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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天乳 作者:赵应 字数:112691 更新时间:2025-03-06

徐三更来到城西天上宫。远处,见天上宫横匾的石牌坊,大道两旁古柏参天,秀篁丛丛,满眼绿荫。进入仪门,便是一大庭院。庭院东面为钟楼,西面为鼓楼,正中是十二间走马楼,四周供奉着各种道教的神像。再往前,便是三重大殿了。最前面的是“东岳殿”。中间的是“东岳退居殿”。最后面的是“玉皇殿”。玉皇殿供奉的当然是道教的至高之神了。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在中间,左右是一群护卫的神将。群塑神态逼真,气氛庄严,肃穆,而又一派祥和。

徐三更见不远处玉皇殿侧门内走出一人,青袍裹身,发髻锁发,满脸红润。脚踏棉布鞋,目如晨星精光闪,气势如虹坐如山。龙行虎步,步不踏尘,行如轻风拂柳,又如疾风过岗。

徐三更上前施礼:“劳驾师父,请问玄虚大师在吗?”

“我正是,”玄虚大师看了徐三更一眼,“你是丁府的人吗?”

“正是,正是,大师神机妙算。”徐三更忙应道。

“我计算着这几天,丁府应该来人了。”

“丁老爷叫我来天上宫找玄虚大师拿纯阳不倒药丸。”

“好吧,进屋谈。”

玄虚大师带徐三更走过一圆拱门,引进旁边厢房内,这厢房中放有一个长条茶桌,四周围了四张太师椅,桌上摆有茶具。玄虚大师示意徐三更请坐。一小沙弥托来一壶鲜开水,给二人沏好茶。玄虚大师与徐三更对坐而叙。

玄虚大师端起小茶杯:“请喝茶。”说完自己呡了一口。

“谢茶。”徐三更说完举起茶来一口吞下。

“请问高姓大名?”玄虚大师拿起茶壶给徐三更续上。

“本名叫徐三更。”徐三更举杯饮了一半。

玄虚大师:“阴走三,阳走四,一声鸡鸣分生死。三和四为阴阳交界。”

徐三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玄虚大师:“夜有五个时辰,戌时作为一更,亥时作为二更,子时作为三更,丑时为四更,寅时为五更。你是子时生的”

“师傅说得对。”

“子时生人属鼠,天性聪敏,风流多情,命中带了桃花煞。”

“桃花煞,桃花煞是啥意思哟?”徐三更不解而问。

“你命中会遇相爱女人,但爱情挫折,鸡鸣分阴阳,火冲魂断。”

“鸡鸣分阴阳,火冲魂断,这又是啥子意思?”

玄虚大师微微一笑:“天机不可泄露。还是谈为你老爷来拿药之事吧?”

徐三更:“我家老爷前几年,吃了你的纯阳不倒药丸特见效,但现在效果很差了,前段时间举而不坚,坚而不久,最近吃药下去,下边不见动静了,不知什么原因?”

“世上万物为阴阳组成,人也不例外。你老爷贪欲过度,阳亏阴损,如柴火快熄灭,如灯油己烧尽。现在是拨灯芯,还是加灯油,弄不好吹灯拔蜡,油灯不亮了。”玄虚大师半眯着眼睛慢吞吞的说道。

徐三更:“那大师之药还有效吗?”

玄虚大师:“女人如人参,对男人有滋补作用,常吃能壮男,但暴饮多吃则伤身。药只能医病不能医命,再拿点去试试吧。”

说完玄虚大师站起来,走到旁边书架前,从架上取下一个红漆木盒,拿到茶几上,打开后见里面放着一颗颗枣黑色,龙眼大小,黄纸包的药丸。

徐三更定眼看了看问道:“这个就是纯阳不倒药丸?”

玄虚大师轻微地点了点头。

徐三更:“多少钱一颗?”

