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酷刑制冤

书名:胭脂乾坤霸业兴 作者:剑雄一狼 字数:1145518 更新时间:2023-09-13

  她怀着六个月的身孕,挺着大肚子,被带到了缉盗司的刑房。

  她直到现在还不明白,作为一个小小百姓的老婆,平日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怎么会被带到缉盗司。

  她一面走,还一面偷偷埋怨自己的丈夫,因为家里没钱,丈夫看着怀孕的老婆面黄肌瘦,便悄悄地从邻人那里偷了一只鸡,想给自己的老婆补补身子。谁知道,偷的鸡刚一下锅,被窃者就找上门,她丈夫当然不会承认鸡是自己偷的。

  没想到,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惊动了缉盗司巡逻的兵丁,于是,便将她丈夫带走了,没多久,兵丁们就上门又将她带到缉盗司。

  一进刑房,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便使她不停的呕吐起来。她胆怯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见刑房四周严严实实的全是墙壁,墙上点着的灯火不断摇曳,将刑房中的彪形大汉身影,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显得更为阴森可怕。

  刑房中燃着一个熊熊的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长短铜器,铜器前端都已被烧的通红。

  在刑房中间的几根柱子上,绑着几个人,因为害怕,她看不清是男是女,但是,她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将她衣裳剥了。”

  刚一听到这句话,她便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被反绑在刑房间的木柱上,身上不着寸缕,她羞愧难当,低头看着地上。可是,她的目光一落在自己的大肚子上,心中便涌出难言的哀愁和恐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丈夫只偷了一只鸡,抓了他不说,还要把自己一个弱女子抓来。在以前,这种事最多判他家赔点铜钱给失主就完事了。

  “啪啪”,旁边传来清脆的鞭打声,她这才扭过头看了一下。这一看,她吓得不由战栗起来,一股黄色的液体顺着腿间流了下来。

  旁边遭受鞭打的人,也是一个跟她一样的孕妇。那个孕妇双手被反绑在柱子上,因为支撑不住,整个人的上身都向前低垂,因为披散的头发遮住了整个面容,看不到她的相貌。但是,她裸露的身体已是血肉模糊。

  “说,你们家是不是强盗的窝点?”一个彪形大汉恶狠狠地问。

  尽管被打的血肉模糊,那个孕妇还是摇了摇头,说:“我们家世代清白,绝不是强盗的窝点,你们搞错了,打死我也是这句话。”

  “不给她点厉害,她是不会承认的,还是我来。”另一个彪形大汉说着,伸手去拿烧在火中的铜器。

  她已经不敢看了,吓得闭住了眼睛。只听“嗤”的一声,皮肉的焦臭伴随着那个孕妇的惨叫声,同时充满了刑房。

  “说吧,只要你承认你们家是强盗的窝点,你就可以不再受苦。”一个彪形大汉劝说道。

  没想到,那个孕妇仍然挣扎着微微摇头,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

  “没想到这个娘们这么耐熬,杀掉算了。”手拿铜烙棍的彪形大汉说。

  一个彪形大汉手持一把尖刀,走到那孕妇面前说:“这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你承不承认你家是强盗的窝点?”

  那个孕妇断断续续的说:“我若承认我家……我家是……强盗窝点,遭殃的……是我们……一大家族,我……我绝不会为自己一条命……害了……害了大家……。”

  “这么说,你连肚里的孩子也不要了?”拿刀的大汉威胁道。

  眼泪如泉水般从那孕妇眼中流出,但是她仍然一声不吭。

  手持尖刀的彪形大汉见状,举起尖刀,残忍的顺着那孕妇的肚子剖了下去,那个孕妇喉咙里干嚎了几声,再也发不出声音。

  那个大汉,从孕妇的肚子里取出胎儿,狞笑着对那孕妇说:“你死之前可以见见自己的孩子,也该瞑目了。”

  这时,刚被带进来的孕妇又一次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时,眼见站到她面前的彪形大汉,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只问你几句话。”那彪形大汉说:“你丈夫是强盗吧?”

