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鹃华夫人“扑哧”一笑。
鹃华夫人身边的人对她都是恭敬无比,哪里听见过钟无悔这般肉麻的吹捧。尽管知道钟无悔在奉承她,但是她还是非常开心。
鹃华夫人一收笑颜,说:“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
不一会儿,丹府的管家带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青年。
鹃华夫人指着他对钟无悔说:“这小伙子名叫张俊美,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以后,宫里的一切行动都由他负责,有什么重大情况,他会派人知会你。”
钟无悔一看这个小青年,虽然只有十几岁,但他不但身材长得非常匀称,而且,一张脸异常俊美,属于迷死女人不偿命的类型,他洁白的皮肤细嫩晶莹,吹弹可破,简直可以和小姐们相媲美,如果不是鹃华夫人说他是个小伙子,钟无悔绝对会把他看作一个绝世美女。
可是,这么一个靓仔怎么在宫中为间谍呢,钟无悔感到犯难。
鹃华夫人似在做弄钟无悔,看着钟无悔一脸疑惑,她也不做声。
好一会儿,钟无悔才说:“夫人不进宫,派这个小靓仔去吗?”
“对,不过,带他进宫前,你先带他去一次这个地方。”说完,鹃华夫人交给钟无悔一个地址。
鹃华夫人看着张俊美说:“这次派你进宫,以后有事就和这位钟大人直接联络,听他指挥。”
“小的明白。”张俊美说。
“你还有个哥哥在这里吧?”鹃华夫人问道。
“是的。”张俊美回答道。
“你去之后,我会安排府里的人与你哥哥成亲,你哥哥成家后,不再外派,只负责带几个人,管理丹府内的花圃。”鹃华夫人说。
听到鹃华夫人的安排,张俊美异常激动,他扑倒在地,哽咽着说:“多谢夫人大恩大德,小的哪怕肝脑涂地,一定不负夫人所望。”
“好了,起来吧,明天一早,你就和钟大人一起出发。到了王城,自会有人安排你进宫。”鹃华夫人说。
尽管钟无悔带着一肚子疑问,但是,他想到鹃华夫人可能有什么不愿让他知晓的秘密,他也就没有多言。
钟无悔看着张俊美漂亮无瑕的美丽脸庞,脑袋里不知不觉冒出“整容”的字眼,他也知道,在那个年代,“整容”完全是天方夜谭。但是,他忽然想到,鹃华夫人以前经常向鬼谷子请教那些奇技机巧,不知她会不会武侠小说里经常写到的“易容术”。
钟无悔一本正经的向鹃华夫人一揖,道:“我知道,可敬可爱的母亲大人,有着大海一般的渊博知识,有着滚滚江水一样的智慧,不知能否给孩儿一勺智慧之水。”
鹃华夫人强忍笑意,说:“不用花言巧语,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别绕这么大的弯。”
钟无悔一皱眉,自言自语的说:“难道天下真有母子心意相通一说?既然母亲大人这样说了,我就厚颜以求吧。请母亲大人赐给我两张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这是什么东西?”钟无悔本想诈出鹃华夫人的隐秘,没想到,鹃华夫人压根都没有听过什么人皮面具。
鹃华夫人反向钟无悔问道:“你说的人皮面具,听起来都像是很残忍的东西,那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钟无悔只好呵呵两声,掩盖自己的窘样,说:“那玩意我也只是听说,好像是戴上以后就变成另外一个人。”
“哦,闹了半天,你说的是装扮术。”鹃华夫人说:“你说的那种什么人皮面具我这里没有,但是,我手下有人会装扮术。刺客行动,哪会全用自身面目示人,为完成任务,他们必须先以他人的面目接近刺杀的目标,因此,我的手下擅长此道。不知你想刺杀什么人?”
“我这么纯洁,哪会做这么残忍的事。”钟无悔摆出一副无辜的笑容说:“不过,有时候为了掩护自身去干别的事,或者为了欺骗敌人,所以想学这……”
“装扮术。”
“对,对,装扮术。”
“这好说,我安排一个人给你,以后就留在你那里,这事不就行了吗,还弯弯拐拐的说这么多。”鹃华夫人似乎有些责怪钟无悔不诚之意。
钟无悔赶紧说:“孩儿孤陋寡闻,请多原谅,天鹅哪会跟癞蛤蟆计较美丑呢?”
