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真相大白

书名:胭脂乾坤霸业兴 作者:剑雄一狼 字数:1145518 更新时间:2023-09-13

  “哥,怎么是你?杀了缉盗司的人可是灭门的死罪呀!”向发财这才为鄂红兄弟之情作出的牺牲,感动的老泪纵横。

  “老弟,放心,此事绝不是为兄所为,就是我想救老弟,也没有去杀缉盗司兵丁的胆量和力量。救你的是另外有人,他告诉我说,老弟先和我一起躲到深山里生活一段时间,等到他说可以回家的时候,老弟又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向宅去做你的家主了。”鄂红说。

  “那我的儿子……”向发财担心地问道。

  鄂红坦率地告诉他说:“此事我完全不知情,救你的人说,因为你的儿子已成为缉盗司的人,能不能救他出来就不知道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一辆牛车出现在他们面前,鄂红和向发财坐上牛车,在慢腾腾的行进中,渐渐消失在夜幕里。

  其实,钟无悔根本没想过怎么将三公子救出来,而是想着怎么除掉他。这个三公子太邪恶和狡猾了,留着他,假以时日,很可能为自己留下一个狡猾的强敌。

  当初在向宅,三公子完全使钟无悔误以为他是个不谙世事的蠢货,可是,向氏的坦率和护院的坦诚,使钟无悔总感到向发财的被掳,有些地方不对劲儿,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他又说不出。

  于是,钟无悔想出引蛇出洞的计策,既然对方希望管家、向氏和护院头领背上罪名,他就先满足对方的愿望。于是,向宅里面,才出现了严刑拷打等一幕幕能的景象。

  不过,火烙、鞭打等酷刑,都由猪肉承担了,钟无悔害怕鄂蕊蕊的师兄表演不像,专门叫自己的兵丁发出受刑的惨叫声,这些事情原本都是钟无悔为兵丁们安排过的训练课目,目的是为了从心理上摧垮被审讯人的意志。现在,这些技巧全部派上大用场,那些兵丁强忍着笑,看着烙的焦黑的猪皮,自己拼命的惨叫,弄得整个向宅,人人都是毛骨悚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第二天一早,管家、向氏和护院头领以及大公子二小姐全被装车,秘密运出向宅,直到三公子忍耐不住,首先以家主的身份,大肆宣淫一番,钟无悔才知道自己错了。应该说,向发财的被掳,三公子才是真正的受益者。

  当钟无悔刚进向宅时,门前便有一个乞丐悄悄溜走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身后还有人轮流跟踪他,眼见他进了一家皮革商的门之后,最后的人才走开。

  这家皮革商与缉盗司只有一墙之隔,这种障眼法,在钟无悔看来,太低级粗糙了。但是,就向发财被掳事件而言,这事又显得很不寻常。

  向发财多少也算是个稍有名气的商贾,可他的被掳,没在市面引起任何反响和骚动,反倒是缉盗司的人到向宅转了一圈,可他们也只是应付差事似的,转了转就走了。

  缉盗司的人到向宅究竟有什么目的?是传达一种什么信息?钟无悔对向宅更加留意了。

  和三公子分手后,缉盗司的兵丁赶着装载钱财的马车,马不停蹄的连夜往斗越椒的私邑赶路。即便天黑下来,他们的行程仍然没停,每辆马车的前面,都有兵丁举着铜灯照路。

  这种铜灯,颇似后世的大马灯,只是遮风罩不是玻璃的,全围着铜片,只留一方的空档,正好给后面行走的马车照路,这种灯是邓士根据钟无悔的灯创造的,他是为了夜间马车的行走专门设计的灯。

  正在走时,忽然几辆马车前的铜灯纷纷掉在地上,在静静的夜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怎么这么不小心……”黑衣头目刚一发话,立刻感到情况不对,可是,没等到他再出声,一根利箭已插在他的咽喉中央。

  经过一阵利箭划破空气中的轻微声响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不错,”钟无悔拍了拍身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肩膀说:“你叫什么名字?”就是他在黑夜中,一箭便射中黑衣头领的咽喉。