玄虚大师:“老熟人老价,5元一颗。”

徐三更眼睛马上打着转,心中盘算考虑着,5元一颗,老爷拿的30元,应该买6颗,但刚才拿了10元去买彩票,还剩20元,只能买四颗了,那不行,还是要买六颗回去,才好交差。

徐三更:“师傅,你这一盒多少颗?”

玄虚大师:“一合六颗。”

徐三更:“那就买一盒吧,今天买六颗回去,但……我这里只带来二十元,差十元明天就给师父送来如何?”

玄虚大师:“随便、随缘便是,随缘便是。”

徐三更从衣包里掏出二十元,付给了玄虚大师,买了六颗药丸,刚好一合,用黄布包好夹在腋下,拱手向玄虚大师告别:“多谢大师,告辞了,明天送钱来。”

玄虚大师举起手掌在胸前念道:“善哉、善哉,慢走、慢走。”

徐三更匆匆地回到丁府,走进大门,他没有直接到老爷房中,而是先到自己房间。在屋里,他把衣内的两个胸罩扯了出来,选了一个白色的放到枕头下边,把粉红色的塞进衣襟里。又从怀里摸出彩票,用手又数了一遍,小心的放进床旁边柜子的抽屉里,又打开桌上的药盒子闻闻,奸笑了一下,取出药丸一颗放进枕头底下。再用布把盒子包好,朝老爷房中走去。

来到老爷房中。见老爷坐在一躺椅上养神。

“老爷,我回来了。”徐三更声音很小。

老爷没有哼声,连眼睛都没睁开。

“老爷,我回来了。”徐三更声音大了一点。

丁老爷干咳了一声,眨了眨眼睛。

徐三更拿出药丸走上前递给老爷:“老爷,玄虚大师的药丸买回来了。”。

丁老爷急忙睁开眼睛,站起身用双手接过药丸,小心打开一看,便疑惑的望着徐三更:“三十块钱怎么才买五颗。”。

徐三更:“老爷,是这样的,这药丸涨了价,原来每颗五元,现在每颗六元,你给的三十元只能买五颗。”

丁老爷两眼转向药丸,捧起药盒伸出细瘦的脖子,低下头闻了闻:“怎么涨价了?”

“玄虚大师说今年天干,现在大山里的药不好采,涨价了。”徐三更双眼盯着地面不敢直视丁老爷。

丁老爷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又伸出青筋直冒,枯枝一样而细长的拇指和食指从盒里夹起一颗药丸,放在左手心上看了看,闻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淫笑。

徐三更:“老爷,我给你带回来一样东西。这个东西比玄虚大师的药还管用。”

丁老爷迟疑的抬起头:“啥东西,比这玄虚大师的药还管用?”

徐三更便从胸中扯出胸罩,递给老爷。丁老爷接过胸罩,用两手把胸罩扯开,左看右看疑惑不解,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最时兴的东洋女人的乳罩,就是戴在女人奶上用的,男人不用说摸一下,就是看一眼,下面那个东西硬了,叫你受不了。”

“放屁!”丁老爷两手发抖,像触电一样把乳罩甩在地上,又用两只脚直踩,嘴里骂道:“妖物!妖物!”

骂着伸出手,指着徐三更:“给我滚!给我滚!”

徐三更忙把地上的乳罩捡起,塞进怀里,转身而去。刚走到门口,听见丁老爷:“你回来”。

徐三更回到老爷身边。

丁老爷:“快去给三姨太说,叫她晚上到我这来。”

“是、是。”

徐三更走出门,老爷连忙双手拿起桌上药盒,打开盒子抓出一颗丸子放在手上,用手一握,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徐三更转身走到花园,见三姨太在亭子里坐在桌前绣花。她坐在一个圆凳上,前面摆了一个十字花架,花架上放了一个绣花绷子。她纤纤小手引着针线,对着绣花绷子上下牵引,只见她在线上打了个结,低头下去,用自己的嘴咬断,吐到亭子外面池塘里,如一滴泪掉入池中,引起一小圈儿微波。

徐三更悄悄走到三姨太身后,低头一看,原来是绣的鸳鸯戏水。三姨太发现后面有人,吓一大跳,回过头来见是徐三更。

“你这个死鬼,躲在后头不正经。”

“你才不正经,绣鸳鸯戏水,成双成对,恩恩爱爱,那个男人跟你戏水。”

“就跟你戏水。”说着抓起桌上的水盅,给徐三更泼去,泼了徐三更一脸的水。

“哎哟!哎哟!”徐三更忙躲闪。

“滚!”三姨太骂道。

徐三更忙说,“人家找你有事。”

“有啥子事?”

