么不好意思。自然的造化中,动物雌雄和合,植物雌雄蕊的交授,都是顺应自然的恩赐。
不过,君火在心,相火在肾,两火相因,无声不应。心静则神藏,肾足则阳旺,先肾后心者,肾命阴jing充满,丹田气足,元阳旺盛,以水济火,激动心神,自然产生两人和谐的欲念。
如果两人仅仅为和谐而运动,心不静而神不宁,火由欲动,以阳灼阴,下元虚亏,丹田失守,于男女双方都无益处,明白了吗?”
鄂蕊蕊听后,想了想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神和意感之道吗?”
“不错,悟性好!”钟无悔赞道。
因为钟无悔一直根据师父师娘的功法和文王八卦指导与夫人们的和谐,也为她们灌输了不少理论,只因为和谐之故,全由钟无悔在身传言教,没有见诸文字。
(其实,钟无悔自己也纳闷,黄帝内经、道家、佛家、密宗、医家等等,特别是敦煌写本《天地阴阳jiao欢大乐赋》,以文学形式来叙写房中术内容,其比赋是中国文学现存唯一仅见之作。其旨在叙人伦,睦夫妇,和家庭,明延寿保健之道,但是,人性之故,为和谐却破坏和谐,因此,都是必禁之列,究其原因,却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幕后处理,不然,你懂的!)
钟无悔正在与鄂蕊蕊交谈时,突然,传来一阵夜猫打架的鸣叫声,钟无悔一听,立刻让鄂蕊蕊赶紧回到房间,自己却来到一间紧邻钟府围墙的暗室。
这猫叫声,是钟无悔的联络暗号,而且是紧急情况下的暗号。
毗邻钟府围墙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卖粮的店铺,这是汤仲家的一家分店,在这家店铺的下面,早就打通了一条地道,每次汤仲到钟府来,都是利用这家分店的地道出入。
汤仲见到钟无悔后,着急的说:“陈峰在他的青楼得到紧急情报,潘崇的人将在今夜里袭击钟府,因此我才赶紧过来,想请大人早做准备。”
没想到钟无悔却平静地说:“晚了,袭击者已经来过。”
“钟府没受损失吧?”汤仲担心地问道。
钟无悔微微一笑,说:“你曾和我一起守过曹庄,何况今非昔比,我会那么大意吗?”
汤仲这才松了口气,说:“大人的实力我知道,只是关心则乱,我已在外围启动了应急措施,一旦看见钟府发出的信号,便准备增援。”
一听这话,钟无悔心里“咯噔”一声急跳,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因为内奸的问题,敌方也知道城中自己有隐藏的增援人员,他们会不会利用这次袭击,故意打草惊蛇,让自己隐藏的人员暴露,以后好一网打尽?
他确实不知道内奸掌握了多少隐秘,他现在面临外忧内患的境地,内奸不除,永无宁日。
在现在的形势下,直接剪除的手段,和那种暗中查出内奸,再通过内奸故意泄露一些假情报,诱使敌方上钩的手段相比,也许直接剪除更为有效。
想到这里,钟无悔对汤仲说:“我这里没事,你回去后想想办法,明晚我们就行动,先除内奸。”
“好的!”听见钟无悔这样布置,汤仲应了一声,尽管没有流露什么不安的神情,但他心里却涌现出浓浓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