  “别人都叫我小虎。”那少年轻声答道。

  “好,跟着你们的头儿养由基好好干,一定前途无量。”钟无悔满意的说。这是他第一次带领养由基培训的狙击手出动。没想到,这些狙击手们表现的太出色了。真是名师出高徒啊!钟无悔不由暗暗赞叹。

  这时,他手一挥,他身后一个兵丁拿起竹管做的哨子,吹出几声鸟叫。十几个黑影扑到马车近前,此时,车上已经没一个活人,狙击手的利箭,根根都没离要害。

  过了不久,钟无悔的马车来了,钟无悔的护院们将钱财搬上车后,把地上的死尸全部搬上他们自己的马车,然后赶到一处悬崖处,连人带车掀翻下去。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后,深山又归于静寂。

  钟无悔来到三公子见向发财的山口时,三公子已被绑在那里。一见钟无悔,三公子马上哭着说:“大人,都是我的错,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原来,三公子送走向发财后,便顺着山口进到强盗的窝巢,所谓强盗的窝巢,其实是缉盗司的一处窝点。

  来到将由他驻守的窝点后,三公子还陶醉在当家主的美好感觉中。他想着在向宅,那种人人都以他为中心,个个都毕恭毕敬的感觉,一座上家主之位,一夜之间,卑尊的地位突然得以转换。

  唯我独尊,为所欲为,个人意志不容任何人质疑。

  特别是找美姬时,以前对他常常以白眼相对的美人,现在,个个都想极力讨好他,那种美妙的感受,是他成长十几年来,从未品味过的滋味,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东西与之比美。

  特别是黑衣头目将他封为小小的头领,那几十个手下立刻对他唯命是从的样子,更使他兴奋。

  他真的陶醉了,尽管他的父亲对他百依百从,但是,他从来没有让他人对他顺从这般美好的感受。

  唯一使三公子遗憾的是,二小姐被钟无悔带走了,如果二小姐还留在向宅,三公子一定会好好玩弄她,让她见识一下三公子的权威。三公子才不管什么人伦道德,只要他的欲望能满足就行。

  将二小姐玩的尽兴以后,再对人宣称,就说二小姐是美姬和仆人私通的产物,卖到外面去,宅中谁人敢说一个不字?

  送钱财过来的时侯,三公子也留了个心眼,他在自己的车上装了不少的酒菜,这是他原想刚入缉盗司,欲讨好他人的见面礼,没想到自己一来,摇身一变,立刻成了他们的小头领,这些酒菜,便成了庆贺的喜酒。

  当晚,众人差不多都喝醉了。可是,等三公子一睁眼的时候,已被一群眼露杀气,一声不吭的甲兵绑了起来。

  三公子使劲摇了摇脑袋,他怀疑这一切似乎是在梦中,直到冰冷的刀身拍到他的脸上时,他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闻到一股股的血腥味,他吐了,不过,是下半身吐的,他没在乎自己的屎尿味,只一个劲的懊悔,为什么偏偏在今天为缉盗司送来钱财。

  看到一个个死去的手下,三公子不明白为什么单单留下他一个。直到钟无悔来到他的跟前时,他才看到一缕生机。

  钟无悔走到三公子的面前,冷眼望着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缉盗司的人勾结上的?”

  “我父亲老要我当官,可是,他又没办法让我真正的当官,上街时,我看见缉盗司的人很威风,我认识一个缉盗司的兵丁叫二狗子,他原来欠一个粮铺的很多铜钱,可是,他进了缉盗司以后,不但没还钱,那粮铺的还经常给他送食粮。

  以前,这一带的人,个个都敢欺负二狗子,可是,现在在市集上,人人都很怕他,所以我也想跟他一样,就叫二狗子把我带到缉盗司。”三公子说。

  “你见到缉盗司的头领,他怎么给你出的主意?”钟无悔深感这次向发财的被掳,出谋划策的人心智不一般,故有此一问。

  “开始他们只问我有什么特别的武艺,我说没有,本来他们已经不想要我,可是一听我是向发财的儿子后,有个叫邓士的人才出来跟我谈话?”三公子说。

  “什么?邓士?你把他的样子跟我说说。”尽管钟无悔内心感到非常震惊,但他表面还是装作漫不经心。

  谁知三公子已看出他的震惊,他立刻说:“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大人,大人能不能饶我一命?”