“老爷叫我来找你。”

“找我,找我干啥?”

“找你……”徐三更神经兮兮的一笑。

“你这个死鬼笑什么?”

徐三更:“今天早上,老爷叫我去天上宫找玄虚大师买了药丸回来,今晚上,你可要享乐了。”徐三更说完就跑了。

一句话说得三姨太满脸通红,手中的针线举起不动了,痴望着桌子上绣的鸳鸯戏水,想入非非……

晚上,丁院的窗棂闪亮着幽幽的灯光。徐三更打着灯笼巡查了大院的走廊,花园到每个角落,最后把大门的门闩好,又用一根顶门杠把门顶住。这才回到大门旁的下房自己的屋中。

他打开抽屉从里拿出彩票,看了看放在桌上,又从枕头下取出乳罩,放在床上左翻右看,又用双手打开举在空中,两眼痴迷的望着。他的心血慢慢开始沸腾,女人,徐三更一辈子还没碰过女人的身体呢。他想起了曼波,不由自主的脱下衣服,想穿上乳罩。左穿右穿都感到不合适。怎么穿呢?徐三更想起白天在街上玻璃橱窗里看到模特儿胸前戴的乳罩。他好不容易戴在胸前,他马上去墙上吊着的一面方镜上照了起来。

啊,真像女人的胸,徐三更伸出双手揉着自己的胸口,一圈一圈地揉着乳罩,慢慢的他感到是在揉曼波的胸一样,愉悦和快感传遍全身。

这时一个女人呻吟的声音传来,时隐时现,渐行渐远。

徐三更觉得惊诧,这是哪里传来的声音?他走到窗前打开一点窗扇,声音更大,用心听去,好像是上房老爷屋里传出来的。徐三更好奇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寻着声音来到了老爷屋前。

来到窗前,他弓腰四处向里看,无法看进去。他用手指在嘴里蘸了点口水,在纸窗上一抹,钻了一个洞。闭一只眼,睁一只眼向里窥视。

一看不由一惊!

只见丁老爷抱着全身赤裸的三姨太,用手在她乳房上轻轻抚摸,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就像老鹰的爪子。

丁老爷把三姨太推在床上,急忙脱掉衣裤,上床去压在三姨太身上。“啊!”三姨太突然大叫一声,没见任何动静,突然如断了电的灯,熄灭了。只见丁老爷从床上爬了下来,沮丧的摸着自己下面的东西,不由得“唉……”的一声长长的叹气。

徐三更在窗外,屏住呼吸一看,三姨太如泥一样瘫在床上,零乱的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了。

徐三更回到自己的屋里,拿出乳罩,紧紧的抱在怀里,又夹在两腿之间,怀着激荡的心情睡着了,梦中全是梦见自己与曼波和三姨太在床上云雨之事。

第二天醒来,徐三更发现内裤黏糊糊的。

“我要女人,我要中奖,我要曼波!”徐三更三十年来第一次发出对女人如此强烈的渴求。他打开柜子,翻找出一个青布袋子,他把里面的银元“哗哗”倒在桌上,十个银元一叠,一数共五叠,他又一叠一叠反复清数。正在这时,三姨太走门前过,伸头一看徐三在桌上数钱。就走了进去。

三姨太:“三更,你昨晚打麻将赢了这么多钱?”