这下,鹃华夫人再也忍不住笑意了,说:“这话这是你说的,以后我就叫你癞蛤蟆小儿,可好?”
“还请母亲大人留情,”钟无悔说:“我可是为母亲大人着想,在外人看来,癞蛤蟆小儿的母亲也可能是……哈哈,你懂的!”
“好了,正事要紧。”鹃华夫人说完,立刻招来一个装扮师。
钟无悔一看,这个装扮师卷是个年轻的姑娘,约莫二十岁左右,长的虽谈不上很美,却也端庄秀丽。
“就是这位姑娘?”钟无悔有些质疑她的装扮术有没有作用,要知道,破绽一出,是要人命的。
鹃华夫人说:“我也知道,钟大人事情繁多,我也不留你们,给你和张俊美装扮过后你们就上路。如果不满意,我的装扮师也就不不去了。”
“哇,现场考核呀!”钟无悔忙答应下来。
只见这位装扮师忙了一会功夫,张俊美完全变成了一个人,他就像黝黑的青年农夫,而且左眼还带有残疾。
钟无悔则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车夫。
钟无悔大感神奇,他来到张俊美面前,仔细看了看,确实感到就像天生的一般,他又用手在他脸上摸了几下,想看看掉不掉颜色。
这时,装扮师轻言细语的说:“没有我们的特制药水,这颜色擦不掉的,这颜色可以管整整一天。”
钟无悔心里高兴啊,“兵不厌诈”,多了一门“易容术”,惑敌诱敌等等,也就是鹃华夫人说的“装扮术”,他可以说又多了一门杀器。
钟无悔带着张俊美和装扮师,立刻悄悄的离开了丹府。张俊美坐在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里。
回到王城,钟无悔和张俊美扮装过后,两人立刻按照鹃华夫人写的地址,来到一家僻静的小院。
钟无悔敲开院门,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出现在门口,钟无悔忙拿出鹃华夫人的信物交给他,他仔细看过鹃华夫人的信物后,又盯着钟无悔和张俊美仔细看了几眼,钟无悔立刻从他看似浑浊的眼睛里,感受到凌冽的杀气。
当初在双绝谷,师娘伍凌霄见鬼谷子的九转还魂大法传授给他以后,他日日勤练,原本略微涩滞的气息,越来越流畅。他根据子、卯、午、酉,四正、四生、四死之位,进阳火,退阴符,周天炁合神,体内明显感到纯阳之气的涌动,当那灼烧感,似在烧裂经脉时,子樱至阴至凉的气流,犹如清泉注入夏日干旱的土地,使他欲裂的经脉,得以滋润,仿佛又得到细微的扩展。
反过来,他的至阳之气,又回哺子樱,使她受益匪浅。
(为和谐,简略双休)
钟无悔的内力和内息,犹如春苗一般,不见所长,日有所增,随着长时间的修炼,他从气场便可感知对方的深浅。
那老头明显感到钟无悔气场的压力,但是,他却没在意,打开院门,让钟无悔和张俊美进到小院。
外面看来,这家小院看起来与一般的民房没什么区别,但是,进到小院后,却会令人感到一种无法表达的恐惧感和无形的杀气。
小院里面就只有一个大房间,这房间居然全是用青石垒就。
那个老头也不说话,默默带着钟无悔和张俊美走进石屋。
谁知,大石屋里面还有一间小石屋,而且,小石屋的门是道石门。那老头不经意的做了个手势,小石屋的石门缓缓打开。
钟无悔和张俊美刚一进门,小石屋的门又缓缓关上。小石屋里四面漆黑,这时,才亮起明亮的灯盏,照得屋里如同白昼。
钟无悔发现小石屋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哪怕他在里面长啸,在外面大石屋里都不可能听见。如果不是鹃华夫人的安排,这地方,钟无悔绝对不敢随便进来。
在石屋的中央,放着一张木床,不过,在钟无悔眼里,这木床更像一个手术台。
张俊美一进来,便有人递上一大罐黑糊糊的东西,钟无悔也不知那是什么,只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张俊美接过来,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然后脱去衣服,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到木床上。