  钟无悔暗暗发出一声具有国粹水平的京骂,心里嘀咕道:“真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狡猾,还没忏悔自己的罪行,就开始了讨价还价。不给他点厉害,他还真不知天高地厚。”

  钟无悔想到这里,把手一摆说:“你说不说都无关紧要,我原来只是想证实一下你的诚意,你不说也就算了,来人,把他带下去砍了。”

  钟无悔一说完,立刻上来两个凶神恶煞的甲兵,拖起三公子就走。

  这下,三公子真急了,他嚎叫着:“钟大人,我说,我说,我把事情都告诉大人,大人听了,想把我怎样我都毫无怨言。”

  “说吧。”钟无悔一举手,两个甲兵立刻将三公子丢在地上。

  三公子声泪俱下的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当他说出自己是向发财的儿子后,邓士详细询问了向宅的情况,然后开始为三公子布局。

  邓士承诺,三公子只要拿出向宅八成的财物,可以保证他坐上向宅的家主之位,而且,在缉盗司也会把他升为一个小头目,以后根据他的表现,再往上提。

  开始,三公子一切都按邓士的计策进行布局。

  向发财其实早已在房间被迷药迷昏,三公子借口父亲不舒服,不准他人进入房间。等到如夜时,缉盗司的人趁护院上茅房的间隙,将向发财带出,而且非常顺利。

  他们原想威逼管家出面交出向家的钱财,眼看即将成功的时候,没想到,钟无悔插手进来,并且将管家带走,没办法,只好由三公子亲自出面,将钱财运到缉盗司的窝点。至于后面的情况,钟无悔都知道了。

  三公子说完之后,不再多言,而是眼巴巴的望着钟无悔,力求从他脸上的表情,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他哪里知道钟无悔和邓士以前的恩怨。

  钟无悔暗忖,当初放过邓士,是因为觉得邓士才智超群,是个难得的人才,到时候,还可设法拉拢他为楚王效力。没想到,他不思悔改,又投靠了斗越椒,变本加厉的和自己作对。这种人是非常危险的,把他人的宽容当作机会,能支撑他这样做的动力,就是仇恨!当心智被仇恨所蒙蔽时,一切可怕的事皆有可能发生!

  钟无悔不由心生懔忧,但他暗暗庆幸的是,没想到春秋时期古人处事,无论好坏,居然都有一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磊落观。若果邓士像后来的人一般,改名换姓,乔装打扮,寻找这一劲敌,还真要颇费一番功夫。

  虽说汤仲也派人打入缉盗司,可都是一些下层的兵丁,缉盗司的大小权力,几乎全由斗越椒的族兵把握。能让三公子做一个小头目,可谓是罕见,邓士能亲见三公子,大概也看中了三公子的潜质,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盲从之士。

  从斗越椒拼命敛财这点来看,他很可能加快了谋反的步伐,扩军和备战是要以钱财做后盾的。加个通盗的罪名,掠夺他人全部的家产,或者卖官,这都是筹款最快的捷径。

  “黑狱的好处太多了,怪不得中国几千年来一直都未改变这种司法黑暗。”钟无悔心中暗暗想。

  看着三公子绝望、无神的眼光,钟无悔也不知怎么处置他才好。他原来准备杀掉三公子,可是,真要他杀掉手无寸铁的俘虏时,钟无悔又犹豫了,而且,要说,他还算是鄂蕊蕊的叔伯兄弟。

  “身在这个时代,可思想还没有达到草芥人命的境界。”钟无悔自嘲般的嘀咕了一声,他想了想,然后叫人将三公子带走。他准备将三公子交给他父亲向发财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