徐三更:“不是,你晓得我从来不摸那个东西。”

“那你在街上捡到的横财。”

“不是,是我的,我多年存的。”

“还看不出来哈,你还是个勤俭过日子的男人,”三姨太赞许的眼光看了徐三更一眼,“你要拿这些钱去买什么东西吗?”

“是,我要去买东西。”

“啥子东西?”

“买……买彩票。”徐三更说话有些迟钝。

“彩票?”三姨太疑问。

“嗯。”徐三更点下头。

三姨太:“什么彩票?”

徐三更便从衣袋里掏出“彩票宣传单”说:“就是这个彩票。”说完递给三姨太。

三姨太接过来,从头看起,边看边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三姨太看完后把广告单摔在桌上:“哎呀!三更,这是假的,你要上当受骗。”

“不会,昨天我在街上亲眼看见曼波作宣传,哪有假的。”

“你中奖的可能性太小”

“我买上几十张,就有把握。”徐三更说着,抱起钱就要走。三姨太用手抓住徐三更的衣襟,徐三更用力挣脱,向外跑去。三姨太在后面大声叫道:“三更,你鬼迷心窍了,十几年的血汗钱拿去打水漂!”

俗话说“色胆包天,鬼迷心窍。”男人为了女人确实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徐三更在女人的诱惑下,完全走火入魔,他一口气跑到春熙院门口,这里更加热闹。张灯结彩,吹吹打打,铜鼓队“咚咚咚…咔嚓咔…”助着威。今天曼波已经身穿白色婚纱礼服,在台上走来走去笑迎宾客,飞吻不断,扭动着肥腴的屁股,骚气十足,好像马上就要出嫁似的。以身赌彩,达到高潮。

曼波:“各位大哥,各位兄弟!今天是最后一天卖彩票了,明天彩票就要开奖了,明天我”曼波的身子将终身陪伴你们中的一位郎君。大家快买彩票,过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样的好事可遇而不可求,打起灯笼也难找。”

徐三更走上前,把一口袋银元放在桌上,用手解开袋口绳子,“哗啦啦”倒了出来,引起众人一片哗然,一阵惊叫。曼波迎了上来,一看桌上一大堆银元,心中十分欢喜,伸出手吊着徐三更膀子。

曼波奶声奶气的说:“哎哟,这位大哥你买了多少股?”

徐三更:“上次买了十二股,这次再买五十股,一共六十二股。”

曼波微微一笑:“哇啦,大家看,这大哥你真是个痴心汉,痴心汉遇上多情女,哥有情妹有意,你一定会中奖的。”说着用手指从徐三更脖子上轻柔地滑向胸膛。弄得徐三更心里如蚂蚁在爬,浑身痒酥酥的,很不好意思,满脸通红。

曼波向一位戴眼镜的记者招手:“你过来先给我们拍个婚礼照吧,”

戴眼镜的记者走了过来,举起镁光灯,对准曼波和徐三更二人,曼波依偎在徐三更怀里,伸出手摸住徐三更胸口,做出一个妖娆的动作。只听“砰”的一声,镁光灯爆炸,照相成功。众人欢欣跳跃。

曼波离开徐三更,又爬到台上:“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特出售本人艳照,每张只收本价三角,限量版50张。”

曼波的助手拿出许多曼波的照片向大家出售,现场的人争相抢购。徐三更买得一张,拿在手里一看,是一张二寸的黑白照片,相片中只见曼波只穿乳罩和三角裤,摆出一副卖弄风骚的动作,十分勾魂。

徐三更欢欢喜喜,神魂颠倒的回到丁府,来到大厅。三姨太和丁香等人围了上来。徐三更从怀中拿出一大把彩票,眉飞色舞讲购买彩票的情景:“我说呀,你们不知道,今天是最后一天,买彩票的人才多。曼波小姐以身赌彩,老子豁出去了,把一辈子的积蓄全买了彩票。”

丁香:“那你买了多少张?”

徐三更:“我前后一共买了六十二张。”

“哇!”众人惊讶!

