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裘一生没上夜班。
天刚黑,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雷一阵接一阵地猛轰,震得门窗发抖,仿佛整个世界将要倾覆。裘一生希望七点钟的新闻联播早点播完,因为在播天气预报前,有前妻打的化妆品广告。但今晚的新闻联播超过了七点半也没播完,中央台只是一个劲儿地报道:长江第六次洪峰已逼近三峡大坝,保卫荆江大堤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数百万军民正奋起抗洪……突然,一个炸雷打来,电视图像没了,停电了。
没从电视上看到前妻,裘一生心里窝火得难受。他愤愤地骂了声“鬼天气”后便无可奈何地去找蜡烛。
刚把蜡烛点燃,又一阵巨雷打来,震得房门直抖,蜡烛也险些被震灭。裘一生不觉骂了一句:有鬼。刚骂完,门就砰砰作响。
是谁在敲门。
刚把门打开,只见洁惊慌地闯了进来,一下扑在裘一生的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哆嗦着害怕。裘一生一手扶着洁,一手把门关好。他把洁扶到大床上坐定后(屋里没有沙发)关切地问:“怕什么?洁说有鬼。说她今天才知道她住的屋子里死了个女人。”
“有我在,别怕。”
“为什么?”
“那女人怕我。”
“她怕你?”洁觉得好生奇怪。
“嗯呢。我有恩于她。”
“为什么?”
“她下面那个东西坏了。”裘一生不好意思地往自己的下面指了指。
“你为她医治的?”
“嗯呢!”
“医治好了?”
“不!她求我给她割掉了……”
“割掉了?不割不行吗?”
“不割不行!全坏掉了。要是不割,比死还难受呢。当然,她不是患的艾滋病。”
“喔……”洁似懂非懂地咕哝着。
看着洁认真的样子,裘一生又感到了她的几分天真。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不知不觉,她也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许久,洁半似撒娇半似认真地问:要是……要是哪一天我的下面也病了,你也给我动手术割掉?
胡说,你又没生病。“但我现在下面痒痒的……”说着,洁把手伸进了裘一生的裤裆。
外面的雷雨仍然没有减小。俩人伴随着雷雨在大床上疯狂。但这次疯狂没持续多长时间,原因是裘一生十分慌乱,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裘一生并不感到遗憾,虽然大汗淋漓且有些气喘,但他仍感到一种久违的快意。从洁的身体上他追回了一个久远的梦。
事后,他不明白,洁才三十来岁,为什么反倒比前妻还要成熟?他一点没感到疲倦,反倒更精神。又过了一阵,他向洁说他还想做一次。洁说:想不到你还真行。
他问洁,你怎么知道我会要你?
洁说,你偷看我洗澡时我就知道了。
“我那算是偷看吗?”
“不算偷看算什么?懒得与你拌嘴,我要上卫生间了。”
就在洁去卫生间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大响。裘一生急忙拉开门一看,只见茹浑身湿透,喘着大气说:“快,快救救我丈夫。”
“他怎么了?”
“他出了车祸,现在正去你们医院……”
裘一生没顾得上拿伞,就急急忙忙与茹一起下了楼。