  “不……啊,是的,你说是就是。”她惶恐不安的说。

  “你们家就是强盗窝,对吧?”彪形大汉又问道。

  “是的。”这时,她一看到另外两个彪形大汉手拿刑具瞪着她,就只会回答这两个字了。

  “你们的强盗头儿,是不是离你家不远蓝宅的主人啊?”彪形大汉又问道。

  “蓝宅的主人?”她感到一片茫然:“蓝宅的主人是谁?我一个妇道人家,很少出门,我不认识他啊!”

  “就是在你们家附近开有一家买卖漆器的商贾,他四十多岁,中等个头,你不认识他?”彪形大汉瞪圆眼睛问道。

  “求求大爷,告诉我怎么认识他吧。”她一想到刚才死去孕妇的惨状,急的几乎哭出来,赶忙向彪形大汉讨教。

  “嗯,这还差不多。”彪形大汉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这个人姓蓝,表面上,他卖的漆器,都是送给富贵人家。其实,他是你们强盗的一个小头目,他每次都是借送漆器为名,寻找可以抢劫的人家。对吧?”

  “对。”彪形大汉的眼一瞪,她立刻应承道。

  “好吧,你现在把你们强盗头的事情再给我讲一遍。”彪形大汉说。

  人真是个怪物,尽管她在刑房中以被吓得魂不附体,可是,遇上彪形大汉逼着她讲,她便完完整整的按照彪形大汉教她的话,重新述说了一遍,而且还说得那么自然。

  “给她松绑。”那孕妇被放了下来。

  这时,那彪形大汉拿来帛书,让她在供状上画押,那孕妇已像木偶一般,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她说什么就说什么。

  彪形大汉一见此状非常满意,他对另外两个人说:“先把她关起来,给她好吃好喝,不许动她,以免误了大事,听见没有?”

  另两个大汉应了一声,然后对她说:“听见没有,有好吃好喝的,到时候,有人问起来,你只要按刚才说的话回答一遍便行了,不然,哼哼。”

  这一冷哼,吓得她一哆嗦,忙说:“我保证会按刚才的话说,一句不漏。”

  将她带走以后不久,邓士来到刑房,他一见柱子上另外绑着的两个人,便向彪形大汉问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彪形大汉嗤之以鼻,说:“不经打,已经死了,我准备晚上叫人拉出去,扔在乱坟岗上喂狗。”

  “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们。”邓士说:“明日到他们家里去,就说他们畏罪自杀,叫他们家人交钱领尸,一具尸体两百铜钱。”

  “大人高明,大人高明。”彪形大汉连声恭维道,然后面有难色的问道:“如果他们家人不来领怎么办?”

  “不来可以,就找他们收保管尸体的钱,保管费一天收三百铜钱。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邓士随口说道。

  “知道了,”然后那彪形大汉看着被他剖腹的女尸问道:“对她的家人也这么说吗?”

  “真蠢。”邓士骂了一句,走到彪形大汉面前,捡起地上的尖刀,突然在他胸口划了一刀,尽管鲜血淋淋,彪形大汉只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敢吭声。

  邓士满意的点点头,说:“就说因为她用刀袭杀缉盗司的人被杀,能够把她的尸身还给家人,已是缉盗司的仁慈。”

  另一个彪形大汉讨好般的对邓士说:“还有一个女人已经承认她家是强盗窝,已画好了证供,还可出面作证,证明那个买卖漆器的商贾就是小强盗头。大人吩咐下一步该怎么办。”

  “马上抄家,将蓝宅的男女老少全部抓来,不要走漏一个。抄的家产先全部送到斗府,等判罪下来,女人卖做私娼,男人为奴。”邓士平静的说。

  当晚,缉盗司包围了蓝宅,第二天,蓝宅里已空无一人。

  在斗越椒的书房,斗越椒兴致极高,居然和邓士两人在书房饮起酒来。斗越椒亲自为邓士斟上一樽酒,邓士慌忙推让。

  斗越椒说:“这樽酒你是应该喝的,抓了个商贾,抄到不少的钱财吧?”