丁香:“你买了这么多,中奖率高,三更你大有希望。”

“我看呀…”三姨太慢条斯理的说“这很可能…很可能是个骗局。”

“怎么能是骗局,明天就要开采了。”徐三更辩护。

丁香:“明天就要开采,恭喜你了。”

徐三更:“还有,人家曼波的照片都给我了。”

说着用手摸摸衣袋,发现不见了。徐三更心里慌乱,手忙脚乱:“唉,怎么不见了呢?怎么不见了呢?”

丁香发现地上有一张东西,弯下腰捡了起来,看了看对徐三更说:“是不是这张哟?”

徐三更拿了过来一看,忙说:“对,是这张,就是这张,刚才我摸彩票时掉到地下了。”

丁香:“嘿,曼波我认识,就是上次游行一起被抓进警察局的那一个。”

徐三更:“对、对、对。就是这个曼波。”

丁香疑惑的:“她从小在妓院受尽蹂躏,最恨男人,怎么会以身赌彩?”

三姨太顺手拿过来一看,脸上露出轻蔑的一笑:“哏,这狐狸精把你迷住了,魂都被勾走了。”

徐三更夺过三姨太手中彩票:“人家的事,你们别管。”

说完哼着小调走了,大家看着徐三更得意的背影,一片茫然。

晚上,徐三更独自坐在丁府的佣人房里。他一只手拿着彩票,另一只手用手指在嘴里沾着口水数彩票,口中念着:“一、二、三、四、五、六……”仔细的数了一遍。又拿出曼波照片放在床上,痴痴地看着。他伸手把照片拿在手里双手捧着,看了一会儿,他脱了衣服,穿着胸罩睡在床上,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又从枕下拿出照片亲了一下,放进怀里倒在床上睡着了。徐三更胸前放着美人的照片,感觉好像怀抱着美人而睡,迷糊中做起了美梦。

……

彩票开奖!台上张灯结彩,台下热火朝天。曼波穿得花枝招展,在台上走来走去。军乐队奏起喜庆的乐曲。开奖了,台前一个玻璃箱里盛有十个彩球的,曼波来到玻璃箱前从里面摸出第一个圆球,监票人接过一看念道“5”,并向大家展示后放在旁边一女孩端着的盘中。曼波又伸手在箱里拿出一个球给监票人,监票人看后念道“2”,又向大家展示后放入盘中。紧接着曼波把手伸进箱中,手拿出来在空中一打开,手中无球。

“啊……”人们齐声叫喊!一阵骚动。

只见曼波微微一笑,走进奖箱伸手进去,拿出一个球来递给监票人,监票人接过一看念道“8”。

监票人把球放进盘里。大声而庄重的宣布:“今天抽奖彩票号出来了,中奖号为528”

“啊……”台下一阵欢呼!

监票人:“请中奖者上台领奖,奖品是美丽的女人曼波小姐!”

人们互相观望,只见徐三更把胸中的彩票抓出来,一一清点,取出一张为528号的彩票,疑惑的看着心中反复念叨:“528、528、528……”

突然,徐三更大叫:“我中了!我中了!”

徐三更冲上台去把彩票交给监票人。监票人接过一看,忙问:“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我叫徐三更。”

监票人走到台前举起彩票,向大家宣布:“今天彩票中奖者是徐三更,徐先生。恭喜你!”

“啊……”台下一片惊呼!

曼波走向前抱着徐三更的头亲了一下脸。徐三更搂抱着曼波的腰,在一片欢呼和赞赏声中走出人群……

朦胧中,徐三更和曼波来到新房,红烛摇曳,美人如花。徐三更迫不及待地把曼波抱在床上,二人缠缠绵绵好不亲热,突然,徐三更发现曼波从怀中消失不见了,他一阵惊愕,醒来发现自己紧紧地抱着被子在亲热,感到十分沮丧……。

