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行李箱,初凉转身朝老太太看了过去:“您帮我转告裴云尚,就说,恭喜他做回了自己,夏初凉和魏书璃会自动消失,不会给他找麻烦。”
言罢,初凉便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兰姐匆匆跑过来,递过来一把伞:“少奶奶,您让我跟你去吧。”
“不用了,你了解我,但更了解裴云尚,他比我更需要你,薛家的小姐,自然没有您这么好的厨艺。”初凉强作一笑。
“魏书璃。”老太太喊道,起身朝初凉走了过来。
“好心提醒一下,裴耀南会公开你们的亲密照,加上我们也会公开和你的离婚,撇清关系,所以你最近不要出门了。”老太太淡淡然的说着。
初凉轻轻点着头,拿着伞,转身出了家门,撑着伞走进了雨里。
只有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撑着伞,脚步坚定的,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花园,走出了街角,消失在夜幕里。
左岸的车在片刻后,停在了花园外,疾步冲出了车子。
保镖见状,忙撑着伞迎了过去,虽然跟不上左岸的脚步,但还是帮他撑着伞,进了屋子。
“书璃……”左岸进门喊了一句,却只看到了一纵保镖和沙发上正喝茶的老太太。
看着这一幕,左岸便有些明白了什么,环顾着周遭,朝客厅走了过去。
“别找了,她走了,喏,离婚协议也都签好了。”老太太淡淡的说着。
左岸一脸怒意的走了过去,拿起了桌上的协议书,看着裴云尚的签名,顿然恼怒。
这个签名,他恐怕比初凉更熟悉,他居然不敢相信,裴云尚居然真的签了签名,不管这是在什么情况下签的,对左岸而言,他都不该签。
左岸狰狞着的脸,随后在看到初凉的签名后,立时一把甩了出去。
“她人呢,就这么赶她走了?”左岸怒气十足的喝道。
“她是自愿走的,不是我赶她走的。”老太太淡淡说着,起身朝左岸看了过去,看着左岸生气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你……你喜欢她?”
左岸看着老太太,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和没有掩饰的情绪。
在沉默犹豫了片刻之后,左岸一声冷笑的朝老太太点着头:“对,对……”
左岸连连点着头,继而怒不可竭的放大了声音:“对,没错,我就是喜欢她。”
言罢,左岸便冲出了屋子,保镖撑着伞立时迎了过来,但是刚走到跟前,便迎上了左岸一声怒吼:滚开。
左岸一把推开了头顶上的伞,跑进了雨里。
初凉撑着伞,徒步走在街上。
因为大雨的缘故,街上的车流渐渐减少,人影也几乎没有。
很多人在站牌下等出租,焦急着回家的样子,让初凉觉得羡慕。
她本该打给欧南昕,那么欧南昕会立刻开着车来接她,她开始庆幸自己还有一个永远不会离弃自己的好朋友。
可是她却没那么做,此时此刻她更想一个人,因为心里的痛,没有人能代替。
路上有人在看她,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她很想转过身解释,自己没有疯,只是伤心了。
那些回忆里的画面,情景,故事,声音,一点点侵袭着她的大脑,一点点笼罩着她内心的痛处,一点点加重着撕心裂肺的声音。
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她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比此刻更痛苦的时候,但对她而言,她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本该去找欧南昕的初凉,撑着伞却莫名其妙的走到了护城河。
那熟悉的河边,和平时一样,和她曾经从医院逃出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不知不觉的,竟又走到了河边,越来越靠近河水。
初凉站在河边,突然想起了那天的魏书璃,继而突然反应过来,清醒过来,立时停下了脚步。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怎么能让魏书璃死两次呢。”初凉一声苦笑着喃喃自语,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左岸通知了欧南昕,两个人开着车,冒着雨,在云尚花园附近的各个街道找了整整一个小时。
直到左岸的车,缓慢的行驶在护城河边,晃见了初凉的身影。
“魏书璃……”左岸从车里冲出来,大喊着,朝刚才晃见的身影跑了过去。
而初凉似乎是听到了喊声,不由的朝远处看了过去,虽然四周只有声音不见人,但初凉却从刚才的阴霾和伤心里,清醒了许多。
“是……左岸?”初凉疑惑着不解着,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在倾盆大雨里失了灵。
尽管如此,初凉还是准备朝声音的方向去,可是刚转身的时候,却突然被谁推了一把,一双手,一个莫名的力量,一个重重的袭击,她的身子一个踉跄便失去了重心,跌进了河里。
“啊……”初凉失声叫道,继而被河水淹没。
河水像是有什么吸引,尽管初凉极力的向上游,脚踝却像是被什么拉扯着,不断的向下沉。
左岸听到初凉的声音,冲到河边,便发现了初凉的伞漂浮在水面上。
“魏书璃……”左岸大喊着,不由分说的跳进了河里。
几分钟之后,初凉被左岸拖上了岸,但是却已经人事不省了。
大雨滂沱的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敲打在初凉的脸上,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没有醒。
“魏书璃,你醒醒,你别吓我……”左岸呼喊着,一边按着她胸口,一边做着人工呼吸。
欧南昕寻到这里的时候,左岸正卖命的救初凉。
“初凉……”欧南昕喃喃着,惊呆了,吓坏了,踉跄着冲了过去。
“不不不,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死……”欧南昕喊着,在一旁脸色惨白的跌坐在了地上。
“不会的,她不会死的,你醒醒,书璃……”左岸喃喃着,不停的施救,就在他内心赶感到绝望的时候,初凉却突然颤抖了两下,猛咳着吐出了水。
左岸见状,顿然松了口气,将初凉扶了起来,下意识的搂进了怀里。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他值得吗?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你还有我啊……”左岸的声音在大雨里呼喊着,咆哮着。
甚至顾及不到自己说了什么,喊了什么,会影响什么,又会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