  邓士这时一口将酒喝完,说:“看不出来呀,这些商贾太有钱了,若不是压着他们,明令他们经过朝市时所乘的车子,只能用皮做车帷、木做车檐遮挡起来,他们肯定早将金玉装饰车辆,穿着绣着花纹的锦服招摇过市了。

  在蓝宅最后抄到多少家产还不清楚,但是,光铜钱都装了好几车,还没算玉器、珠宝和锦缎。”

  “全靠你的高招,一下解决了建立军队的钱财。这策略太好了,只要设法加个强盗的罪名,他们的财产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我的。如果再多查缉几个大商贾,我岂不成了天下巨富了,哈哈哈……”斗越椒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

  但是,邓士很冷静的打破了斗越椒的妄想,邓士对斗越椒说:“以稽查强盗的罪名,夺取财产,只是一时之计,要抓人,也不能抓的太多。只选几家有大量财富的富贾,而且,还要选那些平日趾高气扬,财大气粗,瞧不起一般民众,欺辱他们的大商贾。

  这样,大人抓了他们以后,还可博得民众的拥护,杀了他们还可平民愤,大人以后还要获得王位,只能建威名,决不可建恶名。”

  “依你看,现在是不是要收手?”斗越椒问道。

  邓士继续说:“抓几个商贾,有了争夺王位的本钱,就要住手,同时也让强盗们安静下来,这样才显得大人治国有方。而且,缉盗不仅只是为了钱财,不然,时间一长,缉盗司必然恶名在外,得不偿失。”

  斗越椒听完,点点头,说:“看样子,抓与不抓,抓什么人,什么时候抓,都很有讲究,邓士是这个意思吧?”

  “大人英明。”邓士说:“其实,就一般百姓而言,只要谁让他们生活过得好,他们就会拥戴谁。反而是那些所谓的名士之流和亲楚王的朝臣,会找各种借口,指责和反对大人,他们并不是为百姓说话,而是为自身的利益和权力的归属说话,因此,大人决不能给与他们话柄。

  而且,缉盗的目的,还要设法为大人拉拢官员、将领,威慑那些摇摆不定的人。”

  “缉盗是假,威慑是真,对吗?”斗越椒似乎明白过来。

  “要利用缉盗,慢慢剪除楚王和钟无悔的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找准了弱点,没有哪个不屈服的。楚王不是刚刚任命了右尹掌管军赋,并负责丈量土地、制定赋税吗?大人可以等着看,我可叫右尹手下管理市赋的官员上官百,自动到大人这里认罪。”邓士眯起一双眼阴险的说。

  “你真能这样?”斗越椒感到不可理喻。

  “大人可以乔装成兵丁,悄悄随我去刑房看看便知。”邓士自信地说。

  斗越椒身着严严实实的头盔和皮甲,和邓士一起来到刑房。

  在刑房的柱子上,一边反绑着蓝氏,一边反绑着他的女儿。两人一进来,便已被剥光了衣裳。这是邓士叫手下干的,他首先要给他们做人的耻辱,这样会更容易屈人意志。

  斗越椒一进刑房,便被那女孩如玉似雪的肌肤迷住了,竟忘了进来是干什么的。他走到那女孩的跟前,不由伸出手捏住那少女的两点殷红。

  “爹!”那女孩不由尖叫了一声,平日,她在家被当作宝贝一般的娇惯,今日,突然遭受到这般粗暴的待遇,她人早已崩溃。

  蓝氏悲愤的扭过头,他对邓士大叫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才放过我们?”

  邓士呵呵一笑,拿起一枝香点燃后说道:“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准备怎么样。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

  你想清楚了,第一,你要认罪,承认自己是一个小强盗头目;第二,你要指认管理市赋的上官百是你们强盗在官府中的内应,你就可以过的好一点。我会让你女儿留在斗府中为妾或为婢,不会把她卖到青楼任人玩弄,你也可以留在斗府为奴,这样,你们父女还可以常常相见。”

  在邓士的威胁下,蓝氏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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