一看窗外,天已麻麻亮,他也睡不着了,就穿好衣服坐等天亮。天一亮,徐三更再也等不住,饭都没吃就向春熙院急匆匆地走去,一路穿过大街小巷,郊外进城卖菜的农民才推着鸡公车进城。街边卖油条的店铺正在生火。一个睡在屋檐下的乞丐,抬起头来看了徐三更一眼又蜷缩着身子继续倒下。

徐三更来春熙院门口一看,已来了不少人,他心想,“我急还有人比我还急。”

一看春熙院大门紧闭,里面也无光亮,大家觉得还早,就等吧。人越来越多,把街都轧断了。太阳已升得老高,春熙院却没有一点动静。有人从门缝向里瞧,冷清清好像无人。大家急了就“呯呯!嘣嘣!”地打门,也没人理睬,却惊动了隔壁商店人家。出来一个守店的老者。

老者说:“别打了,别打了,打也没用。”

众人纷纷问:“里面的人呢?”

老者说:“昨晚月亮坝搬家,人走了。”

“啊……”众人惊叫!

徐三更惊得叫不出声来,木呆呆的睁着眼,头上慢慢地冒出虚汗。他突然大叫:“还我…还我的钱!”他冲到门前如猛兽般把门撞开,大家冲了进去,楼上楼下找了个遍,发现已是人去楼空,地上散落着一些没卖完的彩票和曼波的照片。人们打烂了窗子玻璃,以解心头之恨。

徐三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如放了气的皮球—样蔫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丁府,在屋里号啕大哭,惊动了丁府的人,大家都来到徐三更屋里。见徐三更仰面躺在床上,哭喊着:

“还我的钱……还我的钱……”

“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三姨太:“你这个人色迷心窍,我早就给你说这是个骗局,要跳河,拦都拦不住。”

丁香:“三更,不要伤心,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这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心放宽些。”

“我一辈子存的钱就被骗走了,我不想活了!”徐三更完全不听劝,一直哭哭啼啼的。

晚上,三姨太睡在床上,偶尔听见徐三更哭泣声,她想着三更受骗上当的苦痛,担心他真的出事。半夜里三姨太在屋里一觉醒来,发现没听见徐三更的哭声,觉得奇怪,马上翻身起来披上衣服,来到徐三更的窗前,见里面没动静,便轻轻推开窗户一看,只见屋中间吊着两只脚,原来徐三更上吊在屋里,不由得大吃一惊!吓得三姨太大呼:“来人呀!来人呀!徐三更上吊了。”

呼声惊动丁府上下之人。两个厨房的佣人冲了进来,一人抱住徐三更的双腿,怕割断绳子时人掉下来。一人搬起横倒在地上的板凳,站了上去用刀割断脖子上的绳子。把徐三更从梁上放了下来,躺在床上。

三姨太急着问:“三更还有气没有?”

佣人用手背放在三更鼻子前试了试:“好像还有点气。”

三姨太:“有口气就好,有口气就好,”

两个佣人又在徐三更胸前按摩了一阵,他慢慢缓过气来了。

徐三更睁开无神的双眼,有气无力的说:“谢谢你们了。”

佣人:“不谢我们,应谢三姨太,是她发现你上吊,叫来大家救你的。”

徐三更侧过头看了三姨太一眼,眼角流出一滴泪来,他感激的说:“多谢你。”

三姨太温和的说:“哎呀,谢啥子吗,三更兄弟,你好好调养就是。”

这时王妈走过来:“三姨太,老爷叫你。”

三姨太来到老爷房中,见老爷已从床上起来,披着一件外衣坐在椅子上。

丁老爷:“夜半三更的发生了什么事。”

三姨太:“老爷,是这样子的,春熙院妓女曼波卖彩票,愿以身许给中奖人。三更用毕生积蓄的几十元买了彩票。没想到是个骗局,曼波把大家的彩票钱抱起跑了。三更气了上吊,幸好发现得救,现没大碍。”

丁老爷半眯着眼睛慢条斯理一字一句的说:“自古以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以身许人,骗取钱财,青楼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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