张俊美一躺下,马上有一人过来,将他的手脚在四个方位,用皮带牢牢的捆住,然后将他眼睛用黑布蒙上。
这时,钟无悔才醒悟过来,鹃华夫人可能要把张俊美送到宫中当太监。
紧接着,只见那个老头拿着一把小刀走到床边,他一努嘴,有个人将缠着布卷的的木棍让张俊美死死咬住。
只见那个老头熟练的将张俊美的囊袋割开,迅速挑断周围的筋脉,这时可以从身体的颤抖,看出张俊美的痛苦,他痛的刚想大叫,就见一人迅速从他嘴里拿出木棍,往他嘴里丢进一个煮熟的鸡蛋。
鸡蛋进嘴,一下噎得张俊美出不来气,憋得他想用尽气力呼吸,说时迟那时快,也没见老头怎么用力,只轻轻一拍,就见张俊美的两个小鹌鹑蛋挤了出来。
那老头将两个小蛋一摘,然后扔进一个放有石灰的小瓷碗。紧接着开始了缴枪不杀的行动。
缴完枪之后,老头不知用什么黑乎乎的药,敷到张俊美的两腿之间。
这时,他才拿着装有张俊美两颗小弹丸的小瓷碗,递给钟无悔,说了他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你可以拿去复命了。”
看着躺在木床上半死不活的张俊美,钟无悔可谓百感交集,他记起曾经有一位作家说的话:完美需要代价,而为完美付出代价,没有坚韧不拔,忍辱负重的精神,绝对做不到。
为了完美完成钟无悔的重托,张俊美做出了重大的付出。
个人的牺牲,值得赞美,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考虑,从杜鹃的死,到张俊美的被阉割进宫,鹃华夫人都是为了她所谓崇高的目标,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反而为她生,为她死好像都是一种荣耀。
钟无悔真不知道,这种牺牲究竟是忠义,还是被阉割的灵魂的愚忠,鹃华夫人只为达到她的目的,似乎他人的生命都只为她而生。
钟无悔现在真有些害怕,以后有事是不是还要求助鹃华夫人。不过,从他心底讲,尽管事实残酷,但是,这些手段却非常有效。
鹃华夫人把张俊美交给钟无悔的时候,虽然钟无悔没有和他在武功上直接交手,但是,张俊美暗中和他在气场,曾有试探性的较量,根据钟无悔的探测,他已经证实,张俊美绝对是一个武功高手。
有这样一个高手潜藏在王宫,绝对有利,而且,凭着鹃华夫人的地位和资历,只要巧施手段,将张俊美安排在某个要害位置,也不会成为问题。钟无悔绞尽脑汁想解决的问题,一到鹃华夫人手中,都能轻易而圆满的解决,尽管手段残酷。
钟无悔回府去了,他的烦恼,也可能他是带着现代思维来思考古时的问题,他自己也分不清究竟谁对谁错,既然想不清就不想了。
回府后,钟无悔想着鹃华夫人要他尽快迎娶鄂蕊蕊的事,不觉心中一热,他找来曹云娥和韶华公主嬴怡,故意带着一副苦相,按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精神,将鹃华夫人强迫他迎娶鄂蕊蕊的事,细细讲给她们听,争取“宽大处理”。
曹云娥和嬴怡也以为,在楚王未收回王权时,钟无悔为假冒yin乐之士,玷污了鄂蕊蕊的清白,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大王也坐稳了王位,当然该给鄂蕊蕊一个交代,因此,也都力主尽快将鄂蕊蕊迎娶进门。
钟无悔心里乐呀,这春秋时期,真是男人的天堂。他在心里不由大唱,“我爱你,我的家,我爱你,我的天堂。”
就在他想着怎么迎娶鄂蕊蕊的时候,没想到,鄂蕊蕊居然心急火燎的自己